綜上種種，申屠默在這個島上養傷的可能性，至少爲八成。
“這座島的周圍，我也觀察過，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
葉一恆在地圖上，兩島嶼周圍的環境展示給她看。
顧非衣點點頭，對葉一恆有足夠的信心，他說是易守難攻，那就一定是個好地形。
這麼說，申屠默在島上養傷，至少是安全的。
“不過，也不一定真的安全。”
葉一恆接下來的話，又讓顧非衣提起了心臟：“非衣，我不是想嚇唬你，只是實話實說。”
“我需要你實話實說。”要是安慰的話，那就沒必要聽太多了。
葉一恆點點頭，將另一份資料翻出，放在桌上。
“之前你讓我調查特政以前的重要人員，有些人我還查不到，不過，有幾個最近卻動作頻頻。”
“動作頻頻？”這麼說，那些人真的開始有異動了？
“沒錯，我和你一樣，懷疑他們和柯雨薇暗中有聯繫。”
顧非衣將資料拿過來，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個大概。
狄霍，以前巫軍的貼身助手，特政解散之後，他在東方國際建立起自己的事業。
這一年來，在東方國際混的風生水起。
但他其實一早就在其他城市發展起自己的勢力，只是這些，在他離開特政之前，沒人知道。
巫軍原來是柯正的接班人，在特政當了好幾年的首領。
誰知道他是飛鷹背後的大老闆，事情最後被北冥夜和太子爺揭穿，巫軍被捕。
沒有人知道巫軍最後的下落，除了他們內部自己人。
到底是死了還是被逮了，一般人根本不清楚。
不過，巫軍的勢力算得上是徹底瓦解了，其中最大的功臣是龍楚寒。
總之，巫軍倒臺了，卻沒有影響到狄霍。
他是在特政解散之後，光明正大經營起自己的生意的。
第二個人，巫靳，巫軍的侄子。
不過證據表明，巫軍在飛鷹所做的一切，巫靳不知道。
特政解散之後，巫靳就離開了東方國際，可最近又回來了。
第三個人，賀雷。
這個人非常關鍵，掌管特政所有人的資料。
除了身份特殊，例如當初暗中爲柯正做事的太子爺和北冥夜，還有申屠默這一類人，賀雷那邊沒有任何記錄之外。
其他特政的成員，包括所有在飛鷹內部當臥底的成員名單，他基本上都掌握了。
不過這個人，傳聞非常正直，有當年柯正的影子。
要不是這樣，柯正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以至於後來柯正退出特政，特政由巫軍接手之後，賀雷在特政的地位依舊沒有動搖。
特政的大多數舊部裏頭，那些人對賀雷的尊敬，至少有對柯正一半那麼大。
也就是說，如果柯雨薇想要重組特政，賀雷是最關鍵的人物。
“要怎麼樣才能見到這個賀雷？”顧非衣又問。
“你想見他？”葉一恆有點爲難，“他身邊的保鏢非常多，一般人他是不見的。”
“這一整年來，以我所知，他見過的人不超過一個巴掌的數目。”
一個巴掌，也就是五個，一年見過的人不超過五個！
怪不得這麼難見到。
不過，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飛鷹還有這麼多餘黨在外頭作惡，而特政卻已經解散了。
也就是說，前特徵人員，基本上很多都已經另謀高就。
但他們以前和飛鷹的人作對，惹下的仇家必然很多。
要是賀雷手中那些名單泄露，他們一定會面臨很大的危險。
賀雷不見人，其實是應該的。
“那麼，今年見過他的，都有些什麼人？”
葉一恆猶豫了下，才道：“其實，大部分都是你認識的人，北冥夜，太子爺，申屠默，還有一個，現在還在養病的龍家大少爺，龍楚寒。”
“最後一個，名川老闆，慕子川。”
北冥夜，太子爺，申屠默，龍楚寒，慕子川！
全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賀雷願意見這些人，足以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對柯正是絕對的忠心。
因爲這些人，基本上後來全都是柯正這邊方針的人。
這件事情，她想，該要和太子爺好好坦誠了。
她只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時機，昨天晚上原本想說的，但，昨晚……
“如果你想見賀雷，至少得要和這些人其中的一個一起去，要不然，賀雷不會見你的。”
這點，葉一恆也完全沒有辦法。
賀雷身邊的防禦，比起北冥夜和太子爺身邊的還要嚴密十倍！
一般人想見太子爺和北冥夜都難，就更別說要見賀雷。
“可你不是說，賀雷最近也有點動靜？”顧非衣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睜大一雙眼睛，“難道，和柯雨薇有關係？”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猜測至少有七八成的原因，是因爲柯雨薇。”
“難道，賀雷見過柯雨薇了？”
“這一點我還不能給你個確定的答案，但就算沒見過，柯雨薇應該也在求見的路上。“
葉一恆將資料收好，全部疊起來：“那座島詳細的地形圖，我會發到你的郵箱裏，至於這些資料……”
“我都看過了，資料毀了就好。”顧非衣將一旁點薰香的燈座取過來，看了他一眼。
“你是怕連累我？”葉一恆笑了笑，不以爲然，“做我們這一行，早就想到這個問題。”
如果怕別連累，那不如什麼都不要做。
“但這件事情，畢竟太嚴重。”
“我明白，我會妥善處理好。”看着她將燈座的燈罩拿開，葉一恆也不遲疑，把資料送了過去。
很快，幾頁紙燒了起來，轉眼間燒成灰燼。
“還有你文檔上的記錄，最好也燒燬掉。”這些資料，她既然看過就不會忘記，那就沒必要保存了。
“明白。”爲了不讓她擔心，葉一恆立即點頭。
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顧非衣終於安心將下午茶的糕點喫完。
兩個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葉一恆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稍等一下，可能有新的消息。”葉一恆看了顧非衣一眼，便將電話接了起來。片刻之後，他掛斷電話，看着顧非衣道：“你上次提過的事情，我幫你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