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一下子心頭都沸騰了！
七爺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大了的明珠和小時候的明珠，DNA不一樣？
他這麼說，不就是在說明，現在的戰明珠，不是小時候的戰明珠？
那就是說，現在的戰明珠，是假的？
那……那真正的明珠小姐去了哪裏？
這不可能！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都算是從小看着戰明珠長大的人，除了明珠二十歲那一年出門有一段時間失了蹤，她整個人生裏頭，就沒有可能出事的時段！
但，那段時間她也只是失蹤了半個月，之後就回來了。
二十歲的戰明珠，要是被人代替了身份，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二十歲，模樣都已經張開了，再說要是真的被人整容頂替，半個月又能整出什麼模樣？
整容也要恢復的時間，半個月是絕對不可能的！
更別說那半個月當中，中途戰明珠還和家裏人聯繫過！
要說現在的戰明珠就是那時候頂替的，根本不可能！誰能真的和他們家明珠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老七，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我饒不了你！”老爺子氣得指尖都在發抖。
戰七焰卻依舊淡淡看着他：“桌上這兩份檢測報告，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帶戰明珠去醫院，找一個你信任的醫生，重新檢測。”
“不用了，我不是戰明珠，我確實是假的。”
大廳一角，戰明珠丟下手裏的麻將，抿着脣走了過去。
她一過去，所有的女眷都忍不住跟了過去，都要將事情看個清楚明白。
戰明珠，不是真正的戰明珠，爲什麼？
“明珠……”老爺子呼吸亂了又亂，七十多歲的人了保養得再好，也掩藏不住這一刻的衰老。
“我不是你的孫女兒。”戰明珠走到老爺子跟前，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戰七焰和戰九梟身上。
“七叔，小叔，顧雯雯確實是我推下去的。”
“就只是你一個人？”戰七焰臉上沒什麼表情，如同在循例問話那般。
“沒錯，就只是我一個人，和任何人無關。”
戰明珠表現得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冷靜，似乎早已經料到事情會有這一天，她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爲什麼要殺顧雯雯？”老爺子聲音有點顫抖，現在看着戰明珠，平時的愛憐不知道去哪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到哪裏撿回來。
她不是明珠，她真的不是明珠嗎？
“因爲，她知道我假冒戰明珠的事情，我不能讓她說出去！”
戰明珠的解釋，似乎有那麼點合情理。
老爺子卻真的絕望了：“你真的不是明珠？”
“不是！”戰明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我是冒認的，你們報警吧，把我抓起來，我什麼都認了！”
“那我的明珠呢？她在哪裏？”老爺子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戰明珠，爲什麼不是戰明珠？
她明明就是他的明珠？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人和明珠長得一模一樣？
不可能的！
“她……”
“她死了，自殺死的。”戰九梟在戰明珠訝異的目光之下，淡淡道：“二十歲那年，你要她和高家的少爺訂婚，但她爲了和男朋友在一起，離家出走。”
這話，讓一屋子的人，一下子都想起來當年戰明珠離家出走的事。
但後來，明珠不是回來了嗎？難道，回來的戰明珠，就是現在眼前這個戰明珠？
而真正的戰明珠，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戰九梟冷冽的目光，一瞬間落在老爺子身上。
他直視着他的雙眼，這個對自己從來都不認同的兒子，這一刻的眼神更加冰冷而凌厲。
老爺子有點架不住，差點跌坐在沙發上。
老管家想過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戰景陽也是聽得一陣的心慌意亂的，明珠……真的死了？
“她死了，和男朋友跳海殉情，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戰九梟有點想抽菸的衝動，但，一想到自己身邊還坐着顧非衣和戰慕白，衝動立即被澆滅了。
這麼多年的習慣，習慣了煩躁的時候點根菸，這個習慣竟然也能改掉，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會的，明珠這麼聽話，她不會……不會的！”
老爺子完全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戰明珠從小就這麼聽他的話，她怎麼可能敢做出這種事情？
“當年她離家出走，只要你答應取消和高家少爺的訂婚，她就願意回來。”
戰九梟不想看到他悲憤的臉，是不是到了這一刻，他也就只有悲憤，沒有一點點的後悔？
“途中她曾經打過電話回來，她也不想和親人分離，是你狠心拒絕了她的請求！”
“這件事情，六哥最清楚，不是嗎？”
戰九梟的話，將矛頭直接引到戰司衍身上。
老爺子瞪着戰司衍，比起對着戰九梟時候的那份壓抑，對着戰司衍時，他的怒火徹底控制不住了！
“爲什麼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明珠是怎麼回事？明珠到底在哪裏？”
“死了。”一直波瀾不驚的戰司衍淡淡看了戰九梟一眼，才迎上老爺子的目光。
沒有平日裏對老爺子的恭順和謙卑，這一刻的戰司衍，眉宇間的淡然，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原來六爺竟然也有這麼淡漠的一面，平時他在老爺子面前都是個乖乖子，這一刻的他，卻說不出的安靜，甚至有魅力！
戰明珠看着依舊坐在沙發上的戰司衍，眼底除了有悲痛，更多的是無悔。
“她死了，我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之後，我才冒認她，回了戰家。”
戰明珠完全沒有一絲絲的不安和畏懼，不給戰司衍開口說話的機會，她笑得冰冷而肆意。
“六爺其實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切都是我自己安排的，我不是真正的戰明珠，顧雯雯的事也是我做的，報警吧，我認罪。”
“不可能的！”戰亦辰雖然一直不說話，但這事，他也一直在思考。
“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如果你真的是假冒的，那麼這一場假冒，絕對是有預謀的！”“當初，你到底是怎麼瞞得了出門找明珠的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