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域。
金水城。
戰亂不休,烽火持續。
“兄弟們,再給我撐幾分鐘,就幾分鐘,我們的後援就到了”
暴君一身甲冑,早已沒了光芒,沾滿鮮血。
他與鋼盾幾人堅守金水城,已經十天。
這十天內,不斷有傷者被送回遺蹟,進行治療。
可是,接受過治療,重新迴歸戰場的天兵,卻不足以彌補受傷的人。
比例完全失衡
“你也回去遺蹟,這裏有我們頂着”
一旁,傳來鋼盾的聲音。
他施展多影蜂血脈,能夠探知到兄弟幾人的身體情況。
暴君的身體,已經羸弱不堪,如同風雨飄搖的一張紙,隨時都可能支離破碎。
然而,暴君固執的搖搖頭。
“天兵們都看着我們呢,如果我回去療傷,大家的心態就真崩了,說什麼也要再殺幾個玉墟宮的混蛋。”
話是這麼說,可迎面衝來一道劍氣,直接將暴君胸前的甲冑擊碎,露出的胸膛,血色爛漫。
生機,如同流水一般,流逝出去。
“暴君”
兄弟幾人,振聲大吼。
同時間,金水城後,一道宏大的光芒沖天而起。
不論是天兵,還是正在瘋狂攻擊城池的玉墟宮衆武者,全都神情一怔。
紛紛往光芒的來源看去。
“那個是”
鋼盾喃聲開口。
伴隨着一道驚天動地的爆響,唐邪駕馭罡風,破空而來。
一瞬間,數十名玉墟宮武者都被罡風席捲,血氣蒸騰,暴斃而亡。
“老大”
“天道”
“輪迴之主”
所有人呆住,驚呼出口。
玉墟宮中,一道面容蒼老的老者,神色凜然,自言自語:“他,便是合派始祖的後人嗎”
唐邪急衝而來,驀然在鋼盾身前停下。
幾人的氣勢,都有變化。
有的如滔滔大河,奔涌呼嘯。
有的如黑夜繁星,寂靜明亮。
而在衆人之中,還有一對中年夫婦,神色複雜,望眼欲穿。
“老大”
鋼盾一個箭步,與唐邪緊緊抱在一起。
而那對中年夫婦,也急匆匆的上前,小聲呢喃:“你是唐邪嗎”
“這是”
唐邪微怔,目光也轉移過來。
看到那中年夫婦的時候,驀然間,有一種親切感從心底生出。
鋼盾連忙鬆開唐邪,笑着說道:“都忘記介紹了,老大,這是你的父母啊”
唐邪如遭雷震。
父母
唐家,唐劍棋
他意識到,這恐怕也已經是五年之後,這五年內,聖域也早已形勢大變
“父親”
“母親”
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不會騙人,唐邪沒有任何猶豫,徑直跪下,重重三拜。
唐劍棋眉宇間的氣質,比唐邪更加堅毅,如一柄出世利劍,鋒芒畢露,但此時,他那雙凜冽的眼眸中,也多了一絲父親纔有的溫情,他連忙把唐邪扶起,虎目含淚的看着兒子:“好,好啊,你都長這麼大了。”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唐邪的母親,慈和華美,而且,眉目之間能看得出,唐邪更像她的母親一些。
婦人也擁抱上來,淚水頃刻間,打溼唐邪的肩頭。
偏偏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父子相見,母子相擁,這一幕還真是精彩,只可惜,你們都只能淪爲真氣時代內,我玉墟宮問鼎聖墟的一顆棋子”
相隔百里之外,玉墟宮衆人走出一位老者,面容戲謔,“唐邪,可憐你剛剛返回聖域,就要與你的父母,天人永隔”
唐邪看過去,冷冷問道:“這個滿嘴噴糞的人是誰”
“孩子,不要輕敵,這是玉墟宮的宮主,餘謫仙”唐劍棋說道。
“你”
那老者瞬間氣結。
手中一柄長劍,遙遙劈斬,竟是斬出一道十丈遠的劍氣,橫貫長空,要將整片戰場都覆蓋其中。
唐邪腦海中,驀然冒出一部功法。
九死涅槃經
果然,是能夠與九劫造化經相媲美的功法。
只不過,唐邪的底牌可不僅僅是一部經文了。
“父親母親,你們先退後,我來對付這個老匹夫。”
向鋼盾遞去一個眼神,唐邪取出龍子劍,猛然間,運轉經文,斬出春雷中最強一劍。
劍氣凌霄
同時,唐邪還吹了一道猛烈的罡風,混入其中。
宛如鋒利的鐮刀切割麥子一樣,餘謫仙的那一道劍氣,竟轟然潰散。
“怎麼可能”
餘謫仙悚然而驚。
但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唐邪的第二劍,凜然而至。
餘謫仙匆忙施展半凰血脈,提聚出無窮的鳳凰之力,迎接這一劍。
轟
&n
bsp;熾烈的轟鳴,充斥所有人的耳膜。
隨即,唐邪持劍衝上。
發起近戰。
兩個人,兩把劍,不斷碰撞。
餘威擴散,所過之處,均是掀起末日般的波瀾,大地龜裂,天空低沉,洶涌的地火瘋狂涌上,要澆灌世間。
片刻,兩人身上就有了不少傷口。
但,誰都沒有停下。
不知覺間,竟是三天過去。
餘謫仙逐漸體力不支,唐邪的罡風攻擊太過強大,幾乎將他的生命之火吹熄。
現在的他,只是憑一口氣硬撐。
突然,聖域之門的方向,又有異動。
人頭攢動。
黑壓壓的人羣,擁擠上來。
可怕的威壓,如同潮汐,遍佈過來。
餘謫仙望過去,臉色一瞬間,坍塌下去。
來的人中,沒有苗天罡,沒有宣長青。
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而他們之後,用一輛輛怪車,運送來形狀奇怪的鐵物。
“那是核彈”
暴君望了一眼,瞬間呆住。
然後,像是個興奮的孩子一般,抱住身旁的兄弟,瘋狂大喊。
軍神與周元化二人,將地球人,以及地球上的科技,帶入聖域。
“輸了。”
餘謫仙臉色沉重,露出蒼白的苦笑。
身旁,一衆玉墟宮長老堅定開口:“宮主,事不至此,我們先退回去,重新與問禪寺、長生堂結盟,肯定能擊潰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