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此刻也幫着翟同志一左一右扯住中年婦人的手腕,兩人一起用勁,方纔撤回。
掙脫出來的小護士咳嗽着,緩過來勁來,大口喘着氣。一張俏臉變得通紅紫漲,面容驚悚,癱軟在地上直髮抖。
婦人則被兩人死死抓住,身形雖然消瘦,力氣卻不小,猶自劇烈掙扎,憔悴不堪的臉扭曲着,衝着衆人大喊大叫,眼睛卻緊閉着,樣子甚爲恐怖!
手把拂塵的丘道長看到這裏,同樣目瞪口呆。
他看出來了,這婦人那裏是有病,分明是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
頓時一皺眉,急忙喊道:“快找繩子,綁縛手腳,先別讓她亂動。”
衆人都是面面相覷,看向翟青松,這必須得到他的同意纔可以。
翟青松略微皺眉,繃着臉說道:“好!”
其實在首都別墅裏面,太太發起病來,衆人沒辦法的時候也沒少用繩索捆綁。
肖坤的別墅哪裏有繩子,衆人只得從臥室裏,把牀單撕扯開來,束縛住婦人的腳脖子和手腕,固定在椅子上。
曲老和肖坤則配合着丘道長增設几案,燃香柱,擺放符籙,桃木劍,天蓬尺等法器。
看着挺轉專業的,劉一鳴在後面饒有趣味的看着,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道士是如何拔除邪魅的。
老道上前,揚聲說道:“大家都不要害怕,聚在一起不要露出驚悚之色,你越害怕,一些負磁場、不乾淨的東西就越會上身。”
小王和翟同志兩個陽剛之氣十足的男人站在衆人最前面,肖坤和曲老則站在丘道長身邊打下手。
兩人雖然算命、風水、看相無所不精,但有關畫符唸咒,驅鬼降妖的法術卻是一竅不通,當初師傅根本就不傳授這些。
丘道長手掐法訣,口誦咒語,燒了兩張符籙,“譁”的一聲,扔到婦人面前。
婦人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一道寒光閃過,目光透着陰鷙狠毒之意掃過衆人。
衆人都是心間一顫,大氣不敢出,現場靜悄悄的,說不出的詭譎恐怖氛圍!
後面的小護士原本已經緩過神來,被這一道目光掃中之後,“嗷”一嗓子,翻着白眼,身子一軟往後就倒。
這一聲驚叫,把衆人嚇得不輕,紛紛打了個激靈,渾身皮膚驟然一緊。
劉一鳴一探手,一把扶住小護士的肩膀,立在身後。
丘道長“咄”一聲,體內氣勁佈滿全身,道袍隨之飄動。
正氣凜然的拿起桃木劍,腰懸寶鏡,口中唸唸有詞。
抓起早已經寫好的驅邪符籙,一沾清水,手腕一抖,“嗖”的一聲,飛過幾案,貼附在婦人的額頭。
口唸咒語:“何方妖孽?來則來,去則去,此處不是留魂處,速速歸去......”
說完,一個縱身跳躍到婦人身後,桃木劍高高揚起,猛拍婦人的後背。
“嘭”的一聲響,宛如金石之音,衆人耳膜都是一陣鼓動。
婦人“哇”的一口黑血吐出,早就準備好的曲老動作也不慢,一個探身上前,用鐵罐子將這口黑血接住,迅速蓋上桃木蓋子,丘道長探手就是一張鎮邪符籙封上。
此刻的婦人陰森滲人的雙目已經合上,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不再劇烈掙扎反抗。
衆人都是一喜,就是一直瞧不上眼的翟同志也是心頭一震,震驚不已。
心道,這道士倒也有些門道!難不成太太真的是鬼魂附體了?
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
回憶起太太起初犯病的時候,夜夜失眠,安眠藥也無濟於事之後,就認爲自己是“鬼魂附身”,讓老闆無論如何要找一位“大師”給她驅鬼。
奈何衆人多不信,老闆對此是嗤之以鼻,斥責太太是瘋了,胡說八道什麼!
如今看來,太太一直說的都是真話呀!唉!苦了太太,受了這麼日子的罪,今天終於能脫離苦海了。
衆人都是一臉喜色,肖坤拱手作揖,道喜道:“道長法術果然不凡,多謝多謝!”
隨即壓低聲音說道:“三日後自有香火錢奉上山門!”
曲老也是拱手道喜,“師兄的道行又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丘道長笑意盈盈,微微擺手,渾不在意的說道:“小小驅邪法術,不值一提!讓諸位見笑了!”
翟同志一直陰沉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但仍然有些擔憂的問道:“道長,我們太太到底是什麼病?”
丘道長手擼鬍鬚,自信滿滿的微笑着說道:“應該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至於到底什麼東西,不太好說!不過剛纔已經被我用桃木劍祛除出太太體內。”
“後面只需要在服用安魂定魄丹就可以痊癒。”
翟青松連連點頭,驚歎着說道:“長見識了,如果我們太太果然如同道長所言,我們老闆一定會重謝!”
正在這時,身後突兀的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未必吧
!”
丘道長就是一皺眉,和衆人一起同時轉頭,看着不以爲然的劉一鳴說道。
“小兄弟,何意?”
劉一鳴淡淡一笑,面對着衆人的目光,平靜的說道:“那東西還在太太體內。”
“什麼?”
衆人都是一陣驚呼,各個面露驚恐之色。
“胡說八道!”
曲老勃然大怒,用手指着劉一鳴不屑的說道:“年輕人,你這是在質疑我師兄嗎?”
丘道長同樣一臉不悅,皺着眉盯着劉一鳴,鬍鬚輕微的顫抖,可見氣的不輕!
劉一鳴面對指責,淡然自若,搖着頭笑道:“你們愛信不信!”
劉一鳴這態度把曲老惹惱了,厲聲呵斥道:“年輕人,你學過法術嗎?你懂畫符唸咒嗎?”
“恐怕你連五行八卦都不知道吧?”
劉一鳴撇嘴一笑,神色安然如似水流年。
夏蟲不可語冰。
丘道長忍着氣,拿着浮塵的手背在身後,目光銳利的盯住劉一鳴質問道:“小兄弟難不成也是我道教中人?敢問師承何派?修行幾載?”
劉一鳴搖了搖頭,很誠實的說道:“我不是道教中人,也沒有學過驅邪之術!”
“噗”
劉一鳴的話把下人們和小護士也逗樂了,這尼瑪是什麼人呀?純粹就是來搗亂的吧?
丘道長嗤笑一聲,連連搖頭,懶得搭理劉一鳴,而是一揮袖子,轉過身去,似乎羞於與劉一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