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已經是夜裏九點多,快到宿舍上門的時間了。
劉一鳴看看大家都喫喝的差不多了,一揚手,招來燕子意思是算算多少錢?
燕子本來笑呵呵的小跑着過來,一聽這個,登時臉色就變了,咬着牙說道:“哥,你這是在打我們的臉呀!我們哪能收你的錢?”
小軍此時也過來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油漬和汗水,說道:“是呀!哥,這錢我們堅決不能收,你把我姐救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我這笨嘴拙舌,不會說感激的話.....”
劉一鳴手一擺,偏過頭說道:“我知道,可你們也是小本生意,不收錢怎麼行?要是不收的話,下一次我都不敢來了。”
燕子接住話頭,說道:“哥,要不這樣,這一次權當是我們請客感謝你的。下一次再收錢,好嗎?”
劉一鳴輕嘆一聲,點點頭說道:“好吧!有什麼困難只管找我!”
在燕子和小軍目光相送之下,劉一鳴和胖子等一行人才離開老王燒烤攤,轉回學校。
胖子在路上默默盤算了一下,說道:“鳴哥,今晚上咱們至少喫掉一千多。”
劉一鳴嗯了一聲,點點頭,衝胖子說道:“明天取10萬出來,給存到醫院裏去。”
胖子嘴脣緊抿一下,遲疑了一下說道:“好!”
入夜之後,宿舍的燈也熄滅了,談笑的喧譁聲也低沉下去,漸漸消失掉。
宿舍裏,鼾聲四起,劉一鳴微閉的雙眼陡然睜開,豁然坐起。
稍微穿戴之後,打開陽臺的門,手把欄杆,縱身一躍,雙臂展開,如同大鵬展翅,轉眼已飄到十幾米遠的涼亭上。
腳尖輕輕一點,施展“風靈訣”,幾個跳躍間,已經出了大學城,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入睡之前,劉一鳴已經從胖子口裏打聽到姜雪燕們家的地址。
劉一鳴在街道樓宇天台之上,飛奔着,跳躍着。
進入後天境之後,身體更加輕盈。
尋常的飛檐走壁更是不在話下,通過“風靈訣”加持,速度更是快如閃電。
偶爾從天台上飛越到對面時,街道上的監控攝像頭裏也是驚鴻一瞥,根本捕捉不到劉一鳴的影子。
姜雪燕們家位於豫北區國基路上普羅旺世別墅區,法國南部小鎮風格,能住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城市富豪”。
物業是國內最早通過國際認證的珠江物業,在華夏國內赫赫有名。
“溫莎城堡”風格的獨棟別墅,臥室橘黃色的牀頭燈下,姜開城和他的老婆一陣劇烈運動之後,大汗淋漓。
背靠着橡木牀頭的姜開城點了一支菸,舒舒服服的抽着,吐着菸圈低聲笑道:“怎麼樣?寶刀未老吧?”
“去你的,不要臉!”
已經四十歲的呂美鳳喘着氣,風韻猶存翻着媚眼,頭枕在姜開城裸露的胸脯上,說道:“我今天聽豔豔打電話說,他們學校裏有一個叫劉一鳴的小子欺負她,是怎麼回事?”
姜開城“嗤”笑了一下,吐了一個菸圈之後,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出國剛回來,也累了,別管這事了。”
呂美鳳錘了一下姜開城的胸脯,嗔道:“我怎麼能不管,咱們就豔豔一個獨生女,心肝寶貝似得,誰敢欺負她,老孃絕不放過他。”
“這事我知道,就是他們班一個男同學,不過是油坊衚衕出身的窮小子,那天下午把咱家的車給砸了,還逼着咱家豔豔當衆道歉!”
“什麼?”呂美鳳“騰”的一下,坐起來,白花花的人間兇器顫悠悠着,柳眉倒豎。
一把抓住姜開成的脖子,搖晃着厲聲呵斥道:“姜開成,你是怎麼當爸的?女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
姜開成嗆了幾口煙,一把推開呂美鳳,瞪眼呵斥道:“誰說我沒管了,你個老孃們懂個啥?這不是牽扯到肖坤嘛!”
呂美鳳聽到肖坤,情緒冷靜下來,皺着眉頭說道:“跟肖坤有什麼關係?”
“嗨!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淘來一個老件,被肖坤看上了,後
來聽說兩人沒談成,我就花了點錢請了個泰拳手去教訓一下劉一鳴。”
“誰知道那個泰拳手真他媽的不中用,打不過不說,還他媽的屁都不放一個,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跑回泰國去了。還說終生不再踏入華夏一步。”
“白花了老子二十多萬,真是個廢物!”
呂美鳳聽後,眉頭緊皺,恨鐵不成鋼用手戳着姜開成的腦門子,罵道:“你更是個廢物!堂堂一個老總連個窮小子都教訓不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好好教訓一個這個小癟三,竟然欺負我們頭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開成用手摸了一下被戳的腦門,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就今天下午那小子居然還想約我喝茶,他媽的,他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份,老子是什麼身份,真他媽的敢張口。”
“等過幾天,老七那裏有了好手之後,老子非把他打殘廢不可!”
......
夜裏一點鐘,普羅旺世別墅羣裏,燈火闌珊,別墅間的路上偶爾有巡邏的保安經過。
突然從半空裏傳來“啊”的一嗓子,聲震四野,嚇得巡邏的保安小張打了一個激靈,禁不住開口咒罵道:“尼瑪!誰呀!嚇死老子了。”
用手中的強光手電衝着聲音傳播來的方向照射過去,只見對面別墅房頂上白花花一個人影,僅僅穿着一個大褲頭,一手抓着白色牀單在屋檐下盪來盪去,一手在半空裏揮舞着,大喊大叫:“快!保安,快救我下去。”
“我靠!”小張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不是姜總嗎?他在這個小區幹好幾年了,對別墅區的業主都很熟悉!
急忙用對講機呼叫同事增援,然後小跑着過去,“嘭嘭”一個勁狂砸門。
這別墅三層樓高,房頂距離地面足有十來米,物業儲物間的梯子肯本夠不着,只能人從裏面爬上去,把姜總給拽上去。
轉眼間跑過來三個同事,大家一看都目瞪口呆,互相看看。
“嗨!這姜總在耍什麼呢?大半夜跑把自個吊在房頂下?”
“誰知道呢?有錢人的世界看不懂!”
“別嘀咕了,趕緊砸門救人!”
衆人喚醒呂美鳳之後,爬上房頂,幾人合力好不容易把凍得瑟瑟發抖的姜開成救下來。
問及原因,姜開成也說不清楚,直覺凍醒之後,就在屋檐下吊着。
呂美鳳一個勁大罵姜開成神經病,大半夜發什麼瘋?
保安們互相笑笑,勸了兩句就走了。
等到凌晨5點,天快亮的時候,寂靜的別墅區裏又是“嗷”的一嗓子,這一次距離崗亭很近,保安小張揉搓着發睏的兩眼,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袋。
舉着強光手電搜索,赫然發現頭頂上方半空裏,路燈杆上掛着一個人,還是用牀單吊着。
張牙舞爪在空中左右搖擺,聲音帶着哭腔,
“保安,快救我下去!快!”
“我靠!”小張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睜眼細看,尼瑪!還是姜總!
呼叫同事之後,大家取來梯子,幾人合力救下姜總之後,哭笑不得問道:“姜總,你這玩的是哪一齣呀?”
“我他媽也不知道,一睜眼就被吊在這裏,真他媽活見鬼了。”
姜開成臉色鐵青,渾身凍得直髮抖,說話都帶着顫音。
這事天一亮,立馬成爲小區業主熱議的話題,實在是太詭譎了。
姜開成被呂美鳳逼着去了人民醫院找了專家諮詢,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夢遊症!
醫生告訴他們夫妻二人,極有可能是最近壓力大,服用精神類比如催眠類的藥物啥的造成的,在不就是遺傳了。
可姜開成說,自己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沒有犯過夢遊症,
醫生也沒辦法,只能說在觀察一下。
等到第二天晚上,呂美鳳不放心,實在昨天老公幹的事太過匪夷所思,也太兇險了。
索性用繩子把老公綁到牀上,這才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