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處的醫生和護士都目光凌亂着看着浩浩蕩蕩的這麼多人,互相攙扶着,踉踉蹌蹌,有背有擡的,一步一哀嚎,涕淚橫流,悽慘無比。
醫生急忙招呼護工們登記接待,又是清洗包紮,又是打針掛點滴,又拍片子,發現好幾個粉碎性骨折的,七八個骨折帶關節脫臼的。
全校轟動了。
系裏領導和輔導員都驚動了,紛紛跑來詢問。
“怎麼辦呀?昊哥!”
“叫我說,全部推到劉一鳴身上,然後讓學校開除了他。”
“你傻呀!他一個人打我們這麼多人,說出去有人信嗎?”
“怎麼沒人信?明明就是事實呀!”
郭昊一皺眉,一揮手,扯着露風的腮幫子,忍着疼,艱難的說道:“好了,不要說了,等會輔導員問起來,就說我們自己切磋失手打重了!”
“啊...”
“憑什麼呀?昊哥!”
“就是,不能放過劉一鳴,死也要拉他墊背。”
“不錯!麻蛋,沒見過下手這麼狠的。”
小諸葛摩挲這快被打腫了的刀削臉,三角眼閃動着光芒,說道:“昊哥,說的不錯!你們別吵吵!”
“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今天太他媽丟人了,僅僅開除他劉一鳴,實在太便宜他了。”
“即便是回頭我們在校外將他打個半死,又有誰知道?不如留着他,等我們養好傷,請來昊哥的師傅朱大師,還在學校裏,多請點人,當衆狠狠教訓他劉一鳴,挽回我們跆拳道協會的名聲。”
郭昊半躺在牀上,聽了連連點頭,這話說到他心坎裏去了。
唉!真丟人呀!要是不把面子找回來,以後還怎麼追佳怡,也沒臉去見她呀!
劉一鳴,你個孫子,你小子隱藏的好深呀!誰他媽告訴我,劉一鳴不會功夫,可把老子坑苦了。
校園裏瘋傳小樹林打鬥的場面,說着言之鑿鑿,聞着匪夷所思,紛紛搖頭反駁道:“一個人打十幾個人毫髮無損?你他媽在逗我!你打一個試試?”
“靠!我要這麼能打,還他媽站這裏跟你瞎BB,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是真的呀!我也在現場,他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就連郭大少少爺黑帶一段的實力,都不是劉一鳴一合之敵,一巴掌就給扇飛了。”
“靠!越說越玄乎了!那郭大少爺一米八二,體重80公斤,一巴掌能扇飛?”
“麻蛋!愛信不信,給你們說不通!”
三五成羣,簇擁在一起,邊走邊談的一幫觀戰的女生們,眉飛色舞,嘁嘁喳喳,談論個不停!
“我好心痛呀!我的男神,你怎麼這麼不經打?”
“唉!好失望!你不是號稱豫中大學第一高手嗎?怎麼輕輕鬆鬆就被油坊衚衕的窮小子扇飛了。”
“十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還那麼狼狽!唉!我的芳心碎了一地。不會再有愛了!”
“我突然發覺劉一鳴這個窮小子也不錯呀!人長得也挺帥的,雖然穿的實在不敢恭維!”
“又發花癡了!能打有什麼用?現在是個金錢社會,拳腳功夫再好,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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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怎麼沒用,做個護花使者不正合適嗎?”
“醒醒吧妹子,護花使者也是拿錢堆起來的,可不是靠拳頭。”
......
緩步走出樹林,和楊春花一起返回宿舍的杜雨菲抿着小嘴,掩飾不住的笑意,美目溢彩,不時偏頭張望一下,遠去的劉一鳴的背影。
“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楊春花不滿的哼了一聲。
“誰看他了?!”
“我告訴你雨菲,這個劉一鳴絕對不是個好東西,以後理他遠點,下手那麼狠,我現在心還在發顫!”
“好像人家只是每人輕輕拍了一下,他們就倒地不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嘿!你怎麼還替他說話?沒看見那個郭大少腮幫子都腫了,牙都掉了兩顆,你再看看那十幾個人走路踉踉蹌蹌,哭爹喊娘跟殺豬似得,這還能有假?”
“呵呵!那隻能說明他們也太不禁打了,跟個娘們似得!”
“嘿!雨菲你也學壞了,這話能說嗎?”
“呵呵,就這一次,春花姐!”
......
食堂一角,李一鳴和皮青臉腫的胖子相對而坐,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痛快!真他媽痛快,我蔣毅好久沒這麼威風了。”
“鳴哥,來,喝!”胖子說着拿起啤酒瓶子。
“喝!”
“咕嘟!咕嘟!”幾口凌冽的啤酒下肚,體內的燥熱漸漸平緩下來。
胖子滿臉紅光,襯着幾處青腫,莫名的喜感!
劉一鳴嘿嘿一笑,說道:“等下回宿舍,我幫你消腫!”
“鳴哥,沒事,差點藥膏,幾天就好了。”
“對了,鳴哥,你啥時候學的功夫?我怎麼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露一手呀?”
“嗐!從小就練過,後來不練,都生疏了。”
“靠!這是生疏,你沒見大家都看傻眼了嗎?太威風了,啥時候教教我唄!”
“行,沒問題,不過你得先減減肥!少喫東西,多幹活!”
“啊?那還是算了吧!”
女生宿舍分爲四個區,自南到北依次爲柳園、荷園、菊園、松園。
林佳怡他們處於柳園的二樓,窗外幾株老柳樹垂絲萬條,幾根纖細的柳條北風吹動,敲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響,讓林佳怡不安的內心更加凌亂。
她很想去看看,可身份和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只能一個人枯坐在這裏,看着斜陽餘暉不徐不疾的路過,卻無法挽留!
面前攤着課本,目光卻看着窗外的垂柳,神思已經飄忽在遠處。
林佳怡正一個人發呆之際,忽聽到門外雜亂的腳步聲響。
心中一緊,纖弱的小手禁不住握緊了。偏過頭忐忑不安而又滿懷期盼的看着淡黃色宿舍門。
“哐當”一聲,宿舍門被推開,姜雪燕領着一幫衆閨蜜好友,一臉憤憤然,魚貫而入。
林佳怡詫異的看着她們,抿了一下嘴脣,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