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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毛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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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就算以前沉睡得再久,也是條神蛇,無論是見識還是想法,都比我們大。

    人類存世時間太長,我們受禮法道德法律束縛,很多事情連想都不會想。至少白水不會認爲人與蛇交,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換成了我們這些人,大多會認爲很難接受。

    只是聽他的意思,外面那片山脈下面的母體和山鬼有着關係,但山鬼裏最強大的也就是武羅了,也沒見青要山古怪到這種地步啊?

    而且這事與綠腰,與帥哥被獻祭建木有什麼關係?

    窗戶上鑲的毛玻璃看外面的東西不大真切,加上沾了上水汽顯得霧濛濛的,外面烏雲沉壓,好像這雨連日頭都遮住了。

    屋內白熾燈昏黃的光芒照在毛玻璃上,因爲外面黑,反而暗着白水的身影在那迷濛的水霧之中,顯得有點模糊不清。

    “你認爲是綠腰找到了剛孕育出來的山鬼?”我只感覺腦洞不夠大,惡土坤我能理解是爛泥積留成了活物,吞噬其他的東西,可整片山脈的土都活了過來,這怎麼也接受不了吧?

    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我們一腳踩在地上,還得擔心會不會踩痛土,建個房子打個地基就等於朝人家肉裏打釘子。

    種個菜是不是比太歲頭上動土更恐怖?

    土如果是活的,隨便動個什麼,都不方便了。

    白水扭過頭伸手拉着我,站在毛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伸手在毛玻璃上輕輕劃了一下,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還有點不解,他卻朝雲空他娘道:“龍五既然將這些怪胎留給我們了,他總得出點力,讓他將這片山附近所有的人和牲畜全部撤離,你也回去吧,這裏不大安生。”

    雲空他娘有點詫異的看着白水,輕聲道:“要撤離人,是跟當初陰河裏面鱗片人出來,一樣恐怖嗎?”

    她話裏帶着幾分絕望,當初陰河鱗片人出,雲家那時與我有着嫌隙,卻依舊出動全族青壯,共同建下戰線死守。

    可戰後卻將雲家族長之位託付於我,讓我照料這些孤兒寡母,其實就是搭上白水。後來好像那些隔閡也就慢慢消散了,我和雲家反倒有幾分親近。

    這會她突然提及去當初的大戰,我心底隱隱有着愧疚,朝她輕聲道:“沒這麼嚴重,撤離只不過是萬全之策。你這些天也奔波,在院子裏好好陪陪雲空。”

    雲空他娘眼帶明瞭的點了點頭,拉上留守在這裏的雲家人就朝外走,外面大雨傾盆,這家的主人是個單身漢,兒子兒媳都在外面打工,突然被雲家人拉着朝外走,不解的大叫,隱隱帶着不甘,可跟着就沒有聲音了。

    翼蛇喜水,雲空他娘打完電話後,就乘翼蛇離開,毛玻璃看不真切,只看到翼蛇拖着長長的蛇尾,剎那就冒雨直上。

    所有人都離開後,我立馬引動符紋,以魂植守住整棟房子,然後扒開白水的衣服。

    幻形也有所依,並不完全是幻象,他帶着我直接從地底母體那裏衝出來,全身都被那些活土颳了一道,蛇鱗盡退,皮開肉化,脫了衣服後,只見周身外面一層皮都沒有了,露着裏面粉色的肉,幸好他自己控水,要不剛纔被雨水一淋,保不準就被泡發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掏出血蛇鼎,將留下的華胥血全部倒在裏面,又丟一些藥材,伸着手指引動血汽和藥性,這纔看着白水道:“先療傷吧。”

    他捏着衣服帶子,看着血氣翻滾的血蛇鼎,輕輕轉動:“外面大雨留人,你我獨處一室,我以爲你火急火燎的脫我衣服,是因爲其他原因呢。”

    我發現白水說話似乎越發的輕佻流氣,沒了以往的高冷。瞟了他一眼:“你一邊療傷,一邊告訴我,那山脈下面的母體是什麼東西?”

    白水也不矯情,縱入血蛇鼎中,化成蛇身,任由我以符紋引着血汽流過他的身體,輕聲道:“當初是我們大意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沉吟了半晌才道:“當初鱗片人大戰後沒多久,蟲崖兩條大蛇突然消失,跟着黑曜溢出,陰魂外遊,又有遊昊突然清醒的事情。我們總認爲黑曜過於古怪,所以我去鎮黑曜,蟲崖是你和螣蛇帥哥去的,據你所說那條大胖蠶被小白化形引動符紋破開,裏面一片清水,就算澆在蟲崖地界,也並未恢復生機。後來……”

    “後來黑曜被雲長道的七彩鱗壓制住,又無緣無故消失了,我們碰到老螣蛇的事情,對於蟲崖那些被吸走的生機去哪了,好像並未在意。”白水沉沉的看着我,不提我私自與雲長道解開蛇族血誓的事情,慢慢的在血氣中游蕩:“現在想來,當時黑曜比蟲崖的事情重要太多,螣蛇與蘇撫陳無靈他們,卻讓螣蛇和你去了蟲崖。”

    按算這事就在驚蟄之後不久,白水所指我隱隱感覺得到,那時我們都還不知道建木,只是好奇那時蘇撫他們對於迎戰鱗片人似乎毫不在意,現在想來當時他們知道的可比我們多,有建木屍婆在,自然不擔心鱗片人。

    “你的意思是,那個時候,蟲崖那被吸走的生機就轉移到了這裏,養育了地底那個剛剛孕育出來的山鬼,將它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光是想想地底那具大的母體,以及它產出的那一團團的卵,就感覺有點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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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東西明顯有着建木血脈的樣子啊,蟲崖多漂亮,那麼多生機就養出這麼個東西?

    白水依舊慢慢的遊動着,沒有接話,只是昂起頭,伸着爪引着血氣幻化出一朵鮮紅的玫瑰遞到我面前。

    那玫瑰以血凝結而成,花瓣當真如血一般鮮豔嬌嫩,白水還刻意引動水汽,鮮紅的花瓣上面覆着一層薄的水霧,看上去就好像一朵清晨從花園裏摘下來的花。

    他一雙蛇眼沉沉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不接,右手依舊引動着血蛇鼎裏的藥氣,伸出左手接過一窮二白的神蛇大人信手幻化而成的花。

    只不過這玫瑰沾手就化成一條絲帶纏在我手腕之上,跟着涌入我左手腕消失不見。

    一股冷意瞬間涌入左手腕,我詫異的看着白水,這根本就不是華胥的血,他卻自顧在血蛇鼎裏遊動着,時不時伸出爪子點點下面受血氣所引涌動的血蛇,朝我沉聲道:“我取骨時流了不少血,想着不浪費,就煉了個血箍,可融化入骨血,平時看不出來,但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這時血氣已經被吸收得差不多了,白水雖然還沒有長出鱗片,可至少皮上好看一些了,我收了血蛇鼎,看着他擰着那件衣服慢慢披上,想着華胥似乎一直都是一身虹衣,也從未換過,難不成他們這些上古的大神都只有一件衣服?

    張嘴想問,白水卻已然穿好衣服,朝我道:“你有沒有想過帥哥所謂的得償所願是什麼?”

    帥哥開口時,先是否認,後來又勉強承認,這意思我多少明白。

    朝白水苦笑一聲,將血蛇鼎收了,看着毛玻璃上,他劃的那道水痕跡,水汽依舊在凝結,可那畫過的地方,痕跡依舊存在,永遠和旁邊完整而密佈的水汽不同:“我更好奇的是,綠腰爲什麼認爲,帥哥獻祭建木後,就可以活命,武羅離開是在夏至之前,那時建木果並水出現在你們手裏,她到底是知道了什麼,又去了哪裏?”

    “你看。”白水伸手在剛纔劃過的那道水痕那裏又劃了一道,水痕似乎就更清晰了。

    可他卻轉眼看着我道:“我們一直盯着這道水痕,似乎感覺這道水痕纔是重點。其實呢……”

    白水伸手慢慢擦過玻璃,毛玻璃上的水霧慢慢消失,似乎外面的場景變得清晰了:“其實我們看到的纔是最清晰的,看不見的纔是遮掩的。”

    “你以爲是這水霧,其實真正阻擋我們看清外面的,是這塊毛玻璃!”白水手指輕輕一戳,毛玻璃立馬化成齏粉,外面狂風夾着暴雨和水汽立馬涌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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