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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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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哥和何必壯明顯沒有提前看過這些資料,帥哥是被白水問及他“爹”的事情去的帝都,在風家見風二爺出事後,風家不肯出動,就直接去他“爹”家看了,跟着就是接連的“驚喜”,挖了他“爹”的墳掏出這麼一個人。

    那照片上的人確實跟帥哥有幾分像,只是他那個“爹”是假的,那麼跟他相像的也許只是巧合吧,可這樣一張照片突然出現在被風二爺害死的人裏,總讓我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帥哥低頭看着那張照片,何必壯也湊了過來,兩人都一臉的古怪加疑惑。

    帥哥那個爹姓“師”,所以帥哥纔會取少一筆的“帥”爲姓,而且照片上的那個人剛好叫師月落,但帥哥並沒有見過師月落,而且他資料上註明是孤兒,可一個孤兒穿的衣服一看就很貴不說,名下的房產還是他自己的,而且還是帝都四環內的房子。

    我瞄了瞄照片上的師月落,又看了看他受害的時間,是三年前,風二爺出事是兩年前,而且風家記錄的資料上寫,屍體在發現的第二天就火化了,看樣子是風家處理的屍體。

    相比跟風二爺一塊造孽的,被他們害死的人,資料明顯厚了不止十倍,大部分都是被他們火化了,連同後面的動物都有記錄,估計他們也知道風二爺那落地生根的情況了,我猜風家跟火葬場關係肯定處得很好啊,畢竟他們這麼照顧火葬場的生意。

    “我去問一下師老頭。”帥哥握着那張紙,帶着怒意猛的竄了起來,何必壯卻一把摁住了他。

    我繼續翻着資料:“他認識你嗎?你去年看着他死,也沒露面吧?你突然衝出去問他,難道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兒子被人凌虐折磨至死嗎?”

    “雲舍。”帥哥氣急的瞪着我,將手腕擡起來看着我道:“你剛纔看到了我這一身該死的血,跟你一樣不正常了!我就不應該問清楚嗎?”

    “我一直都不正常啊。”我見帥哥幾乎要瘋了的模樣,朝他輕聲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師老頭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跟你長得有點像,師老頭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吧?如果不是師老頭的兒子,長成這樣,而且還姓師,可資料上卻又註明是孤兒,這樣欲蓋彌彰也有點不大對勁了吧?”

    “你的意思是?”何必壯立馬察覺到什麼,湊過來道:“他們弄出這樣一個人是在替代帥哥?有人想害帥哥,他們整了這麼一個人來打掩護?”

    一個明顯跟帥哥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卻又長得跟帥哥有點像,而且還剛好被風二爺弄死了。

    我跟何必壯同時瞄着泡在水桶裏那個剝了皮的人,異口同聲道:“整容!”

    帥哥也瞬間清醒,轉眼就要去看那個剝皮人,卻又好像受到什麼吸引一般,朝着泰龍村瞄去。

    我佈下的魂植突然驚恐的朝外涌,跟着熟悉的巫唱聲從泰龍村裏傳來,聲音時高時低,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跟着地底傳來了怪獸低吼的聲音。

    這個聲音我以前在泰龍村那些人消失的時候聽到過,正是獻祭的聲音。

    忙引出符紋,朝着那建木密室壓去,但依舊有着火光一衝而起。

    這火光十分透亮,瞬間衝透了夜色,但巫唱之聲卻越發的高昂,帶着嘶厲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如同歇斯底里一般。

    帥哥還在發愣,我跟何必壯急忙衝進了泰龍村,卻見綠腰全身都在冒火,那種火光卻並不是普通的紅色,而是帶着幽藍的顏色,如同鬼火一般恐怖。

    山鬼巫唱有着特定的語言,綠腰渾身冒着幽藍的火光,映得原本溫和的臉如同厲鬼一般,她咧着嘴,一聲又一聲的念着咒語,身子卻慢慢的軟趴了下來。

    她一步步從建木根上走了下來,釘着的銅釘直接從她身上穿過,她看着我們哈哈大笑道:“你們不會知道,永遠不會知道的。有我在,我兒子永遠不會被找到,也永遠不會死的。”

    地底那種低吼聲更大了,綠腰連臉上都是那種幽藍的火光,卻只是直直的看着泰龍村外,帥哥愣在那裏沒有進村,她擡了擡腳,似乎想朝帥哥走去,剛一擡腳,身上的火光瞬間熄滅,綠腰渾身癱軟如泥倒在地上,卻又跟着化成了一縷飛灰,地底的低吼聲也隨之消失了。

    帥哥依舊愣愣的站在村外,遠遠的看着,似乎還處於震驚之中。

    被釘在建木根上的宋棲桐和蘇撫都被驚醒,蘇撫氣若游絲的看着地上那一灘薄薄的飛灰,發出了低沉的嘆息聲,跟着復又閉上了眼。

    我跟何必壯急忙朝外跑,帥哥卻依舊處於一種遊魂迷離的狀態,半皺着眉,顫抖着嘴脣,嘻笑的臉上帶着沉沉的死氣,那樣子跟剛纔被他逼問的綠腰一模一樣。

    “帥哥!”我見他身子一直在顫抖,緊憋着一口氣連換氣都沒有了,雙眼因爲憋氣慢慢充血,臉上的神情處於一種無措而又迷茫之中,但過度的刺激讓他一直說不出話。

    雙眼依舊看着泰龍村那建木密室的方向,瞳孔卻一直在收縮放大,收縮放大……

    朝何必壯遞了個眼色,人一旦情緒波動過大,鬱結於心的話,心脈堵塞,就算不會死人,也會癲狂的。

    我試着一步步朝帥哥走過去,握着他顫抖的手,輕聲道:“先深吸一口氣。”

    帥哥緩緩的垂下頭,有點迷茫的看着我,他依舊憋着那口氣,聽到我的話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又沒有吸氣:“她死了,骨燃對不對?我不該劃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引動建木根逼她的對不對?其實在她強行將我獻祭給建木時,我就感覺到自己的不同了,所以我不敢跟你們說,我更不敢去猜她爲什麼一定要將我放在青要山,又爲什麼一定要將我獻祭給建木。”

    “雲舍,我不敢去猜……”一直自信嘻笑的帥哥,臉上露出了極度的害怕,他低垂着眼,看着我握着他的手,輕笑道:“那時我想,你能不顧性命,不去想白水和小白,跳下黑龍潭救我,就是我最大的收穫了,我只是不停的想那天你扒開建木根朝我衝過來的樣子,讓自己不去想她爲什麼這樣做。但白水一提,我就會忍不住去想,雲舍……”

    他臉上依舊強撐着笑,但那個笑跟他以往自信而又陽光的嘻笑起來,可以說跟鬼笑差不多。

    話說得長,卻一直沒有吸氣,就這樣一口氣慢慢的說着,雙眼緩緩流下了血淚,但帥哥卻依舊緊緊的握着我的手,沒有吸氣:“她以骨燃獻祭,求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嗎,值得她用自己的命和陰魂隱藏嗎?”

    “雲舍,你會怕我嗎?”帥哥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一雙眼睛因爲充血而鼓起。

    我見何必壯已然悄無聲息的到了帥哥身後,連忙握緊了他的手,朝他輕聲道:“你只不過變得跟我一樣不正常而已,你以前沒有怕我,我怕你什麼。帥哥,她是想保護你的。”

    “我不要她這樣的保護,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她又爲什麼騙我!”帥哥突然擡頭,帶血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泰龍村。

    我握着他的手,感覺到脈搏如同急鼓點,朝何必壯一點頭,我跟他同時出手。

    符紋前後夾擊,直衝帥哥腦門,他雙眼帶着失神和詫異的看着我,身子猛的朝前傾倒。

    我忙朝前一把扶住他,帥哥身子發軟,倒在我肩膀上還朝下翻滾,我急忙反手撈住他的腰,卻依舊一屁股住在地上。

    他眼部充血,暫時不能扶起來,何必壯幫我將他輕輕翻轉靠在我身上。

    我拿着帕子給他擦着眼角的血,讓何必壯去幫我打點溫水過來,就算昏迷帥哥的脈搏依舊十分的快,我將手從帥哥外套探進去摸到他的胸口,想看一下他的心肺,就聽到半聲低低的驚呼聲。

    只所以說是半聲,是因爲人家只是嬌柔的叫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生生吞了回去。

    我心生煩躁,連看都懶得去看那個發聲的人,反正四周都是魂植,一旦她意圖靠近,魂植率先會發動。

    手掌緊緊的摁在帥哥胸口,感覺到帥哥心跳如同重鼓一般的跳動,卻帶着狂躁,如若不急時放血,怕真的會堵塞心脈。

    剛將帥哥的外套掀開,卻聽到一聲低吼道:“夠了!”

    我猛的擡頭,卻見白水冷着臉看着我,一邊華胥正一手捂着嘴,一手握着依舊是蛇身的白思,喫驚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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