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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送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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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條怪蛇的蛇身極大,蛇頭跟個火車頭一樣,凌亂的頭髮又長又黑跟雜草一樣的蓬散在蛇頭之上,而那條怪蛇卻依舊喃喃地道:“白矖!白矖!”

    白水化爲人身停在那怪蛇之前,雙眼卻直勾勾的盯着被帥哥揹着的我。

    心脈劃破就算有同心草,也並不是這麼快好的,我心中悶悶的作痛,卻依舊緊緊握着鐵鏈。

    毛晚行只說要我跟白水一塊來,可也沒說刷的是蛇形不是血脈啊。

    那條怪蛇似乎十分痛苦,趴在地上居然嗡嗡的哭了起來,只是不停的叫着白矖的名字。

    白水臉色發沉的瞄了我一眼,慢慢的走到那怪蛇前面,嘶嘶的說着什麼。

    帥哥並沒有放我下來的打算,只是扭頭看着我道:“這條怪蛇是誰啊?”

    我愣愣的看着那一頭黑髮的怪蛇,人頭蛇身,又出現在這裏,還叫着白矖的名字。

    腦子轉得飛快,卻見帥哥眼裏閃過不可置信,似乎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一邊的柳仙慢慢走到我們身邊,輕聲道:“是撞不周仙山的共工。”

    如果說最近是解開一個又一個騙局的話,那麼這個騙局可能真的是個大騙局了。

    共工在神話傳說中是水神,因爲與火神不合,怒撞不周山,引得洪水滔天,纔有後來的女媧補天的事情。

    白水看到建木之時曾經說過,不周仙山之前有一場大戰,但他並未說是爲了什麼。可卻提到通天建木就是媧祖爲了懲罰撞倒不周仙山的共工,將人首蛇身的共工變成了通天建木。

    連遊婉用鱗片人的血祭祀建木密室後,也跟雲長道說,共工血脈,可得神形。

    可現在共工在這裏,那麼化成建木的是什麼?

    而且這共工還是在等白矖,也就是說當年補天的時候,是白矖將它藏在這裏的,那以白矖和媧祖的關係,說不定媧祖本身就知道。

    我們都處於震驚之中,而夏荷卻一臉的痛苦糾結,陳起語看了她一眼,朝她點了點頭道:“你只是夏荷,蟲崖的夏荷。生若夏花,命若蜉蝣的夏荷。”

    她只是苦苦一笑,扭頭看着我道:“你怎麼看?”

    “你就是你,有什麼看的!”我瞟了她一眼,輕鬆地道。

    出身這個東西,雖然很難擺脫,可我們能做的,也只能做好自己,不去在意罷了。

    前面共工還帶着哭腔和驚色的跟白水說着什麼,除了頭,他巨大的蛇身根本就不會動了,再強大的神,也經不過歲月長河的沖洗。

    白水跟共工談了很久,可連同爲蛇族的柳仙都聽不明白,無論我怎麼看她,她都只是搖頭。

    只是談着談着,共工慢慢的沒了精神,頭慢慢的垂了下去。

    白水卻扭過頭靜靜的看着柳仙,目光連落都不落在帥哥和我身上:“東西在他蛇身後面,跟我來。”

    柳仙看了看我,終究擡步跟了上去。

    那洞後面並沒有路,白水和柳仙完全是順着共工的蛇身朝下走的。

    他們一個是神蛇,一個是蛇神,可我們這些普通人,要從神話傳說中的水神共工身上踩過去,依舊還是有點小小余悸的。

    “摟緊我的脖子。”最後還是在帝之下都長大,跟着同爲神的武羅長大的帥哥膽量比較大,託了託我的腿,朝我道:“將鐵鏈收了,心脈還沒長好,別亂動心血。”

    我輕應了一聲,卻見走到前面的白水,似乎因爲蛇身太滑,一腳突然踩偏,身子一頓,差點就從蛇身上倒了下去。

    柳仙一把抓住他,穩住身形後,白水後背僵硬,飄然的白袖抖得嗦嗦作響,他乾脆一揮衣袖,將袖子纏了起來。

    “是白水硬以神蛇血脈,加那天帝之寶的燭陰牙才破了那塊七彩鱗進來的。”柳仙停在我們前面,眼帶擔憂的看着背影僵直,卻依舊離我們幾步遠的白水:“他跟雲長道對戰時的傷還未好,又添了新傷。雲舍,你跟帥哥……”

    “柳仙!”前面的白水突然扭過頭,沉喝了一聲,目光深沉,卻只是說到:“快走!”

    白水的人形是幻化而成的,看不出神色,可見他連目光都不敢落在我身上,我依舊感覺不大舒服。

    胸口悶悶生痛,加上昨晚守夜沒睡,我乾脆趴在帥哥背上閉目養神。

    只是就是算閉着眼,就有一道若即若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而冰冷時而炙熱。

    “到了。”突然白水的聲音傳來。

    我從帥哥背上擡起頭來,卻與他四目相對,他卻帶着痛色飛快的錯開了。

    “這怎麼又是一個水潭啊?”帥哥有點疑惑的看着共工蛇尾垂落的水潭,輕聲道:“難道以前除了山就是水了嗎?”

    “要不你以爲還有什麼?”在神與人共存的年代,確實除了山就是水,什麼鋼筋水泥完全是不存在的事情。

    從帥哥背上滑落,他卻一把抓住我道:“我引着魂植下去試試,你別亂動。”

    說着扶着我在一邊地上坐下,還特意脫了外套鋪着,原本站在一邊的白水目光頓了頓,雙手緊緊的抓着衣袖。

    陳起語和何必壯一個去摸共工的骨,一個去摸血肉,夏荷坐在我旁邊,愣愣的看着那條巨大的蛇身,眼裏神色莫名。

    我們都以爲建木是共工所化,所以她可以一直以爲自己是共工的血脈吧,可現在卻又被推倒了原先的推測。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朝她笑了笑。

    “啊!”帥哥突然痛喝了一聲,跟着居然雙手發抖,鮮血直接從指尖涌出,滴落在平靜的水面之上。

    那水潭面與鏡面一般,毫無波動,似乎被凍結了一般,帥哥的血滴落在水面之上,並不融入水中,反倒是在潭面上慢慢的流動,最後卻又突然消失,可那如同冰凍住的潭面,依舊並點變化都沒有。

    “這纔是真正的無波井。”我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點點的朝潭邊走去。

    帥哥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十分狗腿的走過來扶着我,還柔聲道:“小心點,月子還沒出呢,又受了傷,叫你別亂動,你要亂動,怎麼這麼不聽話。”

    當真是殷勤無比,情意切切啊。

    白水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我朝帥哥搖了搖頭,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他不過就是幫我撐腰,就像是女的被渣男甩了,男閨蜜立馬充當新任男友,寶馬香車,名牌包包,珠光寶氣,逆襲重來。

    還要各種氣焰囂張,只爲將渣男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悔不當初。

    無波井與陰河相連,而毛晚行讓我跟白水一塊來,共工在等白矖。

    我伸手摁在平靜的水面之上,輕輕彈動着,果然指尖涌出幾縷鮮血,在水面上遊動之後,卻並未跟帥哥一樣的消失,反倒是如絲帶一般在水面上飄蕩着。

    眼前閃過熟悉的巫唱聲,以及符紋閃爍的光芒。

    那張被我收入腰側的巫面自動的浮了出來,慢慢覆蓋在我臉上,沉吟刀拖着那兩條鐵鏈叮咚作響。

    可當我擡腳試着踏上水面時,卻依舊如同冰面一般,根本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擡眼看着白水:“小白不見了,下井後就不見了。”

    他依舊沒動,我握着沉吟刀猛的就要朝着共工蛇尾劃去。

    大概破開這無波的水面,也還要神蛇的血吧,共工體內的血應該差不了多遠吧。

    白水飛快的閃了過來,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雙眼卻低頭看着我光滑的左手,眼裏閃過痛色,然後緩緩放開,五指輕輕搓摩着,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可終究他還是將手指摁在了水面之上,當他一縷鮮血飄出後,立馬與我飄浮在水面上的血纏繞在一塊,慢慢沉入了水中,低低的巫唱聲傳來,水面慢慢涌起淡淡的水汽,泛着淡色的波紋。

    帥哥急急的跟了上來,可他一踏入潭水的範圍,立馬被水汽給推了出去。

    夏荷陳起語何必壯,甚至柳仙都試過了,都不能進來,看樣子這無波井只有我和白水能下去。

    而消失的小白怕是已然下去了,這傢伙身懷我和白水的血脈,撿了個大便宜。

    “雲舍!”帥哥突然大喝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扔了進來:“上次在金雞嶺就打算送你的,這次送你,記得將拼命什麼的活給神蛇大人做。我還訂製了一枚更大的,等你回來我買一車玫瑰花,叫上一個樂團,準備好宴會酒水,等小白的滿月辦酒時,再送給你!”

    我接住那個破開水霧過來的盒子,是個天鵝絨的首飾盒,一打開。

    果然帥哥是懂套路的,比鴿子蛋還大的黃鑽,鑲在鉑金鑲碎鑽的戒託上,只要是個女人都會心動、

    他這是要將囂張進行到底啊。

    一邊一無所有的神蛇白水終究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雙眼透過水汽似乎都穿透帥哥。

    朝帥哥好笑的擺了擺手,水面慢慢破開,我戴着巫面,一手握着沉吟刀一手握着鐵鏈,朝白水道:“如若有事,神蛇大人不必太過緊張,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水霧之中,白水眼神一沉,在身子慢慢沉入水中時,卻依舊一把拉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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