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降頭術是蠱術和南洋邪術融合而成,但能在這個蠱術幾乎要消失的年代依舊這麼火的原因,因數降頭術除了重口和詭異之外,就是其功效。
降頭術要不就是情蠱一般讓那種迷惑人心智或者針對性極強的咒術,要不就是報復性極強讓人無原無故慘死的惡術。
降頭術用的大多是人骨、血液、頭髮、指甲、成型人胎,還有一些更加稀奇古怪的東西。
看這位從瀑布上走下來的鬼新娘,那樣子估計就是用自殘的法子,先報復在新婚之際拋棄她的新郎,跟着讓自己爲黑衣阿贊所
畢竟降頭術並不是無償的了,一旦使用了,降頭師總要得到一些東西,傳聞一旦藉助降頭術了結自己心願的,要不就是陰魂被降頭師收走,要不就是軀體供其所用。
這種怨氣重,又經降頭術製成的鬼魂,連魂植都吸食不了,我引出的魂植將四周圍起,但這些陰魂卻並沒有懼意,反倒一點點的逼近。
其中最恐怖的就是那個一身血染婚紗的鬼新娘,以及一個穿着大紅嫁衣卻又渾身滴着水的新娘,估計也是因爲兩鬼同病相憐,所以怨氣交纏在一塊,引起共鳴,纔會顯得如此厲害。
周圍陰風陣陣,兩位鬼新娘桀桀的怪笑着,身後跟着許多被淹死的那位作祟害死的水鬼,全部都靜靜的看着我們。
郭懷雄握着那把直尺,臉帶懼意的看着我們道:“你們誰出手?”
他聲音有點顫抖,連帶尺稍都在抖動。
夏荷搖了搖頭道:“蟲崖並不善長抓鬼,要不帥哥你來?”
我除陰魂靠的全是魂植吞食,也只得跟着夏荷一塊看着帥哥,再不動手,我們都要被活生生嚇死了,周圍的血腥味越發的重。
“我也想啊。”帥哥無奈的搖頭,引着符紋飛快的朝着當先那兩位鬼新娘飄去:“你們見有用嗎?”
鬼新娘不知道爲什麼並不怕符紋,反倒一碰到符紋立馬就發出更加尖悅的叫聲。
白水那邊被從瀑布後面衝出來的東西纏住,還沒等我們看清楚是什麼,就落入了潭中,除了鮮紅的血水翻滾之外,那衝出來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陰魂明顯被那位泰國的降頭術加持過了,並不怕符紋,潭水翻滾得越來越厲害了。
身懷魯班術的郭少已然被嚇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嘴裏喃喃地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
夏荷更是拉緊了我的衣服,帥哥還能撐一下,可符紋對這些鬼都沒有用。
我一邊擔心白水,那兩位鬼新娘桀桀的笑過後,猛的就朝着郭懷雄和帥哥衝了過來,估計在她們眼中,男子更爲可恨。
那淹死的泡在水裏不知道多少年頭,臉又白又脹跟泡開了的銀耳一般,死氣沉沉;而那個剛死的,一張臉上的肉全部劃開翻轉着,鮮血淋漓,嚇得郭懷雄雙眼一閉,忍不住大叫了。
帥哥雖然撐得住,可也緊緊的閉着眼。
我忙用魂植將兩個怕鬼的男人朝後一拉,嘴裏大聲的念着固心咒,同時引着魂植將我們圍起來。
固心咒我一般是用來穩定心神才唸的,這時面對被降頭術施過法的鬼魂,我是完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可奇怪的是,固心咒一念,原本撲到半空中的兩位鬼新娘居然停了下來,露出迷茫的神色。
看樣子這地藏王菩薩進入地府時所創的咒語有效,我忙雙腿盤坐,緩而沉穩的念着固心咒,原本只是怪笑的兩位鬼新娘慢慢的開始嗚咽,最後突然就消失了。
只是在她們消失的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她們死亡的原因。
傳說中掉到潭中的淹死的那一個,並不是什麼轎伕失足,而是她未婚夫跟別的女人相好,買通了轎伕將她連人帶轎扔入了潭水中,嫁服厚而沉重,她掙脫不開,被活活淹死。
自殘而死的這個,她懷了孩子,那男人原本答應娶她的,結果卻娶了一個對他事業更加有幫助的人,還找混混拍了她的果照要挾她,她實在沒其他辦法,只能自殘將自己的身體和鬼魂給了降頭師。
當兩位鬼新娘一消失,原本被拘在這裏的陰魂跟着全部消失不見。
而瀑布上面,猛的傳來一聲悶哼之聲,魂植立馬涌了上去,飛快的將人纏了下來。
只見一個脖子上掛滿拳頭大小的嬰兒骷髏頭的降頭術重重的栽倒在地,這種靠着嬰兒屍骨施降頭術的黑衣阿贊,我想都沒想,直接由魂植解決。
降頭術本就有反噬,我以固心咒破了他的降頭術,他也就活不長了。
夏荷立馬化爲蜉蝣朝着瀑布上面飛去,降頭師一死,這裏佈下的陣法跟着就破了,帥哥立馬感應到陳起語所處的地方,朝我指着潭水道:“在這下面。”
那潭水裏有東西將白水纏了下去,這會子水還在翻滾着,就在帥哥一指時,猛的好幾個蛇頭同時從潭底竄了出來,幾個張大嘴嘶吼着的蛇頭朝我們衝來,嚇得我們本能的朝後退,可這些蛇頭卻重重的砸在潭邊的地面上。
跟着白水從水中衝了出來,他一手握着一條粗壯的蛇尾,用力一甩,將剩下的蛇身給甩了出來。
居然是一條八頭八尾的大怪蛇,被甩到地上還想遊動,卻終究爬不起來了。
“八岐大蛇!”郭懷雄立馬沉喝一聲,看着我們道:“看樣子蘇撫還找了日本陰陽師助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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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的同行裏,他已然下不了手,卻將手伸向了國外。
那條八岐大蛇落地後,立馬變成了一張剪成八頭八尾的白紙,跟着被水融解,慢慢的消失不見。
白水卻只是冷哼一聲,跟着一道身影飛快的朝着遠方逃去,卻在半路又栽了下來,落入潭水之中。
可除了這兩個人,並沒有發現蘇撫的蹤跡,這老傢伙極度狡猾,輕易不肯露面,連窩點都找不到。
“我下去找老陳。”帥哥見那陰陽師掉了下去,連忙道。
我一把拉住帥哥,瞄了一眼白水,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潭下面情況還不清楚,如若今天白水沒有跟我們一塊來,光是那條八岐大蛇式神也夠我們喝一壺的。
白水目光冷冷的落在我拉着帥哥的手上,臉色越發的陰晴不定。
引着魂植扎入潭底,卻並未拉上陳起語,反倒拉起兩具屍體,一具就是那位日本陰陽師的,一具就是自殘的鬼新娘的,怨氣太重,穿着這麼寬的婚紗都浮不起來。
“下面有石室。”白水見我還想引着魂植紮下去,這纔開口。
怪不得陳起語會來這裏,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郭懷雄對着那具自殘得不成樣的屍體雙手合十拜了拜,急急的跟着我們下了水。
新娘潭因爲鬧鬼,所以輕易不會有人下水,所以不一會郭懷雄就找到一扇石門,他對這種機關駕輕就熟,三兩個就找到了辦法打開。
只是石門一打開,陳起語就竄了出來,飛快的朝着水面蹦去。
白水引着蛇骨石朝裏面看了看,卻見那石門後面極小,估計也就剛剛夠陳起語蹲縮在裏面,並沒有其他東西。
我們急急的跟着竄出了水面,卻見夏荷扶着陳起語游到岸邊,他渾身是血,躺在夏荷腿上朝我們哈哈大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然後朝我們道:“我還以爲我就死在這裏了,可我死了,那些東西也不能留給別人,所以我從裏面鎖了那道石門,就算炸都炸不開。”
炸不開,郭懷雄兩下就打開了!
他來這裏找陳無靈留下的東西,卻沒想到被那降頭師和陰陽師圍攻,只得借帥哥的符紋逃生,卻復又躲在那潭底石洞之中,想着等那陰陽師和降頭師找不到他離開後再出來,卻沒想等到了我們。
“拿什麼?”夏荷伸手將他臉上的水抹掉,有點心痛的道:“你應該叫我們一塊來的。”
“雲舍。”陳起語朝我晃了晃手,只見一條拇指大小的蛇骨出現在他手上,蛇頭骨晶瑩透亮,蛇骨卻溫潤。
藏在遠處的蛇影低低的哀鳴,慢慢變小與蛇骨交纏在一塊。
“那枚神卵呢?”白水卻冷聲道。
陳起語還不知道我跟白水已然又出現了後續,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手指一揮就引來一道狐影,只見狐影背上馱着一個琉璃瓶,裏面有着一枚軟殼半透明的卵。
我急忙朝陳起語道:“先收起來。”
但已經晚了,白水瞬間縱身過去,一把擊散了蛇影,將琉璃瓶抱在懷裏,看着我道:“雲舍,這是你們遊家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