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語無聲的點了點頭,輕嘆道:“我摸到你脊椎間隙之間有凸起,雖說很尖悅也硬,卻似乎還在長。你以後儘量不長鱗就不長鱗吧,陰河也不要下了。”
怪不得他摸完我脊椎後,臉色沉重的走了,原來是這樣。
我雙手不自覺的朝後靠了靠,摸了摸剛裹上紗布的傷口,輕聲道:“還有可能長,那就是說會跟蘇三月一樣長出鱗刺?”
“我不知道。”陳起語聲音遲緩,卻認真的道:“但已然有尖刺了,就絕對會再長的,要不你去醫院照個片看看,想辦法切掉,畢竟現在脊椎手術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得相當成熟應該沒有危險,你就當骨質增生處理算了。”
我聽着差點就樂了,骨質增生有這麼厲害就好了。
原來我跟蘇三月一樣危險啊?
可能如果不是白思伴骨而生,吸收了蛇性,我也會生下來就有鱗片吧?
“你也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想着自己會跟蘇三月一個兇猛。”帥哥見我臉色變換,朝我道:“可你要想啊,長出鱗刺藏在後背衣服下面是沒人看到,白水也說不定更喜歡長鱗的。可蘇三月扯出眼睛逃走的時候,你可是看到了的,那毒牙這麼長……”
帥哥邊說邊比劃,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蘇三月長出來的毒牙,我都要懷疑長的不是蛇牙而是象牙了。
見我瞄過去,帥哥手忙縮了縮,卻依舊離嘴至少二十公分的樣子,痛心疾首地道:“你這樣子,白水想親你都會被你撩翻,萬一噴出毒液,你想想蘇三月那毒液,連地都能灼出個洞,白水是條神蛇沒錯,鱗皮再厚,你們遊家血脈也不差啊,被你一下子搞定,你這跟謀殺親夫得遺產有什麼區別。所以啊……,你還是得想辦法抑制。”
我瞄着何必壯,以爲他也有話說,他卻挑了挑眉:“別看我,我也是披着鱗皮的人,沒有說話的權利。”
再瞄柳仙,她卻輕笑道:“我們蛇類認爲毒牙長挺漂亮的。”
“唉,你怎麼這樣,剛纔不是說好讓她想辦除掉嗎。”帥哥立馬就不幹了,看着柳仙道:“白水的審美可是跟人類一樣的,你看螣蛇的樣子很拉風吧?可她變成人的樣子就太普通了,所以白水纔看不上她,選擇了雲舍。經我研究啊,白水雖然沉睡多年,可終究是睡在人類的村落,所以跟人一般……”
“你的意思是說雲舍長得美,而我眼光不錯咯?”就在帥哥以研究大發感慨之時,白水突然出現在他身邊:“那按你的分析,你長這麼帥,螣蛇也活在人類的村落,她會不會愛上你?我大概能猜到她藏在哪裏,要不你忍辱負重一下,犧牲一下你的美色,幫我們搞定螣蛇,這樣黑門也好,鱗片人也罷,什麼事情都解決一半了。我們都會感謝您的付出,我也會幫你傳訟千古的!”
白水說得認真無比,帥哥眼睛直溜溜的轉,一臉討好的道:“我這不是誇雲舍長得美,又誇您眼光好嗎。你想想,你跟雲舍,那叫珠聯璧合,一對璧人,我這麼帥,螣蛇長得那麼大衆,我們一塊出去,人家會認爲她是富婆,我是個喫軟飯的。這樣的話,我多沒面子!”
“從實力上看不是這樣嗎?”我好笑的瞄了他一眼。
這貨立馬慫了,直說我們太壞,留下一句,你自己解決下自身的問題,別朝自己動刀子,就跑了。
有白水出現,大家都散了,郭永義離開前看了看我道:“如果你實在怕的話,那九轉玲瓏藤球帶在身上,一旦有事,將自己罩起來也好啊。”
也就是認定我會有危險,一旦異變,自己將自己罩起來,自己折騰不傷人。
我朝白水苦苦一笑,坐在二人凳上,看着他道:“石蛇怎麼樣?”
“沒有殘留的毒。”白水臉色沉重,輕聲道:“似乎是阿得自己好的,可在入石蛇之前,他體內的毒卻是半點好的跡象纔沒有,入石蛇纔多久就突然好了?”
我又將陳起語說他骨頭也正常的事情說了,遊家血脈多少跟旁人會有點不同,連阿壯的脊椎間隙都比普通人寬一點,阿得怎麼可能這麼正常。
難不成就是因爲他太正常,所以陳無靈纔想要他?但宋嫵又爲什麼讓我殺了他?
還有昨晚那跟水一樣滑動的身體,還有無形中拉窗簾蓋被子的事情怎麼解釋?
難不成阿得繼承的遊家血脈是那種精神力上的?以意念控制物品?
還是我走錯片場了?
“先看着吧,長鱗也不一定危險。”白水伸手摟着我,手輕輕撫着我的手背:“陳起語說的話你不用怕,人血冷暖跟長不長鱗無關,心邪不邪跟鱗片也沒有關係。你還記得以前的那條黃金蟒阿金嗎?她一條蛇可以與人共髓同生,承受痛苦,可蘇閩一個人卻不能忍受,就算離體了,依舊還要殺掉她。”
我明白他對我安慰的意思,可鱗刺不同,蘇三月原本一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卻變成那樣,能狠心將扎入眼睛裏的根鬚扯出來,捨棄眼睛求生。
當然最後那毒牙確認太嚇人了,怪不得帥哥一直唸叨。
“她是在害怕,所以纔會想殺了你。”白水幾乎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看着院門口那個毒液燒灼出來的坑:“她從宋媛那裏知道你有沉吟刀,殺鱗片人,而且宋媛也好,宋嫵也好,都是算是被你剝了皮,她自然害怕自己長了鱗後死在你手裏。相對於被殺,誰都會選擇先反殺求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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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她長鱗的事情,也沒有想過殺她。”就算在畢麗紅那顆蛇眼裏看到她泡無波井,我急着趕回龍虎山,也沒有想過要殺了畢麗紅,只想着想辦法抑制,或者讓她跟我一樣喝蛇骨湯壓住,卻沒想一切她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白水摟着我進去:“一切到最後再說,還是先喫早飯吧,別餓着我的孩子。”
苦苦一笑,我本來準備進廚房,卻發現郭永義和柳仙在廚房裏忙碌,看樣子還十分默契。
帥哥陳起語朝我們擠眉弄眼,何必壯抱着被封了六識的孩子:“這個怎麼辦?”
她背後的鱗片一天天的長,從背後會慢慢蔓延到全身,等完全長出來後,就是一個小小的黑鱗人,就算我能養着她,張天師也不一定肯。
瞄了一眼帥哥,他沉聲道:“我去密室看過了,那兩個食了黑卵的並沒有醒,卻也沒死沒長鱗,而那兩個失敗的黑鱗人,也依舊活着。”
“長鱗也有好處啊,挺能活,還餓不死!”帥哥立馬感慨,輕嘆道:“這都關了多久了,都還沒餓死,跟你弟有點一拼。”
他這話音一落,我們都沉默了,想到阿得要喫蛇羹,我乾脆讓帥哥胡掐着幫我遮掩。
跟帥哥端着飯菜上去,柳仙幫我們送了水上來給阿得擦臉,在帥哥以一通因果報應,世事不爽,泰龍村之所以滅亡就是來自由羣蛇的報復,我們應當愛惜生命,不應該喫蛇類這種有靈性的東西之後,阿得有點懵懂的看着帥哥:“那是不是連肉都不能喫?”
“豬哪能跟蛇比,蛇多有靈性啊,豬就是人養來喫的,不能比的。”帥哥生怕跟着一塊喫素,立馬端着肉羹喂阿得:“你姐心痛你,快喝吧,喝完好了,明天哥帶你去外面摸魚。開春的魚啊,又肥又美,還有籽,鮮美無比,那哪是蛇羹能比的啊。”
自己說着,率先流下了口水。
我見他搞定了,朝阿得笑了笑,跟柳仙下了樓。
可一到樓下,卻見何秋月挺着個大肚子開着那輛甲殼蟲停在院門口,遠遠的看着我笑。
從劉久標死後,我一見她就心虛,正冒着冷汗,卻見她車子門又打開了,一個瘦得形銷骨立的人走了下來,更恐怖的是那兩雙眼睛,都放着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