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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縫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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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想不出原由,只能先放在一邊。

    將藤球拿出來遞給白水:“可以困住螣蛇一時,只是那鐵鏈明顯不是凡鐵,想要找到那樣的鐵鏈,且再鎖住螣蛇怕是不容易,你現在傷愈了沒有?”

    “你不信我?”白水手指摸着藤球上面的建木葉,朝我輕聲道:“怕我再動一次手?”

    “我是怕你又跟上次一樣,一條蛇傻傻的面對鱗片人。”想起我衝進雷電圈內的事情,心依舊有着餘悸,萬一白水真的死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有些人有些事,並不一定要發揮作用,而是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在,心靈就會得到慰藉。

    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連至親的阿孃都不能信任,現在阿得明顯又處於各種激流的中央,蟲崖明顯知古就有圖謀,沒有白水,我怕很難撐下去。

    “下次不會了。”白水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輕聲道:“額頭是你們人類三寸靈臺之處,據說吻這裏更接近靈魂?”

    “而我們蛇卻更喜歡……”他低頭看着我的吻,跟着慢慢覆了上來,一邊在脣邊輾轉,一邊低喃道:“驚蟄已過了,畢麗紅連蛇種都生下來了,我是不是該……”

    說着他猛的將靈舌探了進去,反身將我摁在扶手上。

    海風在耳邊呼嘯着,從雲家村的事情後,我一直驚恐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只要有白水陪着,就算再次面對鱗片人,我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過了許久,白水才放開我,親了親我的額頭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你是怎麼在文升村那裏打開黑門的?”在我們所有人的認知裏,只有泰龍村有黑門。

    而白水打開了文升村的黑門,蛇山下面,可能雲長道和遊婉復又打開了另一道,或者說那裏也有一扇黑門,這纔是讓龍三害怕到,想將陰河一截截炸斷封住的原因。

    相對於知道哪個地方恐怖,整條蜿蜒幾千裏的陰河隨時有鱗片人衝了來,纔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黑門並不是一扇門。”白水看着遠處的海,伸手抓了抓海面鱗光:“而是弱水那條河的河底,一旦祭祀了窫窳打開了弱水,地方自然可以選擇的,但文升村的黑門卻並不是我打開的,是鱗片人打開的,估計是因爲感覺到螣蛇在泰龍村吧,它們並未從那裏出來。”

    “你怎麼發現的?”如果不是他打開的,爲什麼他第一時間就到了那裏。

    “陰河是我孃的蛇骨所化,我自然能有所感,一旦鱗片人祭祀我就能發現,自然比你們發現得早一些。其實我也一直守在泰龍村的,只是你沒有發現,你還將手裏的櫻桃給了帥哥……”白水說到這裏,眼神一澀,跟着再也沒有說話了。

    我愣了半晌,這纔想起來,才下陰河那天宋嫵阿姆似乎真的給了我櫻桃,我吃了一粒,可剩下的,我隨手放下了還是怎麼來着?

    見我疑惑回憶,白水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並非是有意的,他今天就不會只是說不出話這麼簡單了。”

    怪不得他一醒過來,就讓帥哥說不出話,原來是記恨着那樣一件小事。

    吐了吐舌頭,我看着白水道:“既然你在泰龍村,你爲什麼不出來見我?”

    說着摸了摸左手腕,白水想出來見我,有的是法子避開人。

    他並未說話,伸手摸着我的手腕,不言不語。

    兩人就這樣站在樓頂吹着風,看着遠處的海景,這才發現怪不得有錢人喜歡買海景房了,跟自己愛的人站在樓頂,看着遠處海面金光鱗鱗,水天相接,時不時有着海鷗飛過,真的會有一種天涯海角都相知相擁的感覺。

    這種時候,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極奇珍貴,更想讓時間完全停止,永遠這樣看上去纔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水將我摟在懷裏,讓我的後背貼着他的胸膛,他的手與我交纏着撫着小腹,頭擱在我肩膀上,嘴脣時不時親吻着我的側臉。

    可惜時間這東西,快慢並不隨意。

    我口袋裏的手機響起,是夏荷的電話。

    將手機接通,夏荷沉聲道:“我已經到了香港了,郭宅見。”

    她聲音裏再也沒有當初從蟲崖出來送我去巴山的迷茫,十分乾淨利落,帶着不爽。

    “怕嗎?”郭家的事情以及鱗皮可以尸解化仙,我都跟白水說過了,他伸手將我被風吹得零散的碎髮夾在耳後:“蟲崖以活人祭祀了兩條蛇,而這兩條蛇的蛇骨卻回到了遊家,其中一條被製成了手串,另一條還在陳無靈那裏。但我是毀過那兩條手串的,那條蛇的蛇骨並無異常,反倒是你體內的那顆蛇頭骨?”

    白水皺着眉看着我的肚子,輕聲道:“你還記得宋媛養的那條長滿瘤卻要化龍了的怪蛇嗎?”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好奇,宋媛說那是黑門內的異蛇,可劉久標卻說在三十年前黑門沒開的時候,宋媛已經讓他用蛇和死胎養怪蛇了,這裏面存在着時間差,也就是說黑門未開之前,宋媛已經有那麼一條蛇了。

    “那條蛇的蛇骨被燒化了,可蛇頭骨卻燒不化,後來還是我親自動手毀的,跟你肚子裏這個似乎有點像。”白水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輕笑道:“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孩子做什麼。”

    他伸手輕戳的樣子,跟小孩子戳蛤蟆一樣,我將他手推開:“蟲崖可能一直用活人或是蟲子祭祀着蛇,還有豬婆龍,可這豬婆龍的作用我一直不知道,在面對鱗片人時,並未參戰,可是卻下了陰河的?”

    “走吧,夏荷跟我們算是大熟人了。”白水拉了我一把,朝我輕聲道:“翼蛇就快要孵化了。”

    我猛的轉眼看着他,他臉上帶着笑意:“你要開始學會養蛇寶寶了。”

    想到當初他說翼蛇孵化,可以換着我跟腹中孩子時的甜蜜,我心中一暖。

    下了樓,帥哥和何必壯都在品着金絲眼鏡的藏酒,這傢伙藏酒十分的多,帥哥開了一瓶不知道多少年的葡萄酒,一邊咂一口一邊道:“這麼酸,一點都不好喝,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喜歡,跟喝血一樣。”

    “就是喝血。”何必壯喝的是茅臺,手裏還握着一瓶西鳳酒:“人就是喜歡喝血,平時裏壓榨血汗還不過癮,硬是要喝血纔行啊。據說以前中世紀的歐州,就是將少女的血蔘雜在葡萄酒裏喝,貴婦每晚一杯養容,效果十分的好。”

    “你別嚇我!”帥哥縮了縮肩膀,忙將紅酒放下,搶了何必壯手裏的西鳳酒。

    何必壯似乎因爲喝血想到了什麼,苦笑着,見我們下來,擺了擺手道:“阿木早就在門外等着了,就等你們甜蜜完。”

    這話裏酸意估計比帥哥喝的葡萄酒酸得多,說完他就朝外走了。

    我瞪了帥哥一眼,這貨咂了一口酒,估計敢也不好喝,這才道:“他說那位蘇夢小姐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套海景房,可以跟何必壯一塊看海景,剛纔我們上去叫你們,你們倆倒好,相依相偎的看着遠處的海景,這不就傷着了。”

    我頓了一下神,蘇夢是何必壯心底最深的傷口,他從不提及,我們也不敢問。

    阿木依舊是那個樣子,白水瞄了阿木一眼,眼裏閃過冷笑,摟着我就坐到了後座,帥哥嘀咕着命苦什麼的只得坐在前面。

    到郭宅門口時,夏荷已然在那裏等着了,見到白水一愣,跟着看着我道:“陳無靈出手了?你是相信他了?”

    “交易而已。”我並未回話,見她臉色不大好,估計也是在生氣:“進去吧,先看看郭懷雄。”

    夏荷冷哼一聲,一直靦腆的臉上帶着憤憤的怒意:“你別忘了,阿姆是爲救誰死的。雲舍,你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卻去相信外人。”

    “如果我不相信你們,會直接打電話給你們?”我無奈的嘆氣。

    白水拉着我朝裏走,輕聲道:“是不是有點懷念作人蛻時的夏荷,雖說蛇性重了一點,嫵媚了點,可至少是有腦子的?”

    “白水!”夏荷冷哼着,卻臉色發白,跟着一塊進來了。

    有阿木在保安都沒有攔,依舊是據說全程跟蹤的小C帶我們去的郭懷雄的房間,只是奇怪的是,我們進去的時候郭永義也在。

    屋裏復又點起了蛇骨香,郭懷雄在牀上痛苦的呻吟着,郭永義一隻手死死的摁着他,一隻手拿着銀針在他身上扎,見我們進來,忙朝我道:“出事了,快來幫忙。”

    魯班書裏有醫術,郭永義會用銀針我也並不好奇,至少相對於九轉玲瓏藤球和阿木而言,這些都不算事。

    急忙走到牀邊,白水隨着跟了上來。

    卻見牀上郭懷雄身上的皮泛着死氣就算了,大塊大塊的屍斑長了出來,腐爛的腥臭味從他身上裏傳來,剛纔被蛇骨香壓了下去,這時靠得近了,幾乎讓人作嘔。

    郭永義伸手壓着的地方,因爲郭懷雄的掙扎,腐爛的皮肉脫落,帶着腐爛的腥臭味。

    脫落的地方,藏在血肉下面的鱗片森森立起,似乎在腐爛的血肉中要掙脫而出。

    我連忙跟着掏出銀針幫着紮了幾下,朝郭永義道:“怎麼會這樣?”

    “那個醫生。”郭永義飛快的扎着針,一把扯開罩在郭懷雄身上的衣服。

    只見後背那個被我劃開的地方,居然縫合了一條剝了皮的蛇。

    更恐怖的是,那蛇並未死去,蛇頭蛇尾還在扭動着,蛇信嘶吐。

    那後背的傷口處,猙獰的鱗片已然全部露了出來,但那些鱗皮卻似乎朝着那條被剝了皮的蛇身上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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