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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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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夏荷說是的滇南蟲崖的那位,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年初二夏荷就來了,而且臉色似乎有點憂傷。

    愣着神不知道該不該點頭,畢竟驚蟄就快到了,我還想先將東北出馬仙那波人搞定,再跟清心去一次大慈悲寺,將空門搞定,能多拉些人,在陰河黑門前應戰,就算死了,能拉上一個鱗片人墊背,也算是我們盡心盡力了吧。

    可夏荷卻提及讓我去蟲崖。

    右手衣袖裏的沉吟刀似乎突然變得沉重了,我十指不自覺的開始搓動,似乎又感覺到溫熱的血黏稠的觸感。

    “她死了,對吧,死在那把沉吟刀手裏。”夏荷墊着腳尖踢開煙花的碎屑,輕嘆道:“所以你更該去了。”

    我點了點頭,朝她輕聲道:“我去拿兩件衣服。”

    “不用,我們就回來。”夏荷卻朝我擺手,臉色沉重的道:“彩雲之南,蝴蝶泉邊,四季如春,你不知道嗎?”

    彩雲之南啊,宋媛,送遠……

    宋媛一直認爲那個地方太遠,離泰龍村,離遊婉,離黑門,或者離她想要的東西太遠。

    可她在泰龍村呆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事,回憶中最美好的地方,一是泰龍村河邊和遊婉一塊玩水,一是坐在蟲崖頂吹着風。

    “等我一下!”我想到白水,正欲上樓,卻見他推開窗戶朝我道:“去吧,有事叫我。”

    幸福大概就是這樣,你正爲難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時,對方卻並不用你說話,答應了你所有的要求。

    朝他擺了擺手,輕笑且認真的道:“一定!你安心睡吧。”

    白水看了夏荷一眼,關上了窗戶。

    蟲崖並不差錢,而且勢力也不小,從夏荷做人蛻用三靈湯,黑地龍,以及大量人血泡澡就知道,蟲崖是個不差錢的主。

    門外四輛大路虎停在那裏,夏荷帶着我直接上了第二輛,一上車就將手機遞給我道:“黑市有人買你的性命,一千萬,如果能交出你的屍體,追加五百萬。”

    挺值錢的啊。

    我接過手機,最上面是我的照片,足有三張,一張正面照,一張全身照還可以看出挺着個肚子,一張背影照,從衣服上看,這些都是在神龍村拍的。

    “這照片會更新,估計你今天如果在鎮上轉一圈,呆會這上面的照片就立馬更新了。”夏荷將手機朝下一拉。

    資料很詳細,連我住哪裏,每天正常什麼時候去賣湯,剛從神龍村回來,都寫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宋媛不在了,事情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蘇家,倒也真是厲害了。

    看着最上面我的名字,“雲舍”兩個字還是加粗的,我苦笑的將手機遞迴給夏荷:“你怎麼知道宋媛死了?”

    “蟲崖自有辦法追蹤想追蹤的人。”夏荷收好手機,臉上依舊帶着靦腆的笑:“你見過雲長道沒?”

    心中有什麼突然跳動了一下,我轉眼看着她道:“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她聳了聳肩:“你就不好奇蘇三月是宋媛和誰的孩子嗎?”

    我沉默,可她卻依舊道:“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還會不受控制的互換身體,兩人從小沒有祕密,你說分得清嗎?跟一個人有區別嗎?”

    “一個死了,一個活着。”我手突然一緊,看着夏荷,突然感覺這一次似乎有點危險,早知道就應該讓何必壯跟着了,可一想泰龍村情況不容樂觀,還是看家比較好啊,我還有“召喚獸”白水呢。

    路上夏荷並不想跟我多說什麼,沉默的看着窗外。

    我們並未全程坐車,蟲崖財大氣粗早就包了專機,我跟夏荷登機後,直接起飛,到了那邊機場早就有車子等在那裏。

    沒想到我第一次體驗到土豪的奢華生活,卻是因爲我那三十年前就已經獻祭黑門的外公,真該多謝他。

    再次轉車後,夏荷臉色似乎難看了一些,青澀的臉也控制不住的帶着冷意,讓我再次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滇南並不是常說的雲南,確切指的是雲南的南部,夏荷帶我上的依舊是大路虎,一路呼嘯而過,完全沒有限速之類的說法。

    大部分女性方向感都不大強,我也有點輕微的路癡,加上來去換乘,有點頭暈,乾脆靠着座椅睡覺。

    可我卻是被熱醒的,四季如春嗎,我一身過冬的衣服自然被熱醒了。

    只是等我起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進入了山間小路,一晃而過的車外,全是開得燦爛無比,顏色新亮的花,濃郁的花香從半開的車窗裏涌進來,薰得人昏昏欲睡。

    “快到了,你先洗個澡,穿我的衣服吧。”夏荷遞了紙巾給我擦汗,沉聲道:“她不喜歡人衣裳不整。”

    要求還挺多的,怪不得我一直奇怪,你既然急,打個電話給我,安排人接就行了,還特意讓夏荷大年初二跑我院子裏請我,原來還挺多“原則”的。

    大概這就是現在所謂的貴族風範吧!

    車子進了盤山路,許多林立的陶瓷人偶比真人還大,立在山林之間,若隱若現,立馬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傳說滇南有一種痋術,與蠱毒、降頭並稱滇南三邪術。

    這痋術據說十分邪門,能保存上千年,而且現在還經常有挖出,剝開人皮還有活着的蟲子。

    滇南蟲崖雖說並聽說過痋術行事,但清心曾經說過,蟲術以養爲主,與蠱的吞噬殺戮不同,並不違背天意,所以並不損陰德,但對人選要求更多。

    可這麼多陶瓷人偶,而且還一個個比人大,總會讓我不好的想法的。

    車子盤山過後,停在了一個山寨般竹扎的門口,那裏面全是依山而建的吊腳樓,十分古樸,卻又十分漂亮。

    夏荷拉開車門朝我偏了偏頭:“歡迎來到蟲崖。”

    我瞄了一眼車窗外,鮮花繁錦,無數大蝴蝶和葫蘆蜂飛來飛去,尤其是那葫蘆蜂,足有我拇指大小,胖嘟嘟的,看上去可愛卻又可怕。

    車門打開門,花香更加濃郁了,我不知道滇南一直是這樣,還是隻有蟲崖的地盤是這樣。

    但已經到了廟門口了,不去燒個香,似乎也說不過去,而且蟲崖對我也算照顧。

    “蟲崖夏荷恭請奈河雲姑婆。”夏荷見我似乎在遲疑,朝我眨眼道:“要不要把崖上的人全部叫過來請你?”

    我連忙擺手,跟着下車道:“外面有點嚇人啊。”

    “你身懷蛇胎,有蛇神護體,又有龍種壓蛇性,還有白水護着,似乎你比較嚇人吧?”夏荷雖然聲音輕快,可依舊壓不住憂愁。

    我朝她笑了笑,跟着她進了寨門,裏面很多揹着揹簍採花的小姑娘見到她,都歡快的打着招呼。

    夏荷都只是笑了笑,帶着我穿過吊腳樓。

    吊腳樓和神龍村的木屋不同,神龍村的木屋跟普通的房子沒區別,只是通體用的都是木材而已,但這吊腳樓下面一層全是立起的,有的在下面養着牲畜,還有養蜂養蛇的,更離譜的是,有一家還在下面挖了個潭子養鱷魚。

    我不知道是我平時住的地方太過平凡,還是這蟲崖的人不只喫蟲子還喫鱷魚,所以需要在自己吊腳樓下養。

    因爲是依舊山體而建,所以吊腳樓的隔局各不相同,有的一半在一塊石頭下,另一半卻翹到了石頭上。

    一路上春光明媚,我將羽絨服和毛衣脫了,只穿着打底衫跟着夏荷朝上走,因爲褲子沒法脫,依舊熱出了一身汗。

    到了快接近山頂的吊腳樓,夏荷帶着我迎着山風看了一眼全貌,眼底的憂色更濃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帶你登山頂。”

    我腳軟得不行,挺着個大肚子登山實在是喫力,可她開了口,我也只得捨命相陪了

    洗澡換了一身蟲崖特製的布衫,似乎特意爲我訂製的,原本顯得腰肢纖纖的衣服,居然能套進我這個大肚婆。

    這衣服一股子花香,上面繡着百花百蟲,十分繁華漂亮。

    夏荷也換成了布衫,不過她的跟我不同,並沒有百蟲,只是許多細細的蜉蝣,這讓我想起雲家村時,她遍體蜉蝣飛出的模樣。

    山頂風大,卻是暖風,還夾着花香,洗過澡後倒也不難受。

    山頂一棵有點腐敗的大樹下,依樹建了一棟木屋,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夏妹子回來了?帶回了遊家小阿妹麼咯?”

    隨着聲音,一箇中年女子掀開門簾出來了,見到我,微微一愣,跟着猛的扭過頭去,側着身子似乎在擦着眼淚。

    過了一會,這女子才慢慢的走過來,臉色沉靜的看着我,聲音裏那種清脆和鄉音再也沒有了,只是沉沉的壓着嗓子道:“滇南蟲崖宋棲梧見過奈河雲姑婆。”

    宋棲梧?

    我猛的想到另一個名字——宋棲桐!

    那是我外公,三十年前跟秦姑婆一樣自斷四肢獻祭,讓黑門關閉。

    而這中年女子居然是宋棲梧?

    “進去看看阿姆吧,她等你好久了。”她推了我一下,卻並未跟我一塊進去。

    我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夏荷,怎麼也沒想到會讓我一個人進去。

    頭頂樹冠之上,有着低咳之聲傳來,一個沙啞的女聲道:“上來吧,我老婆子不喫人。”

    微微擡頭,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坐在木屋的窗口,這時布簾捲起,她靠坐在一張竹椅之上,低頭看着我。

    只是她偏着頭時,那脖子上,似乎有着另一張臉,一張拳頭大小的臉,如同嬰兒一般,卻似乎是鮮活的朝我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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