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老蔫那平淡的聲音，看着因爲胸前的傷口而狀若瘋癲的馬大路，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來。
就連那些剛剛還囂張無比的挑釁聲，也是安靜了下來。
趙老蔫沒有露出任何慌張的表情，對着面前攤主下達訂單的語氣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難道趙老蔫真的不是在演戲
剛剛趙老蔫的臉上好像露出了一絲輕蔑的表情
趙老蔫到底想幹什麼
還沒等衆人回過神來，馬大路便是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吼：“趙老蔫，你他1媽給我站住”
說完馬大路便是向着理他最近的一個魚攤跑去。
怒火中燒之下，馬大路竟是腳下一個沒剎住，整個人都裝入了魚攤之中，將整個木質攤位都給撞翻了，魚蝦撒了一地。
看得周圍衆人一陣心驚和詫異。
然而，此時的馬大路卻是完全忽略了什麼羞恥心，也顧不上腥臭，竟是直接就趴在一堆魚蝦之中翻找了起來。
馬大路先是拿起了一把文刀，然後很快便又放下，向着一旁更加厚重的武刀摸去。
剛想起身，卻是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將武刀放下了，繼續在散亂的攤位中翻找了起來。
這時，一直站在淡水湖魚攤位前的趙老蔫卻是忽然皺了皺眉，緩緩的擡起了右手上的剪刀。
“你，不願意賣魚給我”生鐵剪刀的刀刃上泛着紅光，直指向了魚攤老闆的眉心。
“啊，啊你，你要買魚”魚攤老闆頓時後退了一步。
實際上，這位魚攤老闆在私底下是和馬大路有着一定的交情的，兩人時不常就會一起組個牌局什麼的。所以他本是不願意將魚賣給趙老蔫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趙老蔫此時十分平靜的雙眼，他卻怕了。
“賣，賣，當然賣，你你要什麼來着”魚攤老闆一邊看着正在翻找武器的馬大路，一邊試圖拖延着時間。
魚攤老闆心裏的打算是，只要等到馬大路衝過來，他就可以順勢一讓，不用再趟這趟渾水了。
不過，趙老蔫接下來的反應卻是讓魚攤老闆心中又是一涼。
“老闆，麻煩把我今天早上訂的魚再來一份兒，順便借我一個泡沫箱。”趙老蔫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竟是對着魚攤老闆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將剛剛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個微笑讓魚攤老闆正要拿刀的手猛然一頓，怎麼也不敢去摸那把距離他只有半米不到的武刀了。
至於心中已經準備好了的推脫，更是全然不敢再說出口了。
在和藹與平靜之下，有一股暴戾正在翻騰
被這樣的趙老蔫注視着，魚攤老闆只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攤位地下拿出了一個嶄新的泡沫箱，默默的給趙老蔫裝起了魚。
在看到老闆的確是在乖乖的按照自己早上採買的順序，自覺地挑選了最新鮮的魚貨之後，趙老蔫纔是繼續用溫和的語調說道：“麻煩您了，請您稍等一下，我去取一下錢，很快回來。”
“去，去取錢”魚攤老闆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趙老蔫。
這種情況下，趙老蔫還想要離開早市去取錢
魚攤老闆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剛剛的判斷了。
難道，趙老蔫的平靜之下並沒有醞釀着什麼暴戾
他只是瘋了
正在魚攤老闆想要停下手上裝魚的動作時，趙老蔫卻是輕聲說道：“嗯，很近的，我的錢就在那。”
順着趙老蔫手指的方向看去，人們發現，那似乎正是馬大路所在的位置
趙老蔫是要找馬大路要錢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