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媽媽在，也沒有着急進去，只是在一旁等着。
珊珊看着醫生，關於顧崇林的情況，他們已經討論過太多次了。
現在他們也沒說什麼。
沒過多久，霍媽媽就出來了。看了一眼醫生，把他叫到了一旁去，問了些情況。
珊珊看着母親，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直很討厭母親。
但是這一刻看着她，又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安全感。
珊珊從小到大，就是個挺聽話的人。
母親很強勢，處處爲她安排好。
她一直不是很喜歡這樣。
但有時候想想，比如這種情況，在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母親就會站出來。
好像有她在，什麼問題都能處理似的。
跟醫生說完，霍媽媽就讓醫生進去照看顧崇林了。
珊珊站在門口，望着這一幕，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看起來很難過的模樣。
霍媽媽掃了一眼她紅着的眼眶，“你哭什麼？遇到點事就會哭？”
“……”珊珊望着母親，她明明是擔心，結果在母親眼裏，好像很沒用的樣子。
她轉過臉，去叫小風起牀，不理母親了。
霍媽媽也沒有離開，直接在這邊住了下來。
顧崇林生病，家裏亂作一團，她覺得她不來，珊珊一個人根本搞不定。
在她眼裏，女兒永遠都是需要照顧的樣子。
無論是她小時候，還是以前病着的時候。
霍媽媽習慣了安排她的生活。
醫生給顧崇林看完，離開之後，珊珊就去裏面看了下顧崇林。
顧崇林望着珊珊，說：“你媽還在？”
珊珊點頭。
顧崇林道：“她還是挺關心你的，以後我不在了，你不要總跟她吵架。”
霍媽媽這人雖然煩，但她很能幹，無論什麼事情到了她這裏，總是井井有條的樣子。
顧崇林的話剛剛說完，珊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什麼叫以後他不在了？
他說這樣的話，她心裏難過得要死。
她看着顧崇林，“你不要說這種話！不準！我不准你這樣說。結婚的時候你說過的，要負責我一輩子的。你不可以反悔。”
雖然他病得很重，可她不相信，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也不准他把一切說得這麼淡定的樣子。
顧崇林望着她，擡了擡滿是針眼的手，握住了她捂住他嘴巴的手，“好，不說。”
珊珊望着顧崇林，說：“你說，擔心你離開之後，我會過得不好。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
“是嗎？”顧崇林笑了笑，“我們家珊珊長大了。”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沒有他，她的人生，根本沒有半點意義。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就是這麼沒用，像寄生蟲，不依附他就不能生活。
珊珊這句話，卻說得顧崇林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說的是什麼傻話？
果然是傻瓜。
如果是別人，可能這樣的話也就是隨便說說。
可她是珊珊。
聽到她說這種話，顧崇林心裏，無比的擔憂。
他知道自己早晚都會離開的。
現在的藥物，不過是徒勞，能夠讓他多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