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een在孫家承擔東道主的角色。
孫家雖然不及莊園奢侈豪華,畢竟本市還是莊家的地盤,其他家族自然是要收斂一點。
不過,處處細節還是彰顯奢華,中西風的結合,更是讓人歎爲觀止,找不到一絲一毫不和諧的地方。
een今天還是一如既往全身白色的打扮。
白髮被梳得一絲不苟盤在後腦勺上,做了一個很有中國風味的髮型,白色的裙子則是旗袍形狀,雙手戴着一雙真絲白色手套直到手肘下方。
整個人增添優雅,韻味。
“基茨,我好看嗎。”een對着鏡子,問站在一旁的老管家。
基茨畢恭畢敬,彎腰回答:“een夫人,你一直都很漂亮。”
“基茨,”een擡手託了托盤在後腦勺的頭髮,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已:“說過多少遍,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叫我芳華就可以。”
基茨微微一笑,沒有作絲毫改變:“een夫人,家有家法。”
een也笑了,活到這數歲,其實什麼都該看開,可惜基茨看不開,她也看不開,天天抱着微弱的希望尋找女兒。
說起女兒,een腦海裏浮現起司雪梨那恬靜安然的外表。
那個女孩子,真叫人舒服。
“事情有結果嗎”een問。
基茨搖搖頭:“een夫人,我認爲不管會麼樣的追查,都不如直接驗dna,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基茨其實不相信司雪梨就是een夫人的女兒,een辛辛苦苦找了那麼多年,經歷了無數次失望與希望,而且按理來說被抱走的女兒生還機會並不大,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跑出來了呢。
但所幸,司雪梨那姑娘看起來單純無害,既然een心底有這個執念,那麼讓她去完成也未嘗不可。
“dna麼。”een若有所思。
其實一開始她也想過這個方法,但覺得這樣未免太激進,一遇到閤眼緣的姑娘就抓去驗dna看是不是自已的孩子,顯得像個精神病一樣。
可是一番相處下來
een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
她從小就在商場裏浸泡,看人看事都帶着一層濾鏡,而現實中確實沒幾個能讓她信得過的人,每個都各懷鬼胎在她跟前帶着面具做人,和魔鬼打交道她自然也要披上魔鬼的面具,久而久之,都快忘記自已的真面目是什麼。
是司雪梨讓她可以重新做自已。
在司雪梨面前,她說話不用思前想後瞻前顧後,可以暢所欲言,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這般投契,總不會僅僅是閤眼緣吧。
“een夫人,只要你想,我立刻爲你安排。”基茨畢恭畢敬道。
想從司雪梨身上拿到樣本很簡單。
“我不想傷害她。”een說。
哪怕只是拔幾根頭髮,她都不想司雪梨痛。
基茨再想說話,房門被敲響,女傭的聲音傳了進來:“een夫人,莊先生來了。”
基茨代替回答:“夫人知道了。”
een道:“這事先別動,等我命令。”
“是的夫人。”基茨答。
een出去。
莊臣還是白襯衫黑西裝的打扮,與往日不同,就是脖間那一根領帶終於不是死氣沉沉的顏色,顯得生機。
一瞬間,een覺得肯定是司雪梨給他搭配的。
“莊先生,大駕光臨。”een主動伸出手。
雖然她不太滿意莊臣的目中無人不懂待人接物,但此時她是主他是客,她理應主動些。
莊臣伸出手與之握了握,並沒有說寒暄話的意思,但想起出門前雪梨交待他要跟een問好,只好開口:“雪梨讓我向你問好。”
“真有心。”een聽到司雪梨的名字,會心一笑,對莊臣的態度隨之柔和起來:“他們都在樓上會議室坐着,人齊了,上去開會吧。”
莊臣點頭,恰巧他也不想浪費時間。
兩人進入會議室。
橢圓形的實木大桌共坐着六個人,膚色各異,男女對半,每個人看起來都大有來頭。
會議開始之前基茨和幾個傭人拿着先進的掃描儀當着各位的面將會議室內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十幾分鍾後,機器沒有發出一聲鳴叫,證明裏頭沒有別的物品。
末了,基茨退出,會議室內的會議才正式開始。
一個小時後。
會議室大門被人拉開。
一行六人出來。
“難得來一趟,我帶大家參觀一下吧。”een客氣道。
另外四個人沒有異議,交頭接耳一番,用着各國不同的語言說麻煩了。
莊臣看了眼手錶,對於參觀孫家他沒有意向,正準備找藉口閃人,een的聲音朝他傳來:“莊先生,一起參加吧,孫家不比莊園大,花不了多少時間。”
換作別個說這種話,莊臣也不會留,但對方是孫芳華,搞不好她還真是雪梨的生母,這樣一算,還是他未來丈母孃
莊臣每次想到這層關係就心裏苦,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他沒堅持走,而是道:“好。”
een讓基茨帶路,她則故意走到最後,和莊臣肩並肩:“雪梨真有心,還記得託你問候我。”
莊臣沉默。
他實在不懂要怎麼寒暄。
een也習慣莊臣這種脾性,她和鄒羣瑗認識那麼多年,對莊臣多少有些瞭解。
鄒羣瑗總說他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話少,喜歡什麼都藏在心裏,讓人不容易知道他在想什麼。
een想到這一點,替雪梨感到心累,控制不住開口多說幾句:“莊臣,你以前是什麼樣的我不管你,也管不着,但既然現在你有女朋友,就改一下你的脾性,沒有女孩子喜歡這麼沉默的男人。”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就是有說不完的話,這樣日子纔有滋有味。
可看莊臣這般模樣,想必平日都是雪梨獨自孜孜不倦的說,莊臣一個字也不會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