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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呼喚,讓我眼睛一酸,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
覆蓋在他光滑額頭上的右手,都不知道收回,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白水也是詫異,卻伸手拉了拉我,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退後一點。
這件事情過於詭異,無論是秦姑婆也好,還是白水柳仙,連蟲崖宋嫵都曾經說過,屍蛇混毒只有同樣血脈的人蛇共種臍帶血能解,但阿得怎麼可能突然自己就醒了
“阿姐”阿得有點疑惑的看着我,聲音沙啞得似乎很久沒有喝水,肩膀動了動,似乎想撐着坐起來,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
我忙朝他道:“別動,你先躺會。”
跟與白水對換了個眼神,白水點頭後,這才伸手給他把了下脈,除了弱了一些,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再次檢查他的脖子上的傷口,雖說還有殘毒讓結痂的地方發黑,卻並影響被咬下的地方重新長攏,新長出來的血肉都極爲正常。
“我怎麼到這裏來了”阿得連脖子都扭不動,雙眼瞄着頭頂的石壁,奇怪地道:“我記得我好像被變得恐怖的阿壯咬了,然後有道士來抓我,後來我就暈了。阿姐,我怎麼了”
他眼裏帶着迷茫,臉上全是疑惑,夾着絲絲的恐慌,努力轉動眼睛想去看被咬的地方,卻怎麼也看不到,撐着想坐起來。
這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前面又有蘇三月長鱗異變的兇狠之事,我一時又驚又喜,卻本能的伸手拉住他,安慰他道:“沒事,那道士被趕跑了,這洞裏有利於祛除你身上的蛇毒,沒事了。”
跟白水對視一眼,阿得既然已經醒了,自然不能再將他一個人藏在這蛇仙廟了,只得先帶回院子裏,慢慢的觀看。
就算他異常,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放心些,也方便我們治他。
由白水揹着他下山,路上阿得先是問我怎麼懷孕了,白水是不是他姐夫。
反正白水長得挺不錯的,我跟白水還沒回答,阿得自己倒自顧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我和白水都十分默契的將事情平淡化,堅決不提什麼遊家血脈、人蛇共種、鱗片人以及黑門之事。
只是說泰龍村被火燒了,現在住的那院子是白水家裏的。
出泰龍村時,龍虎山的道士和守陰河的特種兵見我們背了個人下山,都驚呆了,看上去領頭的道士立馬過來,跟白水他不敢多說,只得朝我揖首,等我們走到了一邊才朝我們道:“這位就是黑卵鱗化的人嗎”
我連忙搖頭,卻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又找不到藉口去敷衍,畢竟泰龍村沒有人的事情,衆所周知,只說帶回去給張天師看,跟着就急急離開了。
到了院子裏,大家見突然多了個人,都喫驚無比。
阿得情況特殊,醒來得又十分古怪,白水將他直接放到我房間對面,原先夏荷住的房間,跟着讓柳仙端了一碗蛇骨湯給他喝下,反正沒壞處,先壓壓蛇性也好。
柳仙見他醒了,也十分奇怪,不停的朝我打眼色,似乎讓我小心。
不過阿得才醒過來,明顯精力不夠,喝過湯後,就又沉沉睡去。
白水怕他睡得不夠沉,還特意給他施了咒,然後又叫陳起語和何必壯上來,給他摸骨摸肉,確定不會有隱藏的危險,畢竟一個蘇三月,差點讓我們和龍虎山都全滅了。
早就憋不住的帥哥陳起語一直在樓下擡頭張望,還攔着柳仙問東問西不讓走,一見我推開窗戶叫他們上去,這兩貨直接從樓下竄了上來,趴着窗戶就鑽了進來。
阿得的名字,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尤其是陳起語對阿得極爲好奇,畢竟能讓陳無靈幾乎傾盡所有來換的人,他這個從來不得老爹過多關照的兒子,自然更爲關心。
聽說我們讓他摸骨,陳起語倒也沒推卻,畢竟遊家血脈過於古怪,蘇三月那背鱗森森的模樣,讓我們都心有餘悸。
可等他摸完,一臉古怪的看着我道:“你確定這是你弟親的”
我點了點頭,難不成哪裏不對嗎
陳起語復又去看走樓梯剛到門口的何必壯,示意他接着摸。
等何必壯摸完,有了上次摸郭懷雄經驗的帥哥,也在跟着湊熱鬧,卻只是時不時說阿得皮膚好啊,昏迷了這麼久居然沒有餓成皮包骨,還能活着也很神奇啊之類的。
這傢伙來路不明,卻有着怪本事,總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等他摸完,大家一總結,卻得出同一個結論,阿得十分正常,無論同骨骼還是血肉,都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連帥哥都搖頭,說除了沒餓瘦外,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連中毒的後遺症都沒有。”何必壯雖說重傷,造畜的本事自然也是在的。
“這就是遊家唯一存活的男子,遊得啊捨棄你換來的他”帥哥摸着下巴,咂舌看着阿得:“長得也沒有我帥,泰龍村出事,還沒出場就中毒昏迷到現在,存在感不太強啊難不成這次是跟蘇三月一樣醒來臥底,或者反殺你的”
他說得雖然不中聽,卻也是我們所擔心的事情。
“雲舍,我摸摸你行嗎”陳起語一直緊皺着眉,雖說問得是我,卻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水。
知道他是想摸摸人蛇共種的骨頭是不是跟正常一樣,我想都沒想就走了過去,白水卻重重的咳了一聲:“你摸骨要摸遍全身吧”
“中國人和日本人身體骨頭有204塊,而外國人卻有206塊,就是因爲我們的第五趾骨只有2節,而歐美人卻有3節,所以中國人比歐美人少了2塊總骨,從而可以推斷出日本人極有可能就是中國人的後裔。”陳起語在白水的目光下,有點黯然地道:“所以不摸遍全身,真不知道差別在哪裏啊。”
“你想得美”不用白水說話,帥哥立馬噴了回去。
何必壯看了看白水,沉思了一會才道:“也沒有其他辦法,遊得身份特殊,我們暫時不要讓外人知道,可如果他隱藏着危險,最先波及的就是雲舍。要不”
白水的眼神立馬冷冷的飄了過去,我拉了拉他,就是摸個骨而已,雖說摸遍全身骨頭確實太過曖昧,但相對於救阿得隔着衣服摸,或者摁讓白水代手。
“休想”我還同開口,白水冷哼一聲,閉眼想了一會才道:“宋媛那具假身體,裏面用的是阿壯的骨頭,他也是人蛇共種,而且是他咬的阿得,找到他的骨頭,比摸雲舍更好。畢竟男女有別,而且雲舍懷着孕,又伴骨而生,自然跟普通的人蛇共種不同一些。”
他不說我們都忘記了,帥哥拍了一下陳起語就先下樓了,說是要想辦法找到那具假屍體。
等他們都走之後,我下樓打了水上來,正準備給阿得擦臉,白水就將我趕了出來,說男人的事情還是得他來。
因爲阿得的事情,大家統一開了個會,在未確認他真的會危險之前,我們都不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同時對外也只說是帥哥的師弟,反正他來路誰也不知道,最好遮掩,畢竟阿得中毒昏迷不醒,也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誰也不會想到阿得醒了。
一經商卻,帥哥帶着陳起語就要去找那具假屍體,卻見柳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門邊,朝我們輕聲道:“那具屍體被我藏了起來了。”
我們都頓了一下,我更是連頭都擡不起來。
“我帶你們去吧,阿壯的骨頭在那具屍體裏,我本想着將他埋在那裏也挺好的。”柳仙朝帥哥陳起語點了點頭,還帶着二狗子就出去了。
何必壯唉了口氣,我跟白水對視一眼,至少柳仙能面對阿壯的死亡了,也未曾不是好事,可何必壯呢他依舊對於蘇夢的事情隻字不是。
阿得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十點多才醒,一醒來就說想喝蛇羹,以前泰龍村開春後都會將養了一冬的肉蛇拿出來熬蛇羹,家家戶戶都養蛇,自然家家戶戶也會喫蛇羹,他現在很想喫這個的。
我聽着卻詫異無比,開春後泰龍村是家家都喝蛇羹沒錯,可遊家卻從來都不喝的,因爲宋媛假裝怕蛇,而外婆也不准我們喝蛇羹,可阿得一醒來卻說很想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