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靈
狐九尾爲靈,蛇雙頭爲靈。
但也並非有形就可以稱之爲靈,如果殺戮太重,或是作惡太多,就算修成了形體也不可以稱之爲“靈”。
這個老頭居然說給我一塊靈,也就是說他手裏有雙頭靈蛇的骨頭
更厲害的是,他知道我需要,纔會用這個來跟我談條件,又是一個知道我底的主。
還別說,我真的需要,阿得體內的屍蛇混毒吃了巴後抑制了一段時間,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復發,秦姑婆說教我熬湯,但也不知道要什麼食材,而且不確保是否有用。
如果有靈,說不定也能撐一段時間。
“你認得我”我想明白後,打量着老頭。
他穿着破破爛爛,有一條腿還是瘸的,手裏拎着一個麻袋,裏面似乎有東西在拱動。
“一身蛇腥味,卻又有着靈氣,你懷的是蛇胎吧”老頭嘻嘻的笑着,朝我湊了湊,神祕地道:“我勸你千萬別去泰龍村,那裏有鬼,很厲害的鬼,就等着吃了你。”
他臉上帶着笑,可說這個話時,陰森森的,恐怖無比。
一股寒氣突然從腳底涌了上來,我也學着他的樣子,神神祕祕地道:“你怎麼知道有鬼”
“因爲我就是鬼”那老頭瞄了我一眼,突然眼珠子朝上一翻,舌頭瞬間就吐出來老長,兩顆尖悅的獠牙從嘴角露了出來。
心瞬間就停止了跳動,我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死死的盯着那老頭,一手握着手腕。
陽光之下,他果然沒有影子,可他手裏拎着的那個麻袋卻依舊在拱動着。
“怕嗎”老頭翻眼吐舌過了一會,見我沒有動靜:“沒意思,都沒尖叫。”
眼看着他又變回正常的模樣,他朝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叫雲舍,我剛纔在泰龍村吃了人,你帶我去找秦姑婆,靈給你。”
說着,他就從懷裏掏出一節,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聞得出味來嗎”
食味的本事我沒有,可腹中的蛇胎卻動了一下,似乎十分激動。
知道這塊不普通,我看了去泰龍村的路一眼,朝那老頭道:“我帶你去找秦姑婆,你走前面。”
“哈哈,還是怕了”老頭似乎十分高興我怕,率先就朝前走。
我跟在他後面,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依舊沒有影子。
一到秦姑婆院子裏,老頭一見何必壯,立馬高興的衝了過來:“你愛的女人死了,她卻讓你活着,還把錢都給了你,你怎麼不去自殺陪人家。”
“滾”正在給黑頭烏雞餵食的何必壯立馬怒吼一聲。
我一直感覺何必壯跟蘇夢之間似乎有點什麼,聽這老頭這麼說,就更加確信了。
“嗜謊鬼,你來做什麼”秦姑婆從屋內出來,見到那老頭冷哼道:“搗亂搗到我這裏來了”
“給你”那老頭直接把靈朝我懷裏一塞,然後急急的跑到秦姑婆那裏:“你看這是什麼”
他十分興奮的從那麻袋裏拎了個東西出來,朝秦姑婆呵呵笑道:“這東西可是自己讓我喫的。”
只見他手裏拎着的,是一隻毛色雪白,十分可愛的兔子,被嗜謊鬼拎出來,還在半空之中蹬着腿。
“你要吃了她”秦姑婆聲音發冷,看着嗜謊鬼手裏的東西,冷哼道:“你別太過份。”
我也感覺那麼可愛的兔子吃了,也有點過份,但不明白老頭爲什麼要將兔子帶來給秦姑婆做,一隻兔子很容易解決的啊。
“食吾肉,化吾身。真言斷,謊言行。”突然那隻兔子慢慢擡起頭,嘴裏低低的唱着什麼。
我聽着這聲音有點耳熟,湊過去看了看,卻見那兔子長長的耳朵下面,居然是一張人臉,一張漂亮而且還是我認識的人臉。
“食吾肉,化吾身。真言斷,謊言行。”那張人臉突然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聲音極具誘惑地道。
我嚇得朝後退了一步,不明白怎麼她會一直叫人喫她。
“訛獸”何必壯立馬走了過來,看着嗜謊鬼道:“吃了她的後果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嗜謊鬼十分高興,將那人臉兔子重新扔進麻袋:“不能說真話嗎,話出必假,我就是想這樣。我是嗜謊鬼啊,就愛喫說謊話的人。”
我聽着只感覺天雷滾滾,還有鬼寧願說假話不說真話的,鬼話本就不可信,他再說假話還是話嗎
訛獸據說能說會道,善騙人,面容姣好,體態優雅,姿態萬千。
並且肉質十分鮮美,就是吃了之後,不能說真話了。
但這一隻我還真不能讓嗜謊鬼吃了,剛纔那張臉我認得,就是那個我收人奶的寶媽的臉。
“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吃了訛獸,以後想說真話都不行。要不別吃了”我將靈還給嗜謊鬼,朝他道:“而且這訛獸是個人變的啊。”
“對啊我知道啊”嗜謊鬼依舊嘻嘻的笑着,將那麻袋晃了晃道:“不是人化的,我怎麼捉得到。天生地養的訛獸我們這可找不到”
“你解決”秦姑婆看出我認識那訛獸的臉,似乎也不大想跟嗜謊鬼多說什麼,轉身就進去了。
嗜謊鬼立馬就不高興了,一把搶過我遞去的靈,拎着那麻袋朝着廚房走去:“殺只兔子我又不是不會,我自己弄來吃了”
我連忙攔住他,好說歹說,又做了飯將嗜謊鬼哄住,纔沒讓嗜謊鬼自己把訛獸給整着吃了。
讓何必壯幫我看一會嗜謊鬼,千萬別讓他將訛獸給整着吃了,我急忙騎着新買的自行車朝鎮上走去。
那寶媽家我收過幾次奶,熟得很,而且她小姑子我也認得。
到她家的時候,她家小姑子正抱着那個喝奶的娃娃哄着,小娃娃哭得震天響。
“你家嫂子呢”我接過娃娃,讓那小姑娘去泡牛奶。
等娃娃喝着奶,小姑娘苦着臉跟我說她嫂子不見了。
這小姑娘叫蘇三月,她父母早就沒了,哥哥在外面找工養着一家子。
她嫂子叫羅杏華,對小姑娘是真不好,這我是見過的。
可每次給蘇三月她哥打電話,總是說蘇三月不聽話,夜不歸宿,家務活一點都不幫她做,還老是找她要錢。
其實羅杏華對她是非找既罵,家裏洗衣做飯都是她,她放學回家,作業都不准她寫,讓她帶侄子,羅杏華就去打牌了,打牌輸了錢就打電話給蘇三月她哥,說蘇三月又亂花錢了,讓他弄錢回來。
羅杏華在外面打牌,還到處說蘇三月的壞話,還說人家連經都沒來,就亂交男朋友。
反正就沒一句真話,有時不說蘇三月,就會說別人,這附近所有人都知道。
而且羅杏華十分貪喫,看到什麼好喫的,想方設法都要弄來喫。
我不是找她買人奶嗎每天一百塊錢,她都買喫的吃了,連口湯都沒讓蘇三月喝。
前天晚上,一隻兔子突然跑到了家裏被羅杏華給抓到了,說在燉來喫,可蘇三月見兔子可愛,偷偷的放了,還被羅杏華給罵了一頓,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但奇怪的是,蘇三月半夜起來給侄子換尿褲,卻見羅杏華在廚房裏燉着什麼,邊燉邊用筷子夾裏面的肉喫,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麼。
而廚房的垃圾桶裏,一張血淋淋的兔子皮,那兔子皮上一張女人的臉。
羅杏華聽到動靜,轉過頭看着蘇三月呵呵的怪笑:“來喫啊,肉好好喫”
蘇三月嚇得連話都不敢說,抱着侄子在房間裏躲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給她哥,抱着侄子叫了旁邊的嬸子過來幫她看,但廚房裏哪有什麼兔皮和人臉啊,乾乾淨淨的連羅杏華也不見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這時一個跟蘇三月長得三分像的男人大步的回來,瞄了我幾眼,我連忙表明身份,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嬸子接過蘇三月懷裏的孩子,說孩子可憐,說找了羅杏華半點蹤跡都沒有,肯定是跟人跑了。
我呵呵的應着,急忙騎着自行車回去了。
到家裏,我見嗜謊鬼拿一個鐵籠子裝着羅杏華變的訛獸,正看着流口水,旁邊何必壯職業病的原因,在一邊望着。
把何必壯扯到一邊,我問他有沒有辦法將羅杏華變回來。
江北造畜何家,不是可以把人變成動物,動物變成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