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跟我交纏在一塊,我迷糊的聽着他在我耳邊低低的說着話,還念着我聽不懂的話語,慢慢的沉淪了下去。
等我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跟他光着身子倒在蛇仙廟的地上,冰冷的石頭硌得我全身發痛,但如白水所說的,我雙腿緊緊的纏在他腰間,兩人小腹還緊緊的貼在一塊。
一邊的阿得靜靜的躺在那裏,身上的鱗片沒有再長出來。
我突然有着一股強烈的恥辱感,外婆剛死,阿得成了這樣,我居然還跟白水在昏迷的阿得面前做這種事情。
慌忙想從白水身上抽出身來,他卻低低的笑了笑:“你別亂動,如果裏面的東西出來了,你就找不到那串了。”
我聽着一愣,白水卻伸手摸了摸我的小腹:“你這裏也經過幾天滋潤了,身上蛇腥味別人聞不到,可跟蛇有關的幾乎都能聞到。”
“蛇性本淫,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你呆會身上留着這氣息進村裏,就算你不去找那串,那有那的人,也會來找你。”白水邊說邊慢慢的朝我貼近,臉輕輕的在我臉上擦着:“你要相信我,不會憑白無故佔你便宜,畢竟我們是公平交易,一筆歸一筆。”
這種交易讓我臉紅,我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太過軟弱,認真的盯着白水道:“找到以後呢”
“你拿來給我啊。”白水理所當然的從我身上起來,卻依舊認真的盯着我腿間,見裏面沒有東西流出來,這才輕聲道:“本來我是不想碰那串的,不過既然他惹到你了,我不出手幫自己的女人,似乎也說不過去。更何況,你會肉償。”
我實在對他這種不要臉無力,飛快的抓起旁邊的衣服穿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水刻意的提起,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蛇腥味。
“穿這麼快做什麼我幫你啊。”白水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貼身衣服,示意我擡手,一邊幫我穿一邊正色道:“七妹和阿壯只怕是不死不休了,只是不知道活下來的是誰。”
我舉着的手一頓,心裏微微一抽。
不死不休,這也是我造成的吧。
白水說過,女子爲母則強,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無論是什麼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七妹纔會爲了生下蛇種跟七叔公他們合謀,纔會爲了護住小蛇,跟阿壯嘶咬。
而我卻真的兩次弄死了她的孩子,她也許是真的該恨我。
心裏隱隱的希望存活下來的是七妹,這樣她就能護住那些被我扔到阿壯麪前的蛇種了。
一想到阿壯被咬死,我心裏是有着快意的,就是阿壯欺辱了外婆,也是他咬死了村長,咬傷了阿得和七妹她爹,他應該是罪有應得的。
但我依舊有點心痛,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雖然他的身世也是個迷,可他如果死了,怕是七妹那些蛇種又多了口糧吧。
“回神。”白水將貼身衣服給我穿好,見我失神,用力捏了蓓蕾一把:“我給你穿衣服,你就想別的男人是我剛纔不過努力”
我瞪了他一眼,沉吸一口氣道:“如果找到,七妹和阿壯,能不能”
說到這裏,一股罪惡感又涌了上來。
外婆晃動的腳在我眼前閃過,我應該爲她報仇的,雖然村長已經被咬死,可阿壯還活着,我卻想着怎麼救他們。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既然那能激起阿壯體內的蛇性,至少能找到根源,這樣我們就好下手。”白水幫我將上衣套好,拉衣襬時,在腰間又摸了幾把:“你身上跟蛇交配的味道很重,你進村後,偷偷潛進你家院子裏,等着別人拿找上門就行,我會藏在你身上的,你別怕,等你拿着,別戴上就行。”
“阿得呢”聽說他也要去,我心裏一緊,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得:“他如果發作,十分痛苦,要不你留下來看着他。村子裏今天出了那麼多事,七叔公他們根本想不到我會連夜回去,更何況他以爲我給的那串就是阿壯的那串,估計不會再找事。”
“阿得在蛇仙廟不會有事,沒有人敢進來這裏,也沒有蛇敢進來。”白水說着臉色突然發沉,瞄了一眼神座上的蛇雕象,摸了摸我的臉道:“沒有比現在更差的了,你還怕什麼”
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喝點水吧,沉澱過的。”白水將剛纔接着水放在一邊的杯子遞給我。
那水上面浮着一層白色的東西,我實在是渴得厲害,將上面的浮沫倒掉,然後將中間澄清的水喝了兩口,看了一下天色,已經到了下午了。
確定阿得沒有露出特別痛苦的神情,我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見沒有鱗片長出,這纔將揹包裏的東西清理了一下,在裏面找出一個裝雄黃粉的袋子。
雖說那串只要不戴上就沒事,可七叔公接到手裏就用明黃的布袋子套好,阿壯給我時,也是用一個明黃的袋子裝着的。
可見七叔公怕那,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如果真的拿到那串,也用袋子裝好,至少安全一點。
白水在給我穿好衣服後,就進了那扇鐵門後面,再也沒有出來。
我試着推過鐵門,發現就算不上栓,我也推不動,更是半點縫隙都沒有,也不知道白水在裏面做什麼。
等天色暗了下來,我再次確認阿得沒事後,用力敲了敲鐵門,大聲地道:“我要進村了。”
話音一落,就感覺左手腕輕輕的刺痛傳來,一條獠牙迸現的纏在我手腕上,朝我點了點頭,又瞬間消失在了手腕裏,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連那道跟了我十八年的疤痕都不見了,知道這是白水藏在我體內了。
我將阿得拉到神座之下,扯下不知道多少年頭看不出任何顏色的布罩在他身上,這才走出蛇仙廟。
白天村子裏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會子人人自危,村子裏靜悄悄的,連狗都不叫了,我十分順利的潛進自己家裏。
發現才一天,家裏明顯被人翻找過了,所有的櫃子箱子全部都打開,能用的東西都不見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沒用的,連鍋碗瓢盆,凳子椅子這些都被一掃而空。
看着凌亂得無處下腳的院子,我心裏微微發涼,連忙壓住心底的恨意,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抱腳坐下。
趁着月光,看着扔在地上的舊衣服,還有一些破舊的器物,悲從中來。
可我也也知道,在村子裏,七叔公肯定是判了我死刑的,外婆已經死了,我娘是個傻子還是個住孃家的,阿得又被咬了,我們家根本就沒有人了。
這些東西就等於是大家的,能用的肯定被人搬走了,如果不是怕太難看,只怕房子都被拆了吧,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了。
正想着,卻聽到外面低低的腳步聲傳來,我身體本能的一緊,連忙朝角落的陰影裏縮了縮。
卻聽到一個人道:“反正不會有人了,將能搬的都搬了吧。”
跟着兩個青年漢子摸了進來,左右看了看,飛快的竄進屋裏,實在是沒什麼東西了,一個人將牀板擡走了,一個人抱着外婆做泡菜的罈子,罵罵咧咧的閃出了院子。
我看着他們拿東西跟拿自己家裏的一樣,突然感覺好笑,人性就是這樣吧。
那笑還沒凝固,卻見月光下,一道細長的影子慢慢的移了進來,那影子跟正常的人影不同,身子站得不直,一歪三扭的,慢騰騰的挪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裏,那影子就發出了嘶嘶的叫聲,跟着鼻子吸氣的聲音傳來。
我慢慢的從陰影中湊出頭,可剛一探出去,卻見一張臉猛的出現在我面前,朝我嘿嘿地笑道:“找到了,找到了”
她似乎十分高興,嘶嘶的怪笑着。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我急忙的瞄了一眼她的手腕上,只見一串果然掛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