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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第一課(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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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國家規定,那在這些人眼裏就是法律,簡直比聖旨都好用,所以當看着不到40斤的小燕如此狼吞虎嚥,張睿明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悲涼來。

    喫完這頓夜宵後,小燕和程姐領着兩人往外走,在東江市並不太繁華的街面上,還是林立這幾家亮光的酒店招牌,在經過一家連鎖酒店門口時,張睿明爲了體現自己的身份,明知故問的對那小燕道:“我和小趙晚上住這裏?”

    那程姐只是打了一個哈哈,便領着張睿明等人走進一條老舊的的小巷子,在七拐八拐後,從一個小樓上去,這樓明顯已經有些年頭了,連水泥扶手都黝黑髮亮,透着一股濃濃的陳腐味道。

    爬到8樓時,門已經開了,有幾個人原本正在門口等着,等小燕她們領着張睿明和趙志纔上來後,這些人又各種回到屋裏。張睿明站在門口往裏面看,這是一戶非常老舊的單位房改房,隨便颳了點牆和水泥灰,也沒有鋪地板,連電線都是光溜溜的走的地線,一捆一捆的裸露在外,簡直不像個可以主人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個毛胚,此時室內光線昏暗,氣味嗆人,陰冷的黴味夾着隔夜爛菜的餿味、以及噁心的汗腳味撲面而來,中間還有一股電線燒焦的怪味,張睿明看了幾眼才知道,原來那是房間裏爲了節省電費,來保證打網絡電話用的交換機運轉,從陽臺外搭了一根電線進來,電線那頭不知道偷的哪裏的電,反正此時細聽起來,有滋滋的嗡嗡作響,這整個居住環境實在是噁心之極,而又充滿着安全隱患。

    張睿明站在門口,遲疑了有半分鐘,他差一點就控制不了自己,掉頭就轉身離去,這裏哪裏是人住的地方?還要不知道在這裏呆多久?一般工地上的工棚裏,應該都比這裏舒服。

    房裏有幾間臥室,此時都響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鼾聲。張睿明坐在一邊高一邊矮的板凳上,等着小燕她們給他安排住處,這時,他隱約聽見有人旁邊一個無門的房間裏,有人正說着夢話:“……這個,你相信我……,只要投五萬……”

    張睿明望着眼前這副令人奔潰的場景,心裏頓時無邊的沮喪,雖然他早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在自己這個年齡了,居然還要喫這樣一個苦,在這樣一個環境中,與如此多的陰險、愚昧、癡狂的直*銷分子們同處一室,鬥智鬥勇,這今後的日子,實在是太過悽慘。

    所見之人皆是癡人,所聞之事皆是虛妄。

    張睿明沒理由的想起這句判詞來,再一想到明天所要面對的第一輪考驗,心裏泛起一種難言的滋味。

    在他等候安排的這十多分鐘裏,小燕、趙志才、程姐就關起門在裏面的一個房間裏密謀着什麼,張睿明知道,先前趙志才就推演過這一幕,每有一個新人進來後,組織一定會召開一次緊急會議。商量着如何讓新人入局,給這個新人初次判別。而在新人來之前,這個地下指揮部的主管以上頭目就有過幾輪磋商,做好了各種話術準備,而在明天正式上課後,還會有安排貼身的“老師”,上課的“講師”,出門有出門的“同伴”,總之,每一新人,自從被這些個直*銷分子選爲目標後,每一步都將面對難以想象的陷阱。

    這正是傳銷、直*銷這類組織最惡毒、陰險的地方:在這個不事生產的組織裏,所有人都是以他人爲獵物,這一個窩點的人都處心積慮,羣策羣力地對付一個人,除非那人有極大的心理防線,否則在這樣高頻率、高強度的洗腦下,很難保持清醒,而後陷入這些人的陷阱裏,接着變成爲虎作倀的倀鬼。

    而此時的張睿明正在默揹着先前準備好的“個人簡歷”,他背了幾分鐘,見趙志才還沒出來,心裏突然有些緊張……這小子,先前對小燕的那副跪舔神情,要是這個時候出賣自己……就在張睿明越想越擔心時,趙志才垂頭喪氣地跟着小燕走了出來,他拿過兩席草墊子,指了指側邊一個透風的陽臺,“老闆,我們今天晚上就睡那裏。”

    張睿明皺着眉頭問趙志才:“我們倆……今天就睡這東西上?這連豬圈都不如啊!”一旁的小燕過來幫腔道:“大哥,我們這裏都這麼睡的”。

    張睿明搖搖頭道:“算了,我還是住酒店吧,我不習慣睡這草墊子上面”。說完張睿明就作勢要往外走,程姐斜眼冷嘲道:“呵呵,你一個大男人,既然也是做過老闆的人,難道爲了發財,連這點苦都不能喫?”

    趙志纔此時也過來勸了一下,張睿明看了看他神情,見他面目失落,心裏暗暗想到:看來剛剛小燕並沒給他什麼甜頭,此時他和自己之間的聯盟應該還算穩固,這總算讓張睿明放下心來。再說今晚肯定走不成了,而且本來也沒想走。

    算了,將就一晚吧。

    於是,他假意又和趙志才抱怨了幾下,又發了點脾氣,但還是接過草墊子,鋪在灰撲撲的陽臺上,和趙志才隨便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

    躺在硌人的草墊上,張睿明感覺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一場自己選擇的噩夢。

    黑暗中鼾聲轟響,這個小屋中也不知道睡了有多少人。他試着通過鼾聲去推算到底塞了多少直*銷分子在這屋裏,可他試了一下就放棄了,張睿明發現兩隻手根本數不過來,乖乖,怕是有上二十人。

    第一天夜裏,擔心怕半夜裏會發生什麼情況,張睿明都沒敢脫衣服,不敢卸甲的躺在草墊子上。他身上蓋的這被子是最噁心的,裏面的棉絮都是碎的,怎麼都抖不平,蓋在身上完全就是一坨,怎麼都弄不平整,翻來覆去都難受。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被子的味道,簡直無法形容,彷彿這屋裏的味道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張睿明只能將這被子往下面蓋,裏口鼻越遠越好,這樣才稍微聞不到那嗆人的味道。

    就在他和這牀被子做鬥爭的這段時間裏,身邊傳來了陣陣鼾聲,張睿明不用回頭,他都知道是趙志才睡着了,看來這小子平時的生活品質也不高,也或者是本身就是從這泉建的“地下指揮部”出來的,找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睡的又快又死,此時他身子側着,一隻腳伸出了那牀窄窄的草墊,稍一動動就會搭在了張睿明身上。張睿明只能使勁往陽臺的牆壁邊靠,整個人側起身來,貼在牆上,趙志才卻一哆嗦,身子一歪,這些又把膝蓋頂了上來。

    張睿明心裏火起,一把把他推開,這下用的力氣稍大,他都擔心會不會把趙志纔給弄醒了,沒想到這睡眠重的年輕人只是翻了個身,接着就猛烈地磨起牙來。

    草墊子太扎人,氣味太奇怪,被子又不平,可這一切對張睿明來說,都沒得心理上的折磨來的難受,對未來的不安,對家人的思念讓他怎麼都睡不着,他在心裏背了三遍“個人簡歷”,卻只是越背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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