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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公益初戰 第二十三章 公訴人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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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津港市四中“毒跑道”公益訴訟再次開庭的日子,上午十點,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是津港少有的好天氣。

    “好一個豔陽天啊。”吳楷明坐在卡宴的後座上,心情大好。這近一個月來,自己多線佈局,終於在再次開庭前完成勝利的最後一擊,把自己的愛徒張睿明“橫掃出局”。昨天,他通過內線反覆確認張睿明被停職調查的消息,直到看到偷拍出來的紅頭文件上的一行關鍵字“即日起停止張睿明同志津港市檢察院民行科副科長職務”,吳楷明心裏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站在吳楷明的角度來看,張睿明已經被排除出這次庭審了,吳愛梅那邊也已經安排妥當了,剩下就是在今天庭審中收拾掉李巍和那個“漂亮花瓶”張靚。就算公益訴訟的特性決定了這次的庭審很難翻盤和無法反訴,但只要自己堅持“持久戰”,替陳校長熬到任命文件下來,這起案件就是大獲全勝了。

    想到自己各種佈局下,纔有今天庭審的成竹在胸,而爲了這次勝利,連自己愛徒張睿明也被當作了“刀下亡魂”,對於犧牲張睿明這件事,吳楷明愛才之心隱隱作祟,久經沙場的老律師心裏竟有一絲不忍,。

    吳楷明不由想到:“可惜了一顆好苗子,如果他願意回自己這邊就好了。”張睿明和自己一樣,法律業務紮實,腦袋靈活,溝通能力,謀局佈局都是一時之選,若能把這孩子招入麾下,自己也算是後繼有人,讓他來自己律所扛大樑,好好培養,自己也可以隱於幕後了,準備收山了。

    “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心情如何,受到如此打擊,也許此時正是好好和他談一次的機會,乘他正在低谷,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報價,把他拉過來把。”

    吳楷明想到便做,掏出手機撥打張睿明的電話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移動甜美的女聲。吳楷明掛斷電話,陷入思索,“張睿明是現在正在被紀委調查手機收上去了還是他認定我就是害他停職的背後主謀,還在記恨於我,不接我電話。”吳楷明想到這裏,對以後順利招募張睿明又有了一些擔憂。

    這時,車輛已經駛入了津港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大門了,大門周邊圍聚了一羣媒體,吳楷明感到疑惑,今天自己沒有再請水軍,也沒有通知媒體,難道是對方派來的

    一見吳楷明下了車,媒體的長槍短炮就伸了過來。吳楷明這種場面看的多了,久經戰陣,自然的面朝衆多媒體記者留下微笑,但對伸過來的話筒卻一個都不接,

    “吳律師,請你談談這次公益訴訟中你們學校爲什麼一直不正視危害”

    “吳律師,請問那名白血病患者和這次“毒跑道”污染有關係嗎”

    “我們是“津港之聲”的記者,就問幾個簡單問題”

    吳楷明神色自如,心裏卻有些惱怒,這次來的媒體,大部分都是官媒,而且明顯站的立場對己方不利,看樣子是有人策動了媒體攻勢。

    會是誰呢張睿明已經被踢出局了,難道是那個李巍,不可能啊,李巍可是

    吳楷明一邊想着一邊在助手們的護送下,穿破各路媒體的包圍圈,衝進審判大樓。

    依然是熟悉的津港市中級人民法院第四審判庭,吳楷明一邊整理案卷,一邊不住打量對面原告席,“公益訴訟起訴人”的牌子後面坐着的是戴着金絲眼鏡的李巍和臉嫩的張靚。張睿明並沒有出現在公訴人席位上,吳楷明心裏暗笑自己年紀大了,疑心越來越重,居然這麼忌憚一個剛剛成爲自己手下敗將的徒弟。

    張睿明沒有出現在庭審現場,這點在吳楷明計劃之內又在他意料之外。他了解自己這個徒弟,張睿明身上有一股法律人少有的感性色彩,利益制衡,討價還價,風險規避,這是吳楷明個人比較推崇和常用的思維方式,而且他在漫長人生所接觸的形形色色的法律人,絕大多數也是理性思維佔據主導。

    而張睿明不一樣,他身上有股子執着勁,這份執着是對法律的信仰,對公益的追求,在很多時候,自己這個愛徒不會考慮利益衡量、風險規避什麼的,他就一門心思去爲維護公益,以前在自己所裏的時候,張睿明還只是一名實習律師,一年居然辦理了近百件法律援助案件,甚至主動跑到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去“要案子”,被許多同行視作異類。司法局也樂得輕鬆,一來經濟困難或特殊案件的人,就直接給當事人推薦張睿明做代理人,害的大正律師事務所被分配的法律援助案件也是水漲船高,

    吳楷明當時對於張睿明熱衷法律援助的事情也感到莫名其妙,一天,終於在所裏攔住了在外面跑瘋了的張睿明,這時的張睿明還只是一名剛走出西大校門的年輕人,他身穿一件跑的灰撲撲看不出新舊的職業套裝,腰間扎着一根西大讀書時政法系統一佩發的警用腰帶,一頭短髮剪了又長,亂蓬蓬的,汗珠從兩頰留下,累的前胸貼後背,看起來哪像一個吳楷明手下的年輕律師,完全就是一副進城務工人員樣子。

    除了一雙眼睛,那是讓吳楷明記憶頗深的明亮銳氣的眼神,讓人想起津港海上刺破迷霧的燈塔。

    吳楷明攔住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跑跑跑,一天到晚跑什麼垃圾案子,一點油水都撈不到,你再看看你這樣子,你是從工地回來啊做苦工刷牆的啊,少給我在外面丟人”

    當時才23歲的張睿明嘿嘿傻笑道:“師父,我還真是剛從工地回來,這不,馬上有一個工傷理賠的要跑廣州一趟搞取證。我一個人搞的定,師父放心。”說完就往外走,步子剛邁出,就被高他小半頭的吳楷明一把扯住。

    “睿明,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吳楷明語突然氣變的低緩,見師父神色有變,張睿明一下停住了,仔細聽師父言語。

    “跟我過來。”

    吳楷明把他拉到外面的走廊上,這時是2007年的夏天,當時吳楷明、廖彩、張睿明三人還是在津港舊城區東風路找的一個小小的辦公室,這棟樓前身是一個洗腳按摩城,環境惡劣,隔音極差。吳楷明也是不想讓所裏別人聽到談話,才把這楞小子帶到外面來訓話。

    “你覺得什麼是法律”吳楷明丟給張睿明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順便丟給他一支玉溪煙。

    張睿明沉默一下,吸了一口煙,緩緩答道:“師父,今天我看你挺認真的啊,我就不跟你背課本了,我個人覺得法律是人區別於動物的關鍵,是每個人對私權力的讓渡,是讓人類能夠集體生活的法則,是人類進化的產物,是公權力的集合體,是關於正義的終極原則。”

    吳楷明聽完,笑道:“果然,我就猜到你會這麼回答,你這是典型的樸素自然法學派觀點,重視法律存在的客觀基礎和價值目標,即人性、理性、正義、自由、平等、秩序,等等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內心肯定還想去探索對法律的終極價值目標吧覺得自己當個破律師就是英雄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傻楞傻楞的。”

    張睿明聽完也是嘿嘿傻樂,他和吳楷明很熟悉了,知道師父罵一個人,代表他對這個感情很深,如果他總是客客氣氣的,那纔是兩人之間還不夠熟悉的表現。

    “我告訴你,用官話講,法律是是國家制定或認可的、人人必須遵守的行爲規則的總和,是反映並調整着社會主義社會關係的一種特殊的社會規範體系。也就是一種統治工具,用人話講,法律就是用來用的工具。”

    張睿明沒有作答,他知道師父良苦用心,吳楷明拍了拍他的背繼續講:“你這一年多,我看你跑了有快一百起法律援助了,你總共才爲所裏創造了兩萬塊錢效益。這是你廖師妹一週就能完成的額度,我瞭解你爲人,我知道你是看不得那些掙扎在底層的弱勢人羣,想盡力幫他們,所以這一年我也沒有攔你。但是,我心裏一直是希望把你往涉外律師上面培養,以涉外訴訟或仲裁和涉外非訴訟法律服務爲主,你有紮實的外商投資、國際貿易、知識產權保護的法律知識,同時又具有優秀的外語表達能力。你本身可塑性強,又能喫苦,走這條路,兩年內,我保證你年入百萬。”

    張睿明狠狠吸了口煙,他怎麼不明白師父的想法呢,自己這一年,跑工地,跑鄉村,見得都是最窮最苦的人,甚至只要出差的案子基本要自己倒貼錢,法律援助本來就帶有公益事業性質,哪有律師能靠這個生存,自己也耽誤在這上面太久了,同時進來的小師妹廖彩都已經能做上市法律事務了。

    但是,自己心裏總有個結,總是想做點公益事業,也可能是受曾經當公訴人的父親影響,如果誰都不做,那這些最需要法律幫助的底層人口怎麼辦添加 ”jzwx123” 威信公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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