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冷笑,“我不要。”
“是嗎”
梁以竹似乎想到我會這麼說,一派鎮定的勾起嘴角,“或者,你是想讓我逼你離開”
我不屑的扯了扯脣,“不管你怎麼逼我,我都不會離開他。”
“如果是用你女兒,圓圓呢”
我瞠目,驚恐的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梁以竹很滿意我的反應,勝券在握般的倚靠着,“如果你不離開賀青帆,我就要拿回圓圓的撫養權,或者你離開賀青帆,我放你們母女自由。”
我震在原地,我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選項,我怎麼選擇
我無法選擇
“好好考慮吧。”梁以竹以勝利者的姿態起身,擱下幾張鈔票,離開。
我沉默了很久,看向窗外已經荒涼的街道,冬天到了嗎
好冷。
我回去的時候,賀青帆在家,看我穿着單薄的回來,問我去哪兒了。
“跟十七去逛街。”我撒謊。
我穿好拖鞋走到沙發前,他擡頭看着我,我問他:“你昨晚幹嘛去了”
他眸色暗了暗,看出我知道了,便不再隱瞞,“有人欺負你,我要爲你討回一個公道,我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我眼眶溼潤了,眨了眨沒忍住。
“誰讓你去的,我根本不在乎,她下次敢來,我還照樣揍她。”
賀青帆拉着我坐在他腿上,聲音清清淡淡的格外好聽,“她又找你了”
“怎麼,她再找我,你還要去找她麻煩啊”
我沒直接回答,故意調笑,賀青帆勾脣,“她要是敢,我是肯定還要找她麻煩的。”
我看着他,摟住他的脖子,突如其來的舉動,他似乎察覺異樣。
“賀青帆,我們離開這座城市吧。”
他摟着我,“想去哪兒”
“哪兒都行。”我趴在他肩膀上,軟軟的,有些無力,“隨便去哪兒,只要有你和圓圓,哪兒都行。”
賀青帆將我抱好,尋着我的視線,“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搖頭,根本提不起精神來,眼神閃閃躲躲的,他眉頭就擰起來,“真的”
我吁氣,“我就是不想待在這裏了,發生了這麼多事。”
“好,我們離開。”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我卻難以置信,但賀青帆卻似乎沒什麼感覺,抱着我上樓去。
他真的毫無感覺嗎
他放得下賀家嗎
真的要跟賀家斷絕關係但梁以竹似乎並沒有放棄他,也是,哪家的父母會真的捨棄自己的孩子呢。
賀青帆說到做到,他很快就定好了機票,出國。
我沒想跑那麼遠,我只想在國內找個城市,安安靜靜的生活,可看到去往巴黎的機票時,我原本就愧疚的心,更加不確定了。
帶着賀青帆一起離開,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不只是對賀家的殘忍,也是對賀青帆的殘忍,讓他離開自己長大的地方,離開自己的家,徹底斷絕關係。
我猶豫了。
可難道我真的要選擇嗎,選擇圓圓,或者選擇賀青帆。
如果一定要選擇,我是一定會選擇圓圓的,沒有爲什麼,就是作爲一個母親,天性使然。
上午十點多的機票,賀青帆這幾天一直在處理公事,他要交出手上所有的職權,今天是最後一關,臨出門前,我喊住了他。
他回頭,我就吻上去,然後我問他,“你會後悔嗎”
“不會。”他給我的回答。
我深呼吸,看着他離開,自己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等到九點多的時候,我接到十七的電話,她哭得撕心裂肺,“唐蘇,救命。”
救命
我沒有多想,第一時間衝到了酒店,陸宇成入職的酒店,路上我已經大概問了情況,可到現場的時候,我還是震驚了。
陸宇成傷痕累累的倒在血泊裏,十七抱着他,染了滿身的血跡,已經哭到絕望。
“十七,怎麼回事”我衝過去,立刻又起身,“報警啊,叫救護車”
“不可以不可以”十七拽着我的手,拼命的阻止我,“不能報警,他說不能報警”
我不明白爲什麼,“那也要叫救護車啊不然他會死的”
“不行不行”
十七甩着眼淚,做出這個決定很艱難,讓她眼睜睜看着他血流成河,她痛不欲生,可這是陸宇成昏迷前交代的,她不敢,“我讓你帶的繃帶帶來了嗎我要的東西你都帶了嗎”
我帶了,半路路過藥店買的,我原本以爲只是小傷,可現在這樣,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包紮一下就可以的
可十七堅持,我也不再拖延時間,立刻配合她包紮起來。
傷口好幾處,失血過多,全部包紮完,我還是提議,“趕快送去醫院吧,這樣根本不行”
十七哭得難以自制,她當然也看出來了。
“你還在猶豫什麼命重要,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重要”
我吼她,替她做了決定,但我們兩個根本拉不走人,我給賀青帆打電話。
響了會兒,他接了。
賀青帆趕來了,進房間看到這一幕,眸色沉了下來,他有條不紊的處理,吩咐醫生現場處理。
醫生起身,“暫時止了血,但失血過多,是肯定要去醫院的。”
賀青帆點頭表示清楚,將陸宇成背起來,就跑出了酒店,我跟十七在後面跟着。
十七害怕的發抖,手腳冰涼,神志恍惚,一直問我:“他會不會有事”
我搖頭,握緊她的手。
把陸宇成送進手術室,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是確定他沒什麼大事,我纔想起機票的事。
“唐蘇,謝謝你,但是你是不是趕不上飛機了”
“沒事,機票可以隨時買,但人命更重要。”
十七低下頭,主動跟我講起事情經過,“我也是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聽出他有事,他說他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我,所以給我打了電話,後來我趕到酒店,就已經是那樣了,唐蘇你說,他到底跟誰有仇上一次在酒吧也是,雖然沒有這麼嚴重,但也是鬧了不小的動靜,是不是那些人”
十七許是想起陸宇成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她更慌張,“一定是那些人”
“十七,你冷靜一點”我安撫她,“沒事的,現在人沒事就行,至於別的,等他醒了再說。”
十七連連點頭,神色慌張。
賀青帆打完電話回來,臉色比剛纔還凝重,我看着他的眼睛,“怎麼了”
他微微搖頭,又看向十七,“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醫藥費我已經全部交了,你陪着他就行。”
說完,他又看我,“唐蘇,我們走吧。”
現在
十七情緒還沒穩定,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提出:“我陪陪她吧,反正飛機已經誤點了,不如就”
“唐蘇。”
賀青帆打斷我,拽起我的手臂就拖着我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跟着他,難道是梁以竹知道了,所以試圖阻止
我們先回去接圓圓,然後就趕往機場,賀青帆已經重新訂了票,全程都是加速中。
可到機場的時候,卻還是被堵了下來,只不過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堵在我們面前的,是厲曜。
幾輛車恰到好處的攔住了路,厲曜一身黑色皮夾克下車,嘴邊叼着一根菸,似笑非笑的走到我們面前。
“要走,也不通知一聲,也讓弟兄們給你送送行。”
“不必。”
賀青帆將我和圓圓護在身後,雙眸冷漠的看着他,厲曜吐掉嘴裏的煙支,冷哼一笑,“離開這裏,你想的可真美,我弟一條命栽你手裏沒了,你說走就走”
這件事我聽唐櫻說過,可厲曜是什麼意思呢
“就算我留在這裏,他也活不過來。”
賀青帆冷冷迴應,但厲曜卻冷笑,“我當然知道,但你別想清白,要了我弟的一條命,你卻想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生活賀青帆,這世上沒這麼好的事,你要跟我一樣,一直活在黑暗裏,這樣我纔能有所安慰。”
我大致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以他要一直纏着賀青帆嗎
我緊張的抱緊圓圓,讓圓圓不要去看這些人的嘴臉,圓圓有些害怕,縮在我懷裏。
厲曜歪着視線看過來,笑得陰險,“小丫頭那麼可愛,要是有個什麼,真就可惜了。”
賀青帆擋住他的視線,愈加冷漠,話語中滿是森寒,“厲曜,就爲了把我留下,你對陸宇成動手”
“是又怎麼樣”厲曜半點不否認,“他總是站在你這邊,還試圖自己扛下所有的事,怎麼扛用他那條命換我弟的命嗎”
話沒說完,厲曜就仰頭冷笑,“也是,他欠你一條命,所以還給你也是應該的,但是賀青帆,我不稀罕,誰也賠不起我弟的命,我就要你永遠活在這個陰影裏。”
賀青帆縮緊了眸,一言不發,但寒氣密佈。
兩個人之間的氣流,着實可怕,半晌,賀青帆挑脣冷笑:“厲曜,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心存愧疚。”
“是嗎”厲曜卻將視線幽幽落在我臉上,“這麼說,她們發生任何事,你也毫無感覺了”快看”hhxs665”威信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