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霄聽着蘇鴻誠懇地辯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若我想說，我並非是想請蘇老闆唱戲呢？”
蘇鴻：“……”那更不成了，我這人比戲更貴。
但蘇鴻不敢說，他只能委婉回拒：“蘇鴻一介戲子，除了唱戲，也沒別的用處，大帥如此擡愛，實在令我惶恐。”
凌雲霄搖了搖頭，腳步輕輕地走到蘇鴻身旁。
“蘇老闆總是如此妄自菲薄，卻也正是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像極了江南蓮池邊盛放的蓮花。”
蘇鴻：“……”
他輸了。
蘇鴻艱難回道：“蓮花清白，出淤泥不染，我卻是一個臭男人，空有一副諂媚皮囊又有何用呢？”
凌雲霄好似非常喜歡和蘇鴻這樣你一句我一句，饒是他已經看出蘇鴻被逼得無話可說，卻仍像貓咪戲耍老鼠般笑着回道：
“可若是偏偏有人就愛這副諂媚的皮囊呢？”
蘇鴻：“……我願將我平生第一幅丹青繪卷送與凌大帥，畫上一張諂媚的皮囊。”
直到這時，凌雲霄的笑容才緩緩落下。
自始至終，這兩人站着的地方，周圍十米不敢有人靠近。
生怕被風吹來了什麼祕密，都足以讓人死無全屍。
“早就聽聞蘇老闆聰慧機敏，那你應當知道，北望城地處中原中央，是洋人必將侵襲之地，爲何你還偏偏死守此地十年，連我親自來邀都無動於衷呢？
你想跟着這裏，跟着霍家，一同去死嗎？”
凌雲霄深深地看着蘇鴻。
蘇鴻嘆了口氣，心想大兄弟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蘇鴻緩緩擡頭，堅定不移地看着凌雲霄：“大帥，既然你提到了洋人，那草民淺陋，便說一說草民的看法。”
凌雲霄定定地看着他。
蘇鴻輕聲道：“若說覆滅，自北朝南，東北、北望、宛城，三條線連接華夏龍脈，若是三點各自爲營，早晚被逐一擊破，只有三點相連，纔是抗擊洋人，護我華夏的最終良藥。”
凌雲霄忽而笑了。
蘇鴻沉默地看着他。
“蘇老闆確實聰慧，不過你擔心錯了地方，我此次前來自然是要與北望城結盟，你無須爲霍家擔心。”
聞言，蘇鴻眉頭微蹙：“聽凌大帥意思，還有別的事情需要擔心？”
凌雲霄似笑非笑：“若是你想問我何事，那我這次是真的要說抱歉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順帶再附送蘇老闆一句，我東北的大門始終朝你打開，而北望城……不會是你的最終歸宿。”
蘇鴻眉頭緊皺。
這人說一半留一半他能理解，畢竟這是國事，是軍事，不說給他這麼個外人聽是正常的。
但和北望相關，就是和霍家相關……蘇鴻真的想知道啊！
他等得不就是一個滲入霍藏心底的機會嗎！
如此想來，蘇鴻調整了神情，微微放鬆下來，輕聲說道：
“多謝凌大帥如此厚愛，但北望城我畢竟待了十年，哪怕凌大帥今日一席話令我心生畏懼……”
凌雲霄眯起眼，似笑非笑般嘆息道：“蘇老闆，你還是想試探我，讓我說出非讓你離開不可的原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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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晚安啦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