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被弓箭撥亂,火種躥到房屋和田野間,掀起燎原的大勢。
“將這羣邪惡的巫師全部殺死”
“呵,以美貌著名的東方家族,從遠古時期遷徙而來,想不到竟然是一個巫師家族”
“殺光這些異端”
“等等,陛下您看這個少女”
“她的眼睛像花朵綻放一般旖旎多情”
“殺掉她的父母和這裏的所有人,把她帶回城堡”
而年幼的蘇鴻在戰火和戰馬的嘶鳴中,驚恐不已地被綁上了鐵籠,架上馬車。
因爲俊美的長相,他被誤認爲少女逃脫一劫,卻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母和族人們慘死。
“爸爸媽媽”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爸爸媽媽吧”
一滴淚水,從沉睡的蘇鴻的眼角落下。
而這番動靜自然落入了澤諾斯的眼中,他牽着繮繩的手微微一頓,不禁放慢了蘇鴻,讓閃電不至於將蘇鴻顛簸醒來。
同時,他難以自抑地想要爲蘇鴻拭去眼角的淚水。
但他他不該爲這個邪惡的男巫做這麼溫柔的事情。
他的使命是迎娶公主。
澤諾斯咬緊牙關,不想理會蘇鴻的異常,但蘇鴻卻似乎深陷夢魘無法自拔。
蘇鴻越哭越痛苦,雙眼緊閉,甚至有一些微微的痙攣。
澤諾斯趕緊將蘇鴻抱緊,生怕他從馬上摔下去。
可在動作間,澤諾斯再次看到了蘇鴻手背上的傷口。
“求求你們別殺我的爸爸媽媽求求你們了”
當年的蘇鴻被鎖在鐵籠中,苦苦哀求着守衛能放過自己,卻被守衛的鐵鞭狠狠抽打了一番他握着欄杆的手。
鑽心的痛和抹不去的傷疤,從那時起,就在蘇鴻的心靈和身體上留下了。
澤諾斯不懂蘇鴻爲什麼在昏迷的時候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但看着那傷痕累累的手背,還有他梨花帶雨的容顏
澤諾斯顫抖地咬緊牙關,將蘇鴻更緊地摟入懷中。
哪怕蘇鴻是一個邪惡的男巫,對聖索亞王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但在這個時候,他的確是一個弱者。
澤諾斯心中默唸了一百遍騎士守則,然後告訴自己,只有這一段路程。
無論蘇鴻是男是女,是惡人還是弱者。
天亮之前,他們終於回到了城堡。
澤諾斯沒有驚擾任何人,用輕盈的步伐將蘇鴻抱回了臥室。
蘇鴻半夢半醒間緩緩睜開眼,發現澤諾斯竟然在幫自己脫下衣服,再穿上睡衣。
“你怎麼知道我的睡衣在哪裏的”
蘇鴻沒有意識地呢喃道。
澤諾斯一頓,頓時面紅耳赤:“就,正好看見了”
蘇鴻一副信以爲真的模樣,再度緩緩睡了過去。
澤諾斯卻冷汗淋漓。
該死
該死
該死
他爲什麼要那麼熟稔地找到王后的睡衣呢
差點就暴露了他曾經好幾個清晨潛入臥室來偷窺王后了
如果這件事被發現,他就真的不配再被稱爲騎士了。
無論如何回去先抄寫一百遍騎士守則再休息吧。
而等到關門聲響起,騎士的皮靴聲踩着地板離開,躺在牀上的蘇鴻才緩緩睜開眼。
“呵,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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