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劍上。
啪嗒。
啪嗒。
混着槐霜的眼淚,難以置信地映出蘇鴻冷酷的面容。
“師父你”
槐霜絕望地看着他,卻被蘇鴻抽出劍的力道帶翻在地。
“師父”
他匍匐在地,顧不上自己的血越流越多,只伸出手想要抓住師父的衣角。
但師父卻冷冷看他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便走。
“師父別走”
“師父你看看我啊”
他滿臉血淚,猙獰無比地看着蘇鴻的身影越走越遠,他的手碰不到他,他的哭也留不下他。
天上突然開始下雪。
他好冷。
他想抱着師父
可是師父爲什麼不要他了
難道,自己流着一半魔道血脈的身世,就這麼令他厭惡嗎
“難道你以爲,你僅僅只是流了一半魔道的血嗎”
心底裏的那個聲音突然再次響起。
他一驚,剛想問那個聲音,什麼意思
那個聲音便已經自己說道:“魔尊該甦醒了看看沒有你的世間我等魔族活的多麼艱辛啊”
槐霜一驚:“誰是魔尊你是什麼人”
“呵呵,”那個聲音說過這麼多話之後,漸漸蒼老,但依舊用蠱惑人心的語氣說道,
“待你甦醒之後,莫說留住一個驚鴻真人便是將他囚禁在魔域聖殿成爲你的禁臠也不在話下”
槐霜心驚膽戰地聽着對方說出他從不敢肖像的場面,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把師父囚禁起來
變成自己的禁臠
想到那張淡漠又禁慾的臉,若是能被壓抑在自己身下
他體內的血再一次叫囂着澎湃
畫面再次翻轉,他依舊匍匐着,可身下卻已經不是冰涼的雪地,而是師父結實又溫暖的身體
“孽徒,你,你竟敢”
蘇鴻紅着臉,壓抑着聲音顫抖罵他,把他罵的一愣。
隨即他猛然意識到,他竟然把師父給
“對,就是這樣你難道不渴望進入驚鴻真人的身體裏嗎”
“他不教你修煉,不就是擔心你會成魔,無法掌控你嗎”
“只要你甦醒了,他便如魚肉,任你爲所欲爲”
槐霜怔怔地低下頭。
只見身下的師父眼神迷離,淚光閃爍,或許是被自己欺辱地太狠,臉頰浮着不自然的潮紅。
“魔尊甦醒吧”
那個聲音帶着最後的興奮,彷彿只要說服了槐霜,他死也心滿意足。
不料最後一個“吧”還未唸完,整個聲音都戛然而止。
所有的場景一瞬間趨於黑暗,什麼人羣,什麼侮辱,什麼水池,全都消失不見,只剩無窮的黑暗。
和孤獨。
而槐霜便身在此處。
只聽得他壓抑又沉重地緩緩說道:
“哪裏來的雜碎也敢頂替他”
而說完這句話,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身形微微一晃,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師父不要丟下我
閤眼前,他滿心裏叫的都是這句話。
隨即,好像彷彿真的落入了師父的懷抱中,那麼溫暖,那麼柔和。
“師父不要丟下我”
他喃喃念道。
而昏暗的樹林中,剛剛解決完周圍魔物的蘇鴻正將他抱起,聽到這句呢喃,眼皮不住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