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塵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但又覺得蘇鴻說的好像真這麼回事,居然找不到詞可以反駁
“好知道了。”
李玉塵僵硬着臉色,木然點了點頭。
直到這時蘇鴻才恍然發覺自己似乎說了什麼大祕密出來,喉嚨動了動,半晌喃喃道:
“哎呀,不小心說了奇怪的東西出來既然如此,不如由小侯爺向我盟主府提出退婚吧,這件事是我不對在先,沒有如實稟告,我願以一株千年雪蓮像侯府賠罪”
李玉塵眸色一暗。
如果先前蘇鴻說出他和賀星皇的事,只是偶然,那這一句“千年雪蓮”則落實了蘇鴻在諷刺自己
當日他在玉衡宮內,恰好對賀星皇提到了一株千年雪蓮的報酬。
他淡淡朝着打算離開的蘇鴻問道:
“蘇少俠,難道真不畏懼體內所中的蠱”
李玉塵那一瞬間彷彿卸下了自己僞善的面具,周身的氣場都變了質,宛如從一處晴天轉移到了冰雪席捲的荒原。
風暴中蘊含着不知名的巨獸,一舉一動都引得天地共振。
蘇鴻腳步微頓,不曾轉身,卻擡頭看了眼明媚的晴天,微笑道:
“都說我在追妻了,等我追到了他,大概他就願意幫我解蠱了吧,不過這也可能是我癡人說夢。”
“情之一字銷骨蝕髓,如果註定得不到,也沒什麼,不過大夢一場,身死魂消罷了。”
他一席白衣在冬季的烈風中被吹得狂亂飛揚,如同一頭青絲無所顧忌,繚亂了棋局,也破開了亂世。
李玉塵屹立於晴空下,無比冷漠地凝視着蘇鴻遠去的身影,向來溫和的淺褐雙瞳翻涌着數不盡的波浪滔天。
“你以爲,這局棋,你有資格同本侯討價還價”
回到盟主府,蘇鴻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曲觴,他要在李玉塵還未施展計劃前告知自己的義父。
曲觴聽聞義子回來了,本來還在房裏故作風雅的描描畫,當即放下筆去,不料蘇鴻像一道閃電似的衝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噗通。”
蘇鴻二話不說,對着曲觴便跪了下去。
曲觴被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我還沒死呢上什麼墳”
蘇鴻沒忍住笑了出來,不禁扶額道:“義父,聽我說一件事,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我上墳。”
曲觴眉頭緊皺,他是個粗人,心思一直不太細,但義子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肯定得重視起來。
“你說說看。”
蘇鴻抿了抿脣,猶豫再三,低聲說道:“我喜歡男人。”
曲觴眨了眨眼,眼睛微微瞪大。
“你喜歡男人”
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太高,怕被旁人聽到,曲觴刻意壓低了聲音,滿臉震驚。
“那那那,你與玉鳴郡主怎麼辦你還娶她嗎不娶的話你的蠱不就無人可解了”
蘇鴻心中一暖。
這個時代的人還不太能接受男男感情,但義父聽說他喜歡的是男人之後,沒有指責他,只是擔憂他的身體。
“義父放心,除了玉侯府,還有一人可以爲我解蠱,而且那人正是我心悅之人”
曲觴好奇地問:“誰呀”
蘇鴻:“賀星皇。”
曲觴:“你是想讓老子給你上墳嗎”
蘇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