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收費,可馮母有骨氣,執意要給律師費,並且寫了張欠條,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陸戰擎實在推脫不掉,只得收下了欠條。
薄薄的一張紙,捧在手心裏,卻變得格外沉重。
他想。
他突然理解,爲什麼軟軟要那麼堅定的幫這些人了。
如果他們不幫。
怕是這羣人的冤,一輩子都無法大白於天下了。
馮母要留他們在家裏喫飯,溫軟軟無論如何都不肯,最後,說要去下一家瞭解情況,馮母這才放人。
外面下着細細的小雨,兩人沒拿傘,而馮家居住的樓道窄,無法把車開進來。
陸戰擎舉起了手裏的外套,遮擋住了兩人的頭頂,說:“走吧。”
溫軟軟藏在他臂彎中,低聲說:“戰擎,其實我一開始幫他們,存了私心的,我想扳倒鼎天娛樂,給奶奶一個教訓。可我現在,是實打實的想幫他們。”
任誰看了這些受害者有多慘,都不忍心不幫忙。
“我都懂,你不用多說。”
陸戰擎沉聲道。
溫軟軟咬了咬下脣,說:“我這麼做,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若是,這次的事情,引起奶奶的激烈反應。
甚至是報復。
她會再想別的辦法,爭取不拖累戰擎。
“麻煩肯定是有的,但我不放在眼裏。你儘管放手去做,別擔心其他的。溫軟軟,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是你背後的避風港。你隨時能依靠你老公。”
陸戰擎握住了她的手,認真、嚴肅的說。
溫軟軟很是感動,抱住了他的腰肢。
微風、細雨、綠柳、斑駁的牆,構成了一幅畫,似是將兩人定格在了這裏,格外的美。
溫軟軟不停地蒐集關於鼎天娛樂的新證據,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一週。陸戰擎未免她發現,自己跟陸家決裂的事實,有三天假裝出門,去上班了。
因此,溫軟軟也沒察覺到。
可他千辛萬苦的隱瞞,卻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陸老爺子在溫軟軟採訪了一家受害者後,出現在了她面前,說:“軟軟,跟我老頭子談一談吧。”
“爺爺,你怎麼來了”
“先上車,我們慢慢講。”陸老爺子客氣的說。
溫軟軟心頭生出了古怪的感覺,可她相信老爺子不會害自己,跟着他上了車。
車子不緊不慢的向前開。
最後,停在了一塊墓地前。
陸老爺子領着溫軟軟,往山上走。溫軟軟眼裏的疑惑愈發深。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
陸老爺子站定,將手裏的黃色雛菊,放在了墓碑跟前,說:“軟軟,這是戰擎母親的衣冠冢,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大兒媳婦的事”
“聽過一點。”
陸老爺子揹着雙手,嘆了聲氣,道:“南喬是個孝順的媳婦,她對人對事,都跟你一樣,非常的真誠。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的,尤其是生在我們陸家這種複雜的家庭。南喬死了,我大兒子心灰意冷,離家出走,撇下了戰擎和知恩兩個年幼的孩子我這個當爺爺的,縱然再疼他們,可哪裏能比親生父母照顧的周全呢他們倆沒少喫苦頭。”
“爺爺,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溫軟軟開門見山道。
“戰擎爲了你,跟陸家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