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嘴角往下一壓,厲聲道:“我幫她求情,誰幫我求情你媽擅作主張,對戰擎和姓溫的小賤人出手,事情敗露後,還想把罪行都推到我身上。我出面,不是正好落了別人的口實嗎”
“奶奶,我媽是一時糊塗,你別跟她計較。”陸流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奶奶,看在我的面子上,求你救救她。只要能把我媽留在陸家,我可以做任何事。”
陸老太太耷着眼簾,絕情道:“今天,就算你在我這裏,把膝蓋跪碎了,我也不會出面。你去找別人吧。”
話說完,她起身,進了裏間的臥室。
陸流川想追上去,可被身材彪壯的傭人攔住了。
傭人一板一眼道,“流川少爺,你母親已經得罪了家裏的二老。您也想跟老太太的翻臉嗎我勸你,凡事適可而止。”
陸流川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忍了回去。
默了片刻,他退出了陸老太太的房間。
傭人扭身走進臥室。
陸老太太拿着一把剪刀,專注的修整花瓶裏開的嬌豔的玫瑰,不鹹不淡的問:“走了”
“嗯,走了。”傭人回答。
陸老太太太冷笑,“真是沒誠意。終究比不上佳遇那孩子。”孫佳遇是陸老太太的外孫,也是她看重的未來繼承人。
傭人自然附和她的意思。
“老太太說的是。”
陸流川把陸家每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找了個遍。可所有人都不敢插手此事,最後還是他外公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去求陸戰擎和溫軟軟。只要得到了他們的諒解,老爺子那邊也不好死咬着嘴,堅持把馮卿驅趕出門了。
於是,陸流川按照外公的指導,準備了一份厚禮。
親自上門,向兩人道歉。
溫軟軟聽到傭人說,陸流川來致歉了,勾脣譏諷道:“讓他等等,我很快跟戰擎出去。”
“是。”
傭人退出了房間。
陸戰擎饒有興致的問,“你又想出什麼壞主意,整治他了嗎”
“壞主意我想出來的,從沒壞主意,只有好主意”溫軟軟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只是笑未達眼底,反倒令人毛骨悚然,“你可給我注意措辭,不然,我會好好地教導你,怎麼正常說話。”
陸戰擎笑道,“我說錯了,對不起,老婆大人。”
溫軟軟聽到老婆二字,有些不自然,但沒表露出來。
推着陸戰擎,走出了房間。
溫軟軟看到陸流川,涼涼道:“這不是眼高於頂、囂張跋扈的流川少爺嗎像你這麼尊貴的人,怎麼有空來看我們兩個貧賤的人”
陸流川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哥,嫂子,今天的事是我媽做的不對,我向你們道歉。只要你們肯原諒我媽,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包括去泰國變性嗎”溫軟軟笑着問。
陸流川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但依然擺出伏低做小的姿態:“嫂子,您別跟我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溫軟軟冷下了臉,小手按在了陸戰擎的肩膀上,責罵道:“往日裏,你們母子倆看我老公勢單力薄,沒少欺負他。如今被爺爺抓了個正着,被懲罰了,才知道過來道歉。”
“可你這道歉,弄得也不誠懇。要我說,你最起碼背幾個荊條,或者跪一晚的針板,才能表現出你的誠意吧弄這點破東西,說幾句檯面上的話,騙鬼呢當我們倆是三歲的小孩子,那般好哄嗎我呸”
溫軟軟狠狠地啐了一口。
陸流川道,“我這就去弄荊條和針板。”
“好啊,記得把挑選針板時,弄得枕頭濃密又尖銳,不扎出血,我可不會承認,你是來道歉的”
溫軟軟神色冰冷道。
陸流川求助的看向陸戰擎,希望他能勸勸溫軟軟。
可實現落在陸戰擎的臉上,才發現他的表情,跟溫軟軟如出一轍,俊龐上充滿了冰冷、不屑與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