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霜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這男人的答案無情的近乎絕情——他看不出帝容華根本不想理他，只是隨口一說吊他玩兒的麼？
“誰知道呢？”帝容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眉梢眼角都被嘲弄渲染了涼薄而疏離的氣息，“事情還沒發生，你非要問我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太沒誠意了吧？”
“容華。”蕭寒錦沉默了兩秒，半真半假的道，“你這樣要是我應了你，到頭來你卻騙我，我很虧。”
帝容華本來也不是真心要答應他，自然不可能鬆口，“哦，那就算了吧。”
男人目光閃了閃，哪怕即便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可是當她真的這麼說的時候，心頭還是無法避免的生出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斂了下眸，掌心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你休息會兒，我讓人把喫的拿過來，嗯？”
帝容華沒理他，他也不在意，直接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慕輕霜說不清是失望多一點還是苦澀多一點，閉上眼睛，先他一步離開了房間。
帝容華看着他們的背影，忍不住擡手按上了眉心。
從她在房裏看到慕輕霜的那一刻起，或者從昨晚開始，神經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直到此刻，莫大的疲憊和自我厭棄才源源不斷的侵襲而來。
她就搞不懂，這兩個人既然對彼此這麼依依不捨的，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爲什麼一定要死死拖着她墜入泥沼。
…………
走出院子，慕輕霜看着男人淡漠疏離的側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如果她答應你，你真的會趕我走？”
“她不會答應。”
女人望着他，倔強而固執的問，“如果會呢？”
蕭寒錦靜了一瞬，淡淡的側目看向她，薄脣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慕輕霜震了震，臉色更顯蒼白。
好半響，她澀然的聲音才響起道：“既然你想挽回她，爲什麼要讓我去送避子藥？哪怕你暫時還不想要孩子——你明明知道她討厭我，你是專程讓我去刺激她的？”
蕭寒錦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紅羽已經到了，今晚之前我會配好第一幅藥，你也回去吧。”
…………
蕭寒錦重新回去的時候，帝容華並不在房裏。
他眼皮一跳，沉下臉大步流星的朝外出去，直到後院庫房門口看到她，臉色纔好看了些。
可是當他察覺到她在看什麼，眸色又是微變，闊步走到她身後，“在這兒幹什麼？”
“紅羽花？”
女人背對着他，意味不明的嗤笑聲響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錫沒有這種東西。”
蕭寒錦目光一頓，雙臂從後面將她整個人圈住了，“你喜歡？”
“喜歡的話，你把這些都送我麼？”
“你喜歡多少都送你。”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擱在她的肩上，莫名透着幾分親暱，帝容華緩緩的扯開脣角，“好啊——我聽說紅羽花燃燒的時候會有粉色的火焰，很漂亮，你讓人把這些紅羽都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