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忽然有些好笑，“我不喜歡你，我是圖好玩嗎？”
雖然她如今的話於他而言沒有可信度。
大概他會覺得她又有什麼陰謀，或者藏着什麼陰暗的心思。
她平復了一下呼吸，“其實我覺得你前陣子的提議也不錯，這兩天是我一時頭腦發熱了——我應該冷靜一下，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面前的呼吸離她又近了幾分，男人幽暗的眸攫住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蘇渺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試圖推他，“我要走了，讓開。”
男人沒有動，只是那呼吸沉了幾分。
周遭的氣氛本該寂寂涼涼的，可是摻雜着他的呼吸，又變得莫名熱切。
蘇渺偏開了腦袋，過了會兒，又還是轉過去重新看着他，靜靜的笑開，“怎麼了，還有話要說嗎？”
“冷靜一下，好好考慮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既然過去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計較了，那很好，謝謝你。”
帝北羽喉結又滾了滾，“然後呢？”
然後？
是繼續纏着他還是就此放手——畢竟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傷害真實存在，正如他所說的，迫不得已又如何？所以她應該不會再纏着他，順着他的意思不要來找他比較好。
蘇渺想了會兒，“然後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低啞的笑聲從男人喉嚨裏溢出。
“這就是你的喜歡？”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不同於剛纔的震驚，好像忽然帶上了幾分瞭然的嘲諷，“因爲對你不冷不熱所以你甩手就走，懶得糾其原因。明明白天還說自己賺了很多錢，可是轉眼就能把當初母后送你的鐲子賣了——朕給你的玉佩，你也賣了吧？”
蘇渺怔了一下。
帝北羽低低涼涼的笑道：“蘇渺，你果然還是跟五年前一樣。”
蘇渺徹底愣住了。
她忽然……好像找到了他剛纔突然給她甩臉色的原因。
玉佩。
她說賣了那個鐲子，他覺得她把那塊玉佩也賣了是嗎？
說起來，這兩樣東西乍一看只是普通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在她這裏，卻都是有特殊意義的——都是傳家寶，一個是婆婆個兒媳的，一個是他的求婚禮物。
雖然婆婆後來不喜歡她了，雖然他後來也被她弄丟了。
可是她就算窮死，怎麼可能……捨得賣掉。
她怔然出神的這會兒時間，男人脣畔的弧度透出了更濃的嘲意。
“沒話說了？”
男人忽然往後退了幾分，似乎厭煩了這樣的禁錮，“輕易別再跟人說喜歡，懂嗎？”慵懶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涼薄，“只有你不當回事，別人都會當真的。”
蘇渺震了一下。
眼看着他的身體越來越遠，她的手臂忽然一下伸出去環住了他的脖子，“你跟我回鳳央宮吧。”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你送我回去吧。”
“………”
帝北羽眯起眼睛，“不送。”
她猶豫了一下，“天太黑了，我一個人不敢，你送我。”
這一次，已經不含任何商量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