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看着本王？”戲謔的嗓音忽然響起，“本王可是有家室的人。”
“………”
蘇渺這纔回過神來，不是他。
他不會來了，他說算了。
正如過去的大半個月那樣，他不再踏足鳳央宮半步，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集。
他保下醬醬又不爲難她，她應該高興。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蘇渺斂了下眸，“四王爺怎麼來了？”
帝驚鴻勾了勾脣，“聽說皇兄的女兒回來認親了，本王自然要來看看自己的小侄女。”
他低頭打量着醬醬，十分自來熟的捏着他的臉，桃花眼眯着笑意，“瞧這臉，跟本王還挺像的。”
蘇渺，“………”
是是是，跟你們兄弟倆都像，畢竟是你們外甥女。
蘇渺讓人把醬醬抱了下去，才道：“他沒告訴你麼，不是他女兒。”
“說是說了。”帝驚鴻頗爲遺憾，“不過也就告訴了本王一個人，朝堂上還爲了這身份爭執不下的分了兩派呢。”
一邊說，這是帝王的第一個女兒，在外受了這麼多苦，自然要趕緊認祖歸宗。
一邊說，這孩子來歷不明、血統成疑，絕對不能隨便就認下。
帝驚鴻想起皇兄冷着臉把奏摺摔在那個說“來歷不明”的大臣臉上時，所有人震驚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便也真的笑着打量蘇渺，“這孩子，當真是你生的？”
蘇渺臉色一僵，“四王爺怎麼會這麼問？”
帝驚鴻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本王就告訴你一個祕密。”
蘇渺目光一閃。
不知道爲什麼，她本能的覺得，這個祕密跟帝北羽有關。
“……我沒興趣。”
“是麼？”帝驚鴻嘖了一聲，“那可真是浪費了楚清漪給本王擺出的好臉色。”
“………”
蘇渺詫異的看着他，“你們和好了？”
帝驚鴻挑眉，也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當真沒興趣麼？”
頓了頓，“罷了，不問你孩子的事兒——若是你今日去龍吟宮看看皇兄，本王也可以告訴你。”
蘇渺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她知道她應該搖頭說不，她好不容易纔走到這一步。
無關乎孩子，也無關乎去不去龍吟宮看他，她應該拒絕的是那個祕密。
如今的穩定來之不易，她不能再破壞了。
可是……
“你不說話，本王就當你答應了。”
沒等她開口，帝驚鴻已經替她做出選擇。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鬆了口氣。
帝驚鴻看着她緊繃的近乎僵硬的臉蛋，擡手朝桌上扔了一塊東西，咚的一聲——
蘇渺低眸看過去，是一塊玉牌。
玉牌上刻着一段文字，最上面的是華錦依，底下是生辰八字……
她瞳孔微縮，“這是……什麼？”
“無論是選妃，還是封后，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牌，都是要入宗祠的。”
“……所以呢？”
她的聲音有些啞了，甚至艱澀顫慄。
帝驚鴻勾脣，“這是華錦依的玉牌，卻不在宗祠內——你說，這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