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氣得呼吸都不穩了。
“……白粥。”
她咬牙擠出兩個字。
帝北羽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門口喚來了小廝，“讓廚房準備幾道清淡的小菜送來。”
等他轉身折回時，蘇渺禁不住冷笑道：“你非要纏着我問，我說了你又不讓我喫，你是不是閒的？”
“你中午到現在都沒喫東西，白粥沒營養。”
“我爲什麼中午到現在都沒喫東西？”
男人定定的盯着她看了會兒，忽然笑了，“好，朕下回會注意時間。”
蘇渺，“………”
她就着身上的衣物，重新躺回了牀上，一句話也不想跟他多說。
可是男人並不打算放過她，“永生花是他給你的？”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偷聽這麼沒品的事情你也做？”
帝北羽不爲所動的站在她身旁，“你們說話這麼大聲，需要朕避開你的門口？”
蘇渺，“………”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是他給我的又怎麼樣？你不讓人跟我說話，所以誰都不敢搭理我。你有條件的把永生花給我，所以還不允許旁人無條件的幫我麼？”
不讓人跟她說話？
他是有表現得這麼明顯，不想讓任何人跟她說話麼？
男人微微的眯起眼睛，“無條件的幫你？”
菲薄的脣咀嚼着她的話，俊美的臉上忽然蒙上一層涼薄又嘲諷的笑意，“蘇渺，就算永生花不值十六萬兩的價，可它至少也值點錢。”他不鹹不淡的說着，似乎只是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如果不是他眼底的寒意愈發分明，“無條件幫你的男人，當真不想從你身上得到點什麼？”
“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這麼壞？”
壞？
帝北羽冰冰涼涼的道：“就算在你眼裏朕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價碼分明——不過是要你陪幾日而已，那個男人不要這幾日，未必就不是打得要你感激他一輩子的主意。”
蘇渺臉色微微一僵。
她垂着眼瞼，忽然笑了，“我感激他一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朕不喜歡。”
“瞧你這理所當然的樣子。”蘇渺好笑的擡頭，“你不喜歡與我何干？”
男人就這麼淡淡的睥睨着她，薄脣緩緩吐出一句，“朕的東西，不喜歡被人染指。”
東西？
蘇渺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是，她如今連他的女人也不是，只是他看上的一樣的東西。
不不，不是看上的，只是他想毀掉的一樣東西而已。
她瞳眸中的顏色有那麼片刻的渙散，眼底的複雜只是一閃而逝，嘴角仍是帶着笑，“帝北羽，我好像忘了問你，你帶我回去，將你的皇后置於何地？”
不只是忘了問，她幾乎是刻意遺忘了。
正如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甚至都不敢想起這個稱謂。
蘇渺的呼吸有些緊繃，心臟微微收縮着，她的吐字卻愈發的清晰，“當初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廢黜後宮，如今卻把我帶回去，你可不只是膈應她而已——她會被所有人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