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請法華大師前來，若是臣妾有二心，就讓臣妾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朕爲何要用你，而非法華？”
“………”
她皺了皺眉，“男女授受不親，若是皇上不介意大師與娘娘單獨相處十日，那請大師來也可以。”
男人眯起眼睛，“你爲何幫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若是一定要個理由，那就當是臣妾跟賢妃娘娘這樣的聰明人投誠吧，至少當她的朋友總比當她的敵人好多了。”
頓了頓，“皇上，您未免將人心想得太壞了。很多人，都只是想求自保而已。”
…………
鳳鳴宮。
太后坐在牀沿，眼眶通紅，目光有些呆滯。
福子跪倒在地上，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這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太后，您節哀。”
節哀？
太后目光微動，呆滯的目光逐漸有了聚焦，視線緩緩的轉向了牀上躺着的女人——這是她的親妹妹，現在被一杯鴆酒賜死了。
“福子，皇帝怎麼這麼狠心啊？”她喃喃的道，“這是他的姨母，哀家的親妹妹啊。”
“太后……”
福子不知道說什麼，半響才擠出一句，“皇上是您親生的，他素來公正，您要相信他。”
太后忽然就笑了，“是啊，他公正，他太公正了！”
她閉了閉眼睛，“哀家知道柳兒做錯了事情，可是她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對不起哀家，哀家怎麼可能因爲她犯了錯就不傷心，不難過呢？”
“公平公正的是理智，可傷心是本能。”
“哀家知道她該死，也無力阻止這一切發生，可是一想到她再也不會開口跟哀家說話，往後哀家再也沒有妹妹了……想到這些，哀家就好難過。”
她斷斷續續的說着，可是這回，福子卻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誰都沒有錯，犯錯的人已經死了。
可就是這個死人，給這對本該親密無間的母子帶來了隔閡。
…………
法華很快就入了宮，而且證實了宜妃所言不假。
如果放任蘇渺句這麼躺着，或許半個月一個月之後她也能逐漸的好轉，但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暫且不說，就她醒過來之後的身體也會很差，須得調理很長時間。
如果用宜妃的法子閉關十日之後，基本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所有的藥物、法陣都讓法華確認過，沒有任何問題。
到最後法華都不禁有些愧疚，這麼監視一個好心人。
不過顯然，皇帝陛下是不會愧疚的。
這十天的時間，除了上早朝，帝北羽幾乎都待在長樂宮了。
法華也會每日來檢查一次蘇渺的情況。
最初帝北羽還會很不耐煩的問宜妃，蘇渺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
第七天開始，他反倒不再問了。
倒是太后那邊差人來詢問蘇渺的情況——若是換了以往，她或許會自己來看看，可是如今或許是因爲心中有了隔閡，所以沒有親自恰來。
帝容華也來了幾次，可惜都被她的皇兄趕走了，連蘇渺的面也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