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這來的是一個墨色衛，原本墨色衛正對着楚天闊單膝跪着，聽到她的聲音，轉過來面向她，卻沒低下頭去，應道：“……是的，劍竹山莊幾房另有別院，那馬車駛入的是專屬二房庶子名下的別院。”
石雲昕摸着下巴思考：“……這不用說了啊。不是劍竹山莊做的偷賣孩童的事，而是這個二房的庶子，私下裏悄悄做的。或許是動用劍竹山莊的勢力與名頭，與尼姑庵的尼姑裏應外合了，賺些暴利錢。”
先前她就說，劍竹山莊聽起來在江湖地位不低，又是正派勢力的樣子，那麼大一個山莊，怎麼可能聯繫尼姑庵幾個尼姑做這種暗裏的勾當啊。
別說劍竹山莊不缺這些錢，就是若算劍竹山莊做，也不該是勾結那麼幾個尼姑啊。
除非劍竹山莊是早就江湖之上聞名的醃漬地，否則都不會暗裏行這種污穢事的，以石雲昕閱遍現代小說的敏銳思維來看，是劍竹山莊地位不高，身份又不怎麼重的二房庶子，因爲家底太薄，爲自己掙利去了。
所以魚腥五那些人，是住貧民區裏的人。
估計劍竹山莊二房庶子，是私自在貧民區找了這些人幫他辦事，而這些人在貧民區裏又窮困少喫，需要銀錢，正好萬分契合。
只出了一輛馬車，人又不是劍竹山莊的，這事兒若非有楚天闊派暗衛去跟着，應當都沒人能猜得到。
而貧民區裏的魚腥五的人本身生活困苦，賺到了錢，到時候若有事，自己逃往外地就是了，沒有任何不好反而還飽食逍遙。
那墨色衛原本接着還要稟報，他們暗衛跟着查探，石雲昕就說了那麼一句話，他頓時一愣。
神情就浮現出了兩絲怔怔，事情原來就是如此，都不用再去查探了？
可是她說出來，解釋通了一切沒有疑點……
楚天闊順着她的話道：“應當就是如此。再去查除了竹家二房庶子，還有沒有其他人牽扯其中，查清勢力，回來彙報。”
那墨色衛原想說些什麼，卻沒什麼可說了，一低頭朝楚天闊應道：“是。”
說完再度離開了。
楚天闊不是想立刻揭破偷拐孩童這件事，但他需要清楚劍竹山莊之下二房庶子這件事涉及的勢力，給握在掌心，以便心裏有數。
石雲昕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靠近他說：“這事你說劍竹山莊家主那邊知不知道？我猜一半一半，可能知道但是准許謀利，也可能不知道。”
楚天闊低頭親了她眼皮一下接：“劍竹山莊現任莊主，是個嫉惡如仇，耿直固執，脾氣火爆的人。”
石雲昕“誒”一聲立馬道：“那應當是不知道了，其實也是，劍竹山莊是個正派江湖勢力，也不可能在莊主的允許下暗裏做這種事。”
“但竹家大房，性情與劍竹山莊莊主不同，各人性情各一，對莊主的其他房妻妾，態度異樣。”楚天闊接着道。
石雲昕驚奇：“那不就是說，竹家大房就說不定了啊？”原來劍竹山莊的本家人就姓竹，怪不得叫劍竹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