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賞紫悄悄看着男人抓住她的地方,嬌羞不已地開口:“我沒事的,貴賓大人不必太過擔心,我……”
倪賞紫話才說一半,楚天闊就鬆開了手。
他右手還拎着那隻全身皮毛無損的雪兔,小心翼翼不讓兔子嘴裏的血流到它的白毛上。
其實,他是真的很不想扶倪賞紫的,她幹什麼啊?好端端的突然下馬,跑向他做什麼??
不知道雪地裏不好跑起來嗎?
而且她腳上竟然還穿了一雙皮靴!
這個女人簡直是麻煩中的麻煩。
還差點在他彎腰的時候撞上來,她是不是有毛病???
楚天闊真的很不想出手扶她的,可是,又真的不能眼看着她正面栽倒雪地裏……
否則,難道等下讓她滿臉滿頭是雪,身上又被雪水浸透,然後出現在衆人面前嗎???
儘管對倪賞紫很不耐煩,但終歸是在雪牧身份最尊貴的那些人面前,無法讓結果變成太不可控制,否則就不好收場了,於是楚天闊只能在一瞬間極度不耐煩地伸手扶了倪賞紫一把。
扶完他就鬆開了手。
楚天闊臉上沒什麼表情,簡直不想再多看倪賞紫一眼,轉身就神色極淡地向馬走去,他真是無言了。
若現在只有他一人,他恐怕已經打了一隻雪狐兩隻雪貂三隻雪兔四隻雪狼。
可是現在????
倪賞紫看着楚天闊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心裏卻冒了個泡,覺得貴賓大人是不是因爲觸碰了她,從而覺得羞愧難抑,不敢表露太多,從而才刻意控制自己?
“貴賓大人!”倪賞紫嬌聲叫了楚天闊一句,又追了上去,她現在還陷於嬌羞甜蜜萬分,喜不自抑地狀態之中,極激動地伸手就去拽住楚天闊的袖子,“貴賓大人,這雪地不好走,你拉着賞紫走吧。”
楚天闊的袖子被她拽住,腳步停了下來,垂眸看了一眼,面上沒什麼波瀾地道:
“既然知道雪地不好走,你下來作何?”
倪賞紫聽他跟自己說話了,非但沒感覺他的話有什麼,反而內心冒上一股激動的泡泡,甜笑道:“我見貴賓大人下馬了,就想跟着大人,看看打到了什麼。”
楚天闊:“你最好還是少些下來。”
倪賞紫以爲他擔心自己會摔跤,抑制不住激動嬌羞道:“爲什麼?”
“因爲你穿一身白,在這雪地裏跟雪顏色一樣。”
楚天闊淡無神色道:“你是想隱身,讓別人看不見你嗎?我很難在雪地裏找得到你的,你最好還是別下馬了吧。”
“……”倪賞紫呆了。
她完全沒想到,男人居然說到了她的衣裳,還如此態度……
她今日是特意挑一身雪白的騎裝,並且讓王公舅舅給貴賓安排一匹純黑的馬,而給自己安排一匹純白的馬,到時候一來她白衣白馬在視線中簡直超塵脫俗,二來可以跟貴賓大人配成一對的啊!
貴賓大人的那個普通無用的妻子,連獵都不會跟着出,根本沒法跟貴賓相配呢。
怎麼貴賓大人竟然說她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