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昕面色變了，“毒粉？是什麼毒？”
陸御醫命人去取了一隻醫司裏毛太醫做實驗用的小白鼠來，讓小白鼠舔了皇帝腰帶上的毒粉。
在場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隻白白的小老鼠，過了一會兒，那小白鼠七竅都流出了血，然後就死了。
七竅流血之毒。
石雲昕臉色白了，神色又驀然變得又冷又狠，“七竅流血，皇上近來每日必要接觸孩子很多次，要是哪一次彎下腰的時候蹭到了……可真是夠毒夠狠的。”
周圍的空氣，也驟然變得緊繃而駭人，站着的桃葉桃灼瞪大眼不敢置信，整個人繃得緊緊的，頭皮都麻了。
陸御醫也大驚，攥緊了手，爾後又拿了一隻小白鼠，去接觸皇帝脫下來的龍袍。
短時間內沒反應。
可銀麟不會做沒用的事，它可是先撕碎了皇帝的龍袍，再去扯斷腰帶的！
皇帝想起鍾公公在他身上磨蹭了幾下，黑着深眸道：“看下龍袍上有無污漬，抹到白鼠的鼻上去。”
陸御醫聞言，心中微驚，戴了一副毛太醫製造出來傾情提供的白色韌絲手套，果然仔細找到了龍袍上的一點……鼻涕。
太過噁心了，陸御醫直接抓着小白鼠用鼻子去碰了那些鼻涕。
許是太過厲害，這回，沒過多久，小白鼠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開始流出眼淚鼻涕，小身體還不時地抽搐。
果真有問題。
“這是怎麼了？”石雲昕出聲問道。
陸御醫觀察了一會兒，爾後得出了結論，沉聲道：“白鼠小，體制較人弱得多，因此有何病痛毒藥，也很快發作。它流出來的，是鼻涕，它抽搐，亦不是抽搐，而是因爲身體太小太弱，它這般抽搐，其實是人在……咳嗽。”
陸御醫看了眼皇帝，道：“臣看這症狀，像是……癆病。”
石雲昕震驚了，“癆病？！”
“是，癆病傳染性極強，我斗膽猜測，有人得了癆病，故意蹭到了皇上的身上，皇上每日更衣很勤，對於男子健壯的體魄來說，那短暫的接觸還不會傳染到皇上，但是……”
“但是對於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來說，稍微接觸一下，或者換上只要穿着龍袍進來，就算把龍袍換下了，屋子裏有癆病的氣息，孩子在屋子裏呆着，也很容易染上是嗎。”
石雲昕面無表情，臉上白中帶着一絲駭人的沒有情感的冷意，沒有絲毫起伏地接話道。
陸御醫神經緊繃，已經不敢說話了。
皇帝站起來，沉着聲音毫無起伏道：“立刻將皇子帶去別的樓閣，命醫司所有太醫過來密切觀察和診斷；將龍袍焚燒，陸御醫，你帶人清理寢殿；再派一名太醫，去慎刑司診斷鍾公公的身體。”
石雲昕站了起來，看着奶孃渾身顫抖走都走不穩地抱起兩個包子出去，要去雲外宮裏別的地方過夜，不然嬰兒體質弱，這裏有癆病病毒，免得包子呆得越久越危險。
大人嘛……應該是沒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