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恰恰在此刻響起。
廖生皺了皺眉頭,頭也沒擡的就衝着曼妤道:“應該是火鳳凰回來了,你到門口看看去。”他說完,一手拿着一根試管的擡頭補充道:“先問清楚了再讓人進來,我怕這邊也會被人盯上。”
“好。”曼妤嘴裏答應着,心裏的疑惑卻更多了。抱着這份疑慮,她在確準火鳳凰的身份後緩緩打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個身穿火紅色長裙的美女,大約一米七的身高,瓜子臉,丹鳳眼,齒白脣紅的,皮膚卻是健康的小麥色。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爲一個美女。
曼妤望着她的眼睛不覺眯了起來。她還沒見過這種膚色不白卻漂亮到讓人恨不得屏氣凝神,膜拜的女人!
火鳳凰望着她的目光亮了亮,伸手拉住曼妤的手腕,她激動的道:“你終於醒過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好點?”
“還好。”曼妤有些僵的看向她被緊緊攥着的手腕。這女人莫名其妙的,是不是對她太過熱情了?
似是曼妤渾身上下散發的抗拒太過明顯,火鳳凰鬆開她,不好意思的衝她吐了吐舌頭:“我以前常常聽到你,對你十分好奇。今天總算看到清醒着的你了,我好像有點興奮過頭了是嗎?”
“呵呵。”曼妤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着迴應她道:“你聽誰提到我的?”
火鳳凰想也沒想的就道:“野狼啊,他說你是寇諺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又是一個因爲寇諺而異常關注她的女人?曼妤心裏“咯噔”了下,望着火鳳凰的眸光也帶了審視與較量。她之前就知道寇諺在軍中素來很有女人緣,卻不想,他的女人緣竟然好到這種地步?
可這會兒並不是喫醋的好時候。曼妤輕抿了下脣瓣,雙眸直勾勾的望向火鳳凰的眼睛:“你也是寇諺的戰友嗎?”她緊接着追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還被監禁着嗎?”她這些天和外界半點聯絡都沒有,壓根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火鳳凰的臉色凝重起來,擡頭看向實驗室內的廖生,她聲音微沉的道:“沒有,但他現在的情況比他被監禁的時候要危險一百倍。”她輕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又衝着曼妤道:“你先別擔心他了,先擔心下你吧。”
她需要擔心什麼?曼妤有些不解。
火鳳凰擡手在她腦袋頂上按了一下:“疼嗎?”
“疼。”她的手心像是有針尖似的,按下去,讓曼妤疼得頭髮絲都忍不住豎立起來。曼妤下意識的往旁偏了下腦袋。
火鳳凰道:“你身體內的藥物成分非常複雜,雖然廖醫生已經給你注射過解藥,但效果並不太好。曼妤,怕是你還要繼續痛苦一段時間了。”
她頭疼是因爲中了藥?可她什麼時候被下的藥?曼妤覺得她現在的腦細胞嚴重不夠用……
火鳳凰望着她的眸光中帶了幾許憐憫。擡手,她重重的在曼妤肩膀上拍了兩下:“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這段時間一直陪着你的,你可以安心的配合醫生的治療。我相信依着廖醫生的醫術,等寇諺把外邊的事情解決好之後,他就能讓你恢復健康的。”
曼妤眼睛陡的眯起,射出犀利的光芒來:“寇諺在外邊解決什麼?他到底會有怎樣的危險?”爲什麼她剛纔從火鳳凰的眸中讀到了害怕與擔憂?
覺得事兒有些不妙的曼妤,發揮了她“胡攪蠻纏,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從實驗室門口追到臥室門口,又跟着她走進洗手間,曼妤直接把火鳳凰堵到洗手間的門口:“你告訴我實話。”
那她還不得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衝出去?火鳳凰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雙手合十舉在身前,她沒好氣道:“拜託,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情,是寇上校說不可以告訴你的。”
因爲知道他做的事情極度危險所以不想讓她知道嗎?曼妤重重的咬了下脣瓣,靜靜地盯着火鳳凰片刻後,她道:“好,我不爲難你,那我換個問題問你,我身體內的藥有多長時間了?”
“大概三四天左右。”火鳳凰沒有騙她。
曼妤的身形卻猛地晃了兩下:“意思是我在審訊室裏,被人下的藥對嗎?”她每天喫的飯菜都是陸正親自送過去的,難道是他做的手腳嗎?
可他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陸正都已經清楚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了,有他這樣恩將仇報的嗎?曼妤氣的磨牙嚯嚯的,恨不得把陸正揪到跟前來,衝着他手打腳踢一陣。
火鳳凰見她眼眶紅了一圈,忍不住輕嘆了口氣:“誰都沒想到在守備森嚴的部隊裏會出現這種事情。”直到現在,她都有些恍若在夢中呢。
曼妤把嘴脣咬破了皮:“有陸正的電話號碼嗎?我想給他打個電話。”她要問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當初答應的好好的,還說他會替她向上級求情,結果呢,他親手把她推進痛苦的深淵?
怪不得每次她疼痛發作起來的時候,陸正都恰好不在部隊,原來這根本就是他的故意爲之!
馬丹的,她現在真是悔不當初!虧得她當初還覺得陸正是個正義感爆棚的軍人,卻不想根本就是假象!陸正怎麼就能做出那麼一出以假亂真的戲碼來呢?
火鳳凰搖頭拒絕了她的請求:“陸上將的電話被人監聽着,我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和他聯繫。”
“他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了,還怕被人知道嗎?”曼妤口氣相當不好。
火鳳凰一臉的懵,看着曼妤氣咻咻的想要殺人的表情,她眼睛眨了眨:“你是不是誤會陸上將了?”她替陸正解釋道:“這次還是陸上將發現事有蹊蹺才跑到帝都軍委會去的,如果不是他,說不定你現在都要被疼死了,而寇家,說不定早已經被滅家。”
滅……滅家?她的個乖乖,怎麼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曼妤驚詫的張大嘴巴,好久,她才用舌尖輕舔了下脣瓣,拉着火鳳凰坐到了不遠處的白色編制凳上:“我現在有些暈裏暈乎的,你把事情和我說清楚點兒。”
火鳳凰擡手在她腦門上摸了一下,嘀咕:“這也不燒呀,怎麼感覺笨頭笨腦的,一點兒都不像野狼說的那麼聰明狡黠,睿智多能?”她剛纔都已經把話說的夠明白了,曼妤還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