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燈火下,感受着不一樣的溫度。
若非被時瑜緊緊拉住了胳膊,蕭龍恨不得扭頭就走。視線遠處的酒席已經開始,熱鬧異常,近處卻冷冷清清,只有燈光爲伴。
兩人結伴來到桌前,樂俊與那兩位男子早已落坐,戴芮不見蹤影。
這張圓桌可謂不小,十人圍坐都顯得寬裕,如今竟被五個人坐的滿滿當當。當然,同樣的情況不僅只有這一處,整個後半場幾乎屢見不鮮。零零散散的人羣慵懶而來,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他們相互攀談着,三五個聚在一起便佔領了一張桌子,後來者不會再去湊什麼熱鬧,因爲還有大把的空桌在,何必去打擾他人呢。
越熱鬧的地方流程走的越快,桌上已經上滿了菜餚,大家以追悼爲藉口,不露喜色的相談甚歡。那些冷清的地方自然被暫時忽略了,衆人連說起話來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聽見。
蕭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學着周圍人的模樣,極力壓低着聲音“這算是開始了嗎”
時瑜拿起桌上僅有的茶水,先替蕭龍倒好一杯“人都來的差不多了,當然算是開始,看看前面不就知道了。”
“前面那些的確是聚在一起挺開心的,我們這兒。。”
“蕭兄,這可是喪事兒,有些話說給我們聽也就罷了,千萬不要讓有心人聽到。”一隻鐵簫落於茶杯後,在樂俊精準的控制下,緩緩推到蕭龍面前“前面坐着的,都是些長輩。千萬經典,孝義爲先,落後於他們,我們心甘情願。再者說,漢鄉人員衆多,一時照顧不全可以理解。”
是嗎說着心甘情願,可不僅面前幾位,連周圍所有人都沒有半點甘心接受的態度,不過是把無力改變的煩心事兒變成種習慣而已,即使不成習慣,也要讓自己強行適應。
人的視力與眼睛畢竟有極限,哪怕蕭龍想,也不可能看清在半條街之外的具體狀況,更別提還人山人海擠成一團。
既然來了,哪能不明不白的喫頓窩囊飯算了,所以這個時候,終輪到靈瞳登場。
的確,樂俊說的沒錯,所有的老一輩都坐在最前方,享受着最亮的燈光,桌上的菜也是最多最豐富的。但事實不僅如此,在老一輩的聚會當中,還夾雜着三桌年輕人,他們看起來絕不超過三十歲,或男或女圍坐桌旁,只顧優雅的對付着食物,沒有半句交流。
當然,那裏可是人滿爲患,沒有三五個人便佔滿一桌的好事兒。
口口聲聲以孝爲藉口,可前面坐着的,不僅僅是長輩,甚至有一桌小輩近乎坐在了最前方,比大部分長輩還要靠前。能讓蕭龍注意到他們,肯定是有原因的,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戴芮。
此時的戴芮單看錶情都能感覺到他渾身不自在,一雙手掌放在哪裏都顯多餘,對於滿桌美食沒有半點動筷子的慾望,全靠旁邊的女孩幫忙夾菜。那張圓桌坐滿了整整十三位年輕人,他們似乎被嚴格分成數個派系,除了彼此之間不與他人交流。
淡然收回靈瞳,如今看來,蕭龍還要多謝謝這些倒黴的習俗,若把他放在戴芮的位置上,怕是連一分鐘都撐不住。這哪裏是喫飯,說是種折磨也不爲過,相信戴芮同樣不喜歡坐在前方喫飯的感覺。
在漫長的等待後,總算招呼好了前面那些,輪到蕭龍幾人。
食物被一盤盤擺上桌,此時,距離蕭龍來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時間是晚了點,好在菜還是熱乎的,花樣也一點沒少,即使只有三五個人,依舊滿滿的一桌。
一個小時的等待,衆人無不餓的前心貼後背,蕭龍也是如此。見其他桌上已經開始大快朵頤,只有自己這桌仍在對着食物發呆,誰也沒有拿起筷子,他身爲客人又怎好去打破和諧。
難不成還有什麼奇怪的規矩嗎真是麻煩
直到現在,前方的人羣依舊沒有任何散去的徵兆,樂俊緊皺眉頭無心再把玩,將鐵簫收回腰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雖說跟想象中的結果出現了偏差,但總不能老是不喫不喝,大家都還沒喫飯呢。
“好了,先不等他了,喫吧。”
說罷,樂俊率先拿起筷子,隨手夾起面前的菜,放在嘴裏,無心品嚐味道,胡亂嚼了幾下便吞入腹中。而後,筷子被工整的擺在盤沿,樂俊繼續盯着遠方燈光,毫不留念桌上的佳餚。
好歹算是有了個開始,幾人不再客氣。不過,時瑜三人每次夾菜都小心翼翼的,儘量只動一邊,刻意留下一部分,雖沒人強制要求,蕭龍也默默接受了這種設定。
沒等幾人填飽肚子,前方突然出現了陣詭異的騷亂,太多的人兒被陸陸續續捲入其中。敏感的蕭龍緩緩放下筷子,目光自然而然望向那不可避免的騷亂。肉眼的作用在這一刻稍顯雞肋,還是要靠靈瞳來一窺究竟。
原來,最前方的那幾桌早已借這個機會,結束了追悼會,衆人喫飽喝足散去,唯有那些年輕人還留在現場。他們並非無所事事的坐在桌旁,而是在位年輕人的帶領下,依次經過各個酒桌,或是敬酒或是客氣的寒暄幾句,每個桌都不能冷漠嘍。
還真是夠麻煩的,難道說樂俊是在等這些傢伙嗎
蕭龍收回靈瞳,繼續對付着桌上的飯菜,無心參與莫名其妙的“習俗”。
種種表現,又如何能逃得過在場幾人法眼,他們無不沿着蕭龍所望的方向看去,卻也僅發現了那場不明的騷亂,具體是什麼情況可就看不清了。
依次回首,無心再動桌上的飯菜,目光整齊落在那個只顧喫喝的男人身上。樂俊手收回後腰處,輕撫着鐵簫尾端的流蘇“不知蕭兄看到了什麼可否解惑”
囫圇吞下口中的食物,害得蕭龍險些被噎到,邊拍着胸口,邊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這纔好受了不少“你們看到了什麼,我便看到了什麼,何必非要讓我來說呢。”
這話,騙騙樂俊跟另外兩位還勉強夠使,時瑜可清楚蕭龍的底細,既然能引起蕭龍的注意,那事情肯定不簡單,他也絕不可能倉促看上一眼,然後視而不見。
藉着桌布爲掩,時瑜狠狠踩上蕭龍一腳,似乎是在抱怨他,總喜歡藏私。
一瞬間,蕭龍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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