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蕭龍戰鬥,煞需毫無保留,全力以赴。 .但面對這不知深淺的傢伙,卻又不得不展露身影,以示尊重。
“朋友,我們處理些家事,若有所打擾,還望海涵,來日定親自登門道歉。”
男人充耳不聞,悠然邁動着腳步。
那身影漸行漸近,煞臉色也愈發難堪,明知這人不好惹,可又甘心簡單放過蕭龍等人“朋友。。”
當臨近煞身前,男子終是按耐不住,一拳揮出“聒噪!”
如此,倒也挺合煞的胃口,索性不閃不避,迎面揮出一拳。
初次試探,兩人皆一擊即退,煞的手臂不知因痛苦還是力竭,顫抖不已。男子卻好似做完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容收起攻勢,來到蕭龍三人面前。
“小傢伙們,沒事吧?”
曾經的光明消耗殆盡,近處也無半點光源,借黑暗所掩,蕭龍只能看清那人模糊的輪廓。正是因爲看不清相貌,再加朦朧的感覺,才讓他頗爲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這男人一般。
這男子的進攻方式雖不如蕭龍詭異,但強勢到過分,煞掩飾着心怒火,沉聲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男子迷茫的看了眼周圍“你不會在問我吧?”
那環顧四周,無所事事的模樣,再配合着好的聲音,怕是連神仙都忍不了,若非沒有把握,煞早已衝前去,把男子撕成碎片。
沉默,竟變成了最後的較量,煞緊握雙拳,不曾迴應,男子似乎也不需要這份回答,腳步連動,擺出個自認瀟灑,實則羞恥的動作,連聲音都被壓的過度低沉“既然你誠心誠意發問了,我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鬧劇般的表現演眼前,最先緊張的並非是煞,而是蕭龍。這種種作態與那人無異,但,蕭龍卻不想現在見到那人,尤其還是以這麼狼狽的狀態。
一言過後,聲音戛然而止,男子似乎等待着衆人驚訝的反應,可不僅是煞,連蕭龍都好似被嚇傻了,不敢吱聲。
急忙收回怪的動作,男子尷尬的笑着“怎麼這點面子都不給,早知道,我不來管這閒事兒了。”
沒錯,這絕對是那傢伙。蕭龍苦不堪言。
放開紅兒,不懷好意的打量着不知所云的張悅,蕭龍突然感覺還是先把這傢伙弄暈過去較好,省的接下來再有什麼動人心魄的畫面。
也許是心有靈犀,紅兒悄悄繞過張悅身後,躡手躡腳的偷偷搗鼓了些什麼,可憐的張悅便雙眼一閉,再次不明不白的昏了過去。
面對紅兒那邀功似得笑臉,蕭龍默默伸出了大拇指。
煞不曾理會幾人的鬧劇,揉着微疼的手臂,目光直面男子。沒辦法,這人看起來腦袋不算靈光,但實力的確不弱“你確定要蹚這渾水。”
赤裸裸的威脅,絲毫不能讓男子退卻,反而更加興奮,把身後揹包隨手丟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模樣煞還要急幾分“怎麼能說是渾水呢,我這人生來正義,最看不得別人欺負弱小。”
兩人皆無路可退,更無和談的可能,既然男子不知死活,煞便只好將其送下地獄!
雙拳緊握,直襲而去。
硬碰硬的較量,讓男子差點笑出聲來。紮下馬步,氣沉丹田,右拳劃過優雅而兇悍的弧度,目標並非要害,而是煞那來勢洶洶的拳頭。
爭鋒相對的兩人不曾有認慫的打算,近乎全力以赴的一拳,立分高下。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男子這一拳不僅帶來了力量的碾壓,更有些怪的東西沿着兩拳交接處,侵入到煞的體內。
毫無懸念,煞的手臂經不住猛烈的撞擊,輕易折斷,甚至來不及仔細品味斷臂之痛,侵入身體的東西猛然發難。瞬間,炙熱的感覺掩蓋了疼痛,不僅手臂,連半個身子都滾燙的嚇人。
“怎麼?可能??”煞痛苦不堪的連連後退,即使有黑暗相掩,手臂乃至半邊身子仍亮起耀眼的火紅“你竟然暗算我!!”
男子有着絕對的優勢,卻不曾想過追擊,緩慢的收回拳頭,宛如塊磐石,紋絲不動“說你見識少,還真不是冤枉你,這明顯是暗勁怎麼能說是暗算呢,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
暗勁?
誰家暗勁如此霸道,這分明是。靈力。
蕭龍在旁觀察着兩人一舉一動,當男子揮拳時,本無靈力支撐的靈瞳竟突然睜開,把看似驚豔的一拳絲毫不差的記錄下來,逐一分解後,投射在腦海。
侵入體內的東西,蕭龍困人的手法還要古怪,只能被血肉磨合。可怕的東西終將消失,但代價太過龐大,龐大到足以讓煞失去戰鬥能力。
強忍身體刺痛,吹出一聲尖銳的聲調。
頓時,蟲翼扇動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望了眼身周成千萬,模樣怪異的漆黑身影,男子終收起嬉笑“我勸你放棄,因爲。。”
只可惜,煞面露猙獰,忘卻其他,只想狠狠撕碎面前這可恨的嘴臉“你現在才知道後悔,太晚了,我要你死,要你死!!”
勸說既已無用。
“好吧,原本遇到這種情況,我該逃的,但是,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最後。。”男人深感惋惜的吐出一口濁氣“沒辦法,怪你自己倒黴吧!”
努力從口袋裏找出個近乎被揉爛的煙盒,從依依不捨的抽出最後一根香菸,如對待情人般放置嘴,搜便全身,才尋得根古樸的火柴。
在衆人注視下,那近乎折斷的火柴竟在男子手詭異的自燃,恐怖的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柴火併非爲了點燃香菸,而是引燃了破舊的煙盒。
火焰靈巧的跳動,脆弱的煙盒卻經受不住考驗,沒一會兒便燒掉大半,男子沉醉其無法自拔,遲遲沒有丟掉煙盒。
煙盒終將會燒完,火花卻不會熄滅,沿手臂蔓延而,輕易席捲了半個身子。火焰安然停留在腰部以,不曾向下擴散,宛如個聽話的孩子。
寬鬆的運動衫在火焰化作清煙,炙熱的感覺愈演愈烈,相,這男子似乎纔是個易燃物。
被火焰包圍後,嘴邊的香菸終被點燃,男子未能吸一口。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爲之,能讓衣物化作青煙的溫度,不過是加快了香菸的燃燒。
菸草湮,菸嘴焦。
一切歸於無,融於火焰。
可憐,男子自始至終都不曾品嚐香菸的味道。
“吾名吳炎。你可記下了。”
兇狠的模樣,伴隨着洶涌的火焰,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神。
煞眼寒心冷,本以爲這男子有些非人的力量,如今看來,根本是個非人類。
可惜,兩人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
蟲羣飛襲而來,好似漆黑的子彈。
羣起而攻之的做法,惹得吳炎很是興奮“看來,你不打算留情,那我也只好賭性命,陪你玩玩了!”
話音將落,周身火焰宛如取之不盡的海水,連綿不絕。
蟲羣雖無懼火光,短時間內也難以突破火焰組成的屏障,火光雖兇猛,但也無法將滿天蟲羣一口吞下。兩者久久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明亮的光芒,映襯着蕭龍苦澀的臉龐,果然,戰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想達到跟吳炎同樣的效果,他需要多付出十倍的消耗纔行。
無聊的膠着沒能持續多久,蟲羣註定無法與火焰相爭,即使經過特殊方式飼養,也難逃宿命。
收回爲數不多的蟲羣,煞死死盯着吳炎,不敢妄動。近戰交手打不了,蟲羣又近不了身,這一戰根本沒法打!
似乎吳炎字典裏從未出現過追擊二字,在煞收手後,本洶涌的火焰變得極爲內斂“怎麼,我還沒玩夠呢。”
生死搏殺豈是玩樂,竟被如此小瞧,神仙都壓不住火氣。煞緊咬牙根,拳頭捏的作響,不知是多強的求生慾望,纔將那種前死磕的衝動壓下。
嘶啞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卻有着些許絕望“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發誓!!”
鳴叫再響,這次,蟲羣攻勢以往更加兇猛,再無章法可言,起攻破火焰的威脅,蟲子們更像是去送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煞不變,吳炎也未變。
火焰逆風而長,席捲而去。
蟲羣的攻勢雖無畏,畢竟數量太少,火焰不過翻滾幾圈後,便將蟲羣焚燒的一乾二淨。不得不說,兩人還真是默契,一個沒了蹤影,一個從未想過追擊,反而故作深沉的擺起pose。
即使完勝,蕭龍還不忘賞給吳炎一個大大的白眼“好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他人都跑了,你還打算保持多久。”
“什麼,跑了。”
吳炎尖叫着回頭望去,卻見煞出現在百米開外,只留下道蕭條的背影。
“這可不怪我,看來追不嘍。”
吳炎聳聳肩,正欲放棄。
也許是瞭解吳炎的想法,煞頓時停下匆忙的腳步,大聲宣泄着心憤怒“來啊,你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廢物,有本事來追我啊!”
“他?剛纔?叫我廢物。”吳炎滿臉呆滯,自言自語“對,沒錯,他剛纔真的叫我廢物!”
彷彿聽到個並不好笑的笑話,卻仍要擠出張開心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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