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早還好好的?”
臉擠滿慌亂與焦急,當這一切發現在眼前時,蕭龍想嚎啕大哭,卻流不出眼淚。手機端 m..
“好了,你也別急。曲婷的情況暫時還算穩定,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是那病,哎。。”李民生苦澀的搖搖頭,不知是在安慰蕭龍,還是在安慰自己。
蒼白,冰冷,壓抑的難以呼吸,正是蕭龍記憶病房的模樣。
這間並不大的房子裏卻熱鬧非凡,男男女女形形色色之人皆圍繞在一張病牀前,愁雲不展。只是其有幾分真誠,也各自心知道了。
對於蕭龍這外來的傢伙,註定會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這不,一位跟孟曲婷八分相像的美婦人走前,邊擦拭着淚水,邊說“你?是蕭龍?”
即使滿臉淚痕,也難掩那雍容華貴的氣質。
蕭龍神色凜然,主動與那審視的目光對視“嗯,我是蕭龍,”
兩道目光交接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美婦人便失望的扭過頭,強忍淚水“好吧,你去看看婷兒吧。”
蕭龍儘量褪去可笑的稚嫩,來到病牀旁,望着那病態的小臉,陣陣心疼“婷姐,放心,你會沒事的。”
本應格外溫馨的一幕,被一道尖銳的聲音硬生生打亂“你是誰?不知道婷兒是我未婚妻嗎?!”
未婚妻?這稱呼可讓蕭龍大感興趣。
忍不住扭頭望向那男子。
筆挺的西裝,幹練的髮型,最少也應給人成熟的模樣,可這人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年齡雖夠,總有些許任性。
對於這稱呼,孟曲婷雖未出言反駁,但也不願隱藏那滿臉的不耐煩。
等男子與蕭龍同框出現後,美婦人眼的失望之色更重“好了,秦儒,這裏是醫院,你先消停一會兒。”
孟曲婷悄悄拉着美婦人的衣角,目光遲遲停留在蕭龍身“媽,我想跟蕭龍單獨談談,你們能不能。。”
話說到這份兒,秦儒難免有小脾氣了,畢竟自己纔是孟曲婷名正言順的未婚夫,這臭小鬼從哪裏蹦出來的?什麼來頭?!“你們打算幹嘛,別忘了,我可是。。”
事已至此,再計較太多,毫無意義。美婦人的目光落回蕭龍身,妄圖找到些讓自己心安的成分,不過,註定一無所獲。
最終,美婦人揮手打斷了秦儒的任性,選擇尊重女兒的決定,率先離去,只留下句輕飄飄的臺詞“諸位,麻煩了。還有你秦儒,出來吧,趁你還是我孟家未婚夫的時候。”
此時此刻,美婦人依舊不明白,爲何女兒在得知病情惡化後,首先想到的人並非遠在京華的父親,而是這名叫蕭龍的男孩。二十多年的養育,竟不短短几天的相處,爲何??
更想不通秦家那些老鬼再搞什麼?!
孟家早已勢微,怎需繼續交好?又怎值得苦苦抓着不放?!
想帶孟家走出困境?
別開玩笑了,兩家情分還沒到如此地步,相信秦家只要還有可以正常思考的動物,哪怕是條狗,也不應該做出這種決定。
那些人精又在算計什麼呢?
美婦人怎麼說也算長輩,秦儒怎敢不聽話,只是臨走前不忘指着蕭龍的鼻子,高聲宣揚自己的勝利“多虧我今天心情好,不爲難你了,下次小心點!”
當家做主的人都離開了病房,閒雜人等又有誰敢惹得不痛快,強行留下。
沒了外人,蕭龍立刻恢復本性,也不用再假裝自己不擅長的沉穩,調皮的眨眨眼“婷姐,沒想到,咱媽挺個性。”
贊同的點點頭,即使嘴不說,孟曲婷也隱約察覺到衆人有些反常,只是這話一琢磨,怎麼怪怪的?
小臉不禁一紅“什麼叫咱媽?”
“你是我姐,她不是咱媽了。”
話如此解釋,還真沒錯,是把孟曲婷羞得不敢見人,那抹嫣紅在白色的映襯下,分外妖豔。
蕭龍繞過病牀,迎向陽光,嘴角掛着自信的笑容“婷姐,我來,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能醫好你的病。”
聽到這好消息的瞬間,孟曲婷難得有絲喜悅,只是自己的病情已註定無藥可醫。笑顏還未出現,便被濃濃的苦澀所掩蓋“我可不信,除非你是我的跡。”
“要說當初,我也不信。”蕭龍表情略微玄妙,竟有種對世俗的厭惡與淡泊“放心吧,今日,我身懷跡而來。”
伸出五指,企圖遮擋並不刺眼的陽光,不管是怪的藥,還是所謂的光靈石,對於這過於古板的陳舊世界,不正是一場跡嗎?
突如其來的感情爆發,強硬的讓人無從適應。孟曲婷苦笑着搖搖頭,真不知是邪了,還是入魔了,明明最需要安慰的人是自己纔對,怎能繼續不顧一切,陪着蕭龍胡鬧“好好好,我相信你,可以了吧。”
心早有準備,但見到蕭龍所謂的藥後,孟曲婷秀氣的眉頭仍緊緊皺在一切。
手事物碧綠誘人,青翠欲滴,半透明的葉肉在陽光的映襯下,盪漾着淡紫色的光暈,精美的宛如藝術品。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還是改變不了這是片葉子的事實。
注視着美輪美奐的藝術品,孟曲婷想起自己似乎從未在蕭龍面前提起過病情,也是說,他對於這其的真實情況,一點也不瞭解。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把葉子送入口。
這藝術品竟化作一道氣流,滑入咽喉,直抵腹腔,孟曲婷有些猝不及防,眼盡是詫異“你給我的是什麼藥?!”
入口如氣,入喉微涼,入腹滾燙。
真是神!
蕭龍臉色一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剛纔走的急,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可似乎算問出了答案,也不敢說。
孟曲婷深知自己是將死之人,何必計較太多呢,註定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好了,我又沒打算怪你,下次注意點。”
話說的有點糊塗,蕭龍卻一點也不糊塗,這其的故事,說不清也沒法說,只好嘴硬解釋道“婷姐,我真的沒騙你。”
“我知道,我知道。”小男孩緊張的模樣,讓孟曲婷笑出聲來“放心吧,我感覺好多了。”
好多了?
蒼白的臉頰近在眼前,又如何是好多了,蕭龍又如何能放心呢?!
正打算去找聖霧問個明白,孟曲婷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好似個溺水的人兒,想抓住最後的希望。一種可怕的嫣紅蔓延臉頰,即詭異又可怕。
“婷姐,你怎麼了!”
蕭龍哪顧得其他,急忙坐牀沿,右手緊握着那越發紅潤的小手,左手藏在牀下,掌心透着琉璃般的白芒,正是靈力運轉到極致的標誌。
該不會這是所謂的反噬,應該沒這麼倒黴吧?似乎不單藥名,甚至連藥反噬後該如何救人,聖霧也隻字未提。
意外來的快,去的更快,不過數次喘息的時間,危險的紅豔便從容褪去,連帶着病態的蒼白,一併消失。
蕭龍不懂病情,只能乾着急,但不代表孟曲婷不懂病情,吃藥後的感覺簡直詭異,詭異的如同自己已經痊癒。僵硬的扭過頭,望向儀器,原本凌亂的數據竟恢復常態,心臟的跳動逐漸有力。從蕭龍手掙脫,遲疑的挑起兩指,落手腕。
得出的結果,與儀器無異,與常人無異。
也說是,多年來的隱疾,痊癒了?
跡已悄然降臨,近在眼前!
久經思索,孟曲婷總算接受了匪夷所思的結果,隨手關掉擾人的儀器,呆滯的盯着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挑起一絲笑意“蕭龍,謝謝你。”
此言一出,連孟曲婷自己都覺得如此夢幻。這藥已經超越了常識,也不能用所謂的科學來解釋,能拿出這種東西的,似乎只有那些人。看來這場豪賭,自己不但贏了,而且重獲新生。
緩慢的散去靈力,蕭龍擦拭着額頭汗水,似乎孟曲婷還要緊張“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嗎?還有,你真的沒事了?”
“不然呢,這裏可是醫院,騙你好玩嗎?”孟曲婷心情大好,學着蕭龍調皮的眨眨眼睛,不再拘泥於怪的問題“讓咱們他們進來吧。”
“等下。”蕭龍幼稚的伸出小拇指,一臉認真“我們可說好了,拉鉤,誰都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
孟曲婷嬌嗔道“多大了,還玩這種小把戲。”
嘴嘲笑着幼稚,拉鉤的動作卻很是熟練。
“我們可說定了。”
“知道了,快去吧。”
“對了,婷姐,用不用我幫你搞定那未婚夫?”
“好了,那是我的家事,你別考慮那麼多,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怎麼行,我可是跡,讓你擺脫宿命的跡!”
望着離去的身影,孟曲婷的笑容在瞬間僵硬,又在瞬間變得極爲燦爛。
沒錯,蕭龍,你是我的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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