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逐漸被黑暗包圍,周圍的一切安靜的出,蕭龍漸漸忍耐不住身體的疲憊,在痛苦之,沉沉睡去。 .
而在另一個世界。
李民生只是趁節日之便,與蕭龍開了個可恨的玩笑,甚至還親自把忐忑不安的蕭龍送回家。面對家熟悉的面孔,不知怎麼,淚流滿面。
那一晚,蕭龍從未睡得如此香甜,連曾經不願面對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動聽。
“蕭龍,起牀,該學了,再不起牀要遲到了。”
“知。。知。。道了。”
含糊不清的回答有着往日沒有的親密,但,卻沒人再回應蕭龍那可悲的呼喚了。黑暗停在眼前,望不穿,安靜彌留耳旁,讓人害怕。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嗎??
藉着皎潔的月光,望着陌生的景色,有種莫名的恐懼,盤踞在心頭。蕭龍竭力蜷縮着身子,奢求一點可悲的溫暖。
“你,可敢跟我進來?”威嚴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病房,絕不傳出一絲,以至於除了蕭龍外,再無他人聽到。
如此不解風情的話題,惹得蕭龍自嘲一笑,難以動心“跟你走,去哪兒?”
“怎麼,你,可是怕了!”
那聲音震耳欲聾,可蕭龍麻木的模樣沒有一點變化。空洞的目光毫無目的的掃過四周,最終停在頭頂的天花板。蕭龍都不願多做思考“你。是誰?”
這次,聲音竟出的溫柔,似微風般纏繞耳邊“要問我是誰?可惜現在的你沒資格問出問題,也沒資格讓我回答問題,你只需知道,跟我來,便能改變你的未來。”
聽罷,蕭龍臉的嘲笑之色更重。
未來,何談未來?跟一心求死之人談未來豈不是白費口舌,這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一聲悠長的嘆息過後,那人並不奢望蕭龍的回答“你現在所見到的,不過是假象而已,若想真正瞭解自己,跟我來,倘若不想繼續躺着吧!”
一言終了,再無下,蕭龍牀邊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最終形成個勉強可通過一人的怪入口。
頓時,心出現些不該存在的掙扎,蕭龍支撐着坐起身子,也許是從未見識過這動人心絃的畫面,想一窺究竟,也許是對自己灰暗的未來,仍有一絲奢望。本應遲疑猶豫的一步,蕭龍麻木的邁出,其後果,不曾得知。
腳步落實,他才知道,自己不該來。那撕裂般的疼痛,瞬間覆蓋了半邊身子,劇烈的痛感讓僵硬的面孔逐漸扭曲。來不及退回腳步,怪的入口便如活物般,極速擴張,把蕭龍一口吞下。
想再說什麼,爲時已晚。
事情的發展已超出蕭龍的預料與承受極限,流光溢彩的畫面自眼前飛速流逝,任蕭龍如何呼喚,曾經的聲音也沒能再出現。
撕裂感遍佈全身,愈演愈烈。
蕭龍總有種不詳的預感,感覺自己會被這怪力量撕成幾段。回首之間,竟真一語成讖,手掌在其作用下開始泯滅,化作肉眼不可見的殘渣,消散逝去。
鮮紅的血液來不及流淌,也隨之湮滅成渣。
撕成幾段不過一時之痛,而這種方式,不但讓痛苦變得延綿悠長,更可以親眼注視着自己被慢慢碾碎,化作塵埃,其的恐懼痛苦更加駭人。
旅程不過剛剛開始,怪的過程不會此終止,當然,也不會輕易讓蕭龍死去。
這份痛苦不知持續了多久,蕭龍明明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碾成殘渣,死的很透徹,但怎麼也擺脫不掉那揪心的疼痛。
不都常說,死是一種解脫嗎,可爲何到現在,我依舊沒得到所謂的解脫!這過程太磨人,怕是還沒死透,先被逼瘋了。
噩夢絕不會如願醒來,不知過了多久。
一天?
一月?
還是一年?
想哀嚎,卻發不出聲響,想掙扎,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蕭龍安慰道,也許自己下一秒便被逼瘋,不用再享受這非人的感覺,
痛苦,絕望,麻木。
蕭龍處在崩潰的邊緣,而旅程也在漫長的折磨臨近終點。
四散的塵埃聚合,身體逐一展現,遊離的意識有了安放之地,疼痛也在這一刻剝離。沒等蕭龍熟悉重新掌控身體的充實,四周景色連連蠕動,如對待垃圾般,把他丟了出去。
眼前景色一變再變,擾的人眼花繚亂。
終了,疲憊的身子撞在結實的地面,蕭龍顧不得難堪,急忙大口呼吸着清涼的氣體,模樣要多狼狽多狼狽。
這一程也並非一無所獲,蕭龍放棄了心那些可笑的念頭,開始畏懼死亡,更害怕承受了各種折磨,卻依舊沒能死去。
“恭喜你們,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聲音響起時,蕭龍哪兒還有半點激動,恨不得破口大罵,突然找到其語病。
你們?
慌張的爬起身子,眼前世界與蕭龍的想象有着不小的差距。綠草,高樹,晴空,一切安逸的有些過分。
當然,蕭龍不會忽視那人口的“你們”。
通體漆黑略顯笨重的鎧甲絲毫不能掩蓋那道完美的曲線,雪白的面具畫着密密麻麻的黑紋,猙獰的有些恐懼。
蕭龍難免警惕的問到“你是誰?這是哪?”
邊抱怨邊看一眼自己身礙事的鎧甲,蕭龍感覺想象力已經不夠用了,此刻索要面對的一切是如此陌生。
女子繼續打量四周,目光不曾因蕭龍而停頓。
可恨的聲音再度響起,宛如一臺機器,冰冷而僵硬“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但只有最後的勝利者,纔有資格提出疑問,所以,想了解這一切,必須走到最後!”
“答案,何需答案,事到如今答案很重要嗎。”
女子冰冷的音調與那機械化的聲音如出一轍,蕭龍不禁打了個寒顫。女子也完全沒招呼某人的意思,獨自向密林深處退去。
得咧,倒也省下一番口舌。蕭龍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女子不曾介意。
兩人一路無話,無聊的過程不知會持續多久。
突然,女子停下腳步,面具下精緻的五官緊皺。眼前所見到的事物雖一成不變,但彷彿有什麼危險的事物即將來臨,那份發自內心的危機感難以作假。
慶幸的是,周圍暫時看起來並無危險,不幸的是,身後的蕭龍正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沒有察覺到女子的腳步已停下。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兩人順勢來了次親密接觸,蕭龍隨意擺動的手臂因慣性攬柔軟的腰肢。即使有鎧甲相隔,女子並無太多感覺,仍對某人的無理感到羞怒交加。
身子微微側過,膝蓋直直撞向蕭龍小腹。如此近距離發難,明顯不給他躲開的可能。
一擊命,蕭龍悶哼一聲,倒地不起。這下,不偏不倚正丹田,雖不致命,卻也提不起力氣。
解決掉麻煩後,女子對蕭龍的哀嚎充耳不聞,目光不肯停頓,持續打量四周,企圖找出危險的源頭“好了,一個大男人嚎什麼,而且這裏沒你想象的那麼安全。”
赤裸裸的警告讓蕭龍顧不得身體疼痛,手忙腳亂的爬起身子,悄悄躲在女子身後,狼狽的環視四周。
其目光無神而散亂。
惹得女子陣陣白眼。
時間在僵持流逝,兩人與空氣不知對質了多久,女子口的危險遲遲沒有出現,四周安逸祥和。
蕭龍不禁問道“是不是你看錯了,這裏有什麼危險?”
在那礙事的面具下,絕美的面孔掛滿豆大的汗珠。蕭龍的問題,正是女子的擔心。不過,與蕭龍不同的是,女子從不懷疑自己的五感與第六感。
既然破綻不願出現,女子索性微合雙目,放空身心,讓第六感替自己去尋覓那些隱祕的東西。
只可惜,周圍盡是翠綠的樹葉,嬌嫩的綠草與柔和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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