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顧南舒搖頭。
陸景琛卻將她的下巴捏得更緊：“否定得毫無底氣。顧學妹內心深處，分明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怎麼辦呢？”
他嗤笑了一聲，“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誣陷我。顧學妹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怎麼對得起顧學妹的這番誣陷呢？”
他頓了頓，然後召謝回上前：“謝祕書，早上送去法院的賬本，我覺得不夠詳細。要不然這樣，你再替我跑一趟ch，把他們這十幾年的明細賬和合同一本都不差地全都從財務部搬出來，送去法院！”
謝迴心頭一緊：“總裁，ch那麼大的公司……十……十幾年的賬本和合同……怕是能有一卡車那麼多……”
“那你就帶人開着卡車去運！全都運過去！”
陸景琛冷冽地眸光對上顧南舒的視線：“顧學妹的父親自詡清白，應該也不怕被人這麼個查法吧？”
這句話剛落地，他突然傾身靠近了顧南舒幾分，灼熱的鼻息拂在她的耳畔，“顧學妹大概還不知道吧。ch公司的賬……真的有問題……所以你父親，只怕要自求多福了呢。”
鼻音旖旎，他的語氣中帶着從未有過邪氣。
顧南舒聽得出來，那是報復的快樂。
“阿琛！我求求你！從前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想要報仇，衝着我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求求你，放過我的父親！”
“我知道，我……我錯得離譜……我傷你太深！”
“我早就想過的，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去自首，哪怕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我也心甘情願！”
“阿琛，我求求你……”
顧南舒反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一雙眼睛裏含滿了淚水，明知道要遍體鱗傷，卻還是忍不住衝上前，自取其辱。
“阿琛？”
陸景琛的眉頭微微揚了揚，嘴角掛着玩味地冷笑，“這算是什麼稱呼？顧學妹的新花招麼？”
“還有顧學妹說自己對不起我，你到底哪裏對不起我了？”
“真的很抱歉，我不記得了呀！”
“我不記得顧學妹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居然要去警局自首，居然還想一輩子在監獄裏恕罪？！”
“顧學妹，殺人才要償命呢。你難道是殺人未遂麼？”
栗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她，臉上帶着幾分“天真”的笑。
顧南舒的內心卻是煎熬無比。
“阿琛……不要再演戲了！”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你送我回蘇城一號的那天，你就暴露了！”
“謝祕書怕你想起我，怕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所以從來就沒在你面前提過你的前妻，更不會告訴你你的前妻住在蘇城一號！”
“阿琛，我知道……你是記得我的……你是恨我的……”
“所以我們在薄家的畫廊再次見面的時候，你纔會出言羞辱我……”
“所以，你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我，你忘記了我的存在，忘記了自己的前妻，因爲她是你人生中無關緊要的存在……”
“阿琛，你從來就沒有失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