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烏力罕的一系列的政策之下,原本還有幾分動盪紅羅山很快就穩定下的來,那些還有些蠢蠢欲動的那些人很快也就安靜下來,大王子的計劃並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起兵!
至於大王子,此刻也什麼都認了,心裏雖然有些不服氣,還是老老實實按照伯革的意思。
另外一方面,張四息按照陸炳的意思,離開了京城,前往蘇州找張四息,爲了保密,他一人孤身前往。
入夜!
寒風氣勢洶洶的在大街小巷肆虐,原本熱鬧的街道到了晚上頓時安靜得就如墳墓一樣,零零星星從窗戶透出來的黃豆大小的燈光就如漂浮在亂魂崗的鬼火。
寒風帶來的大雪早就把整個城市變成了雪白的一片,不過它似乎並沒有滿足,漫天的大雪依舊在飄灑着。
這種天氣,就算城門內站崗的士兵都抱着自己的武器,畏縮在火堆前面。
“哚……哚……”
原本的城門此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守城的士兵有些不耐煩的從溫暖的小屋裏面探出頭去,只見大門口一個穿着蓑衣,帶着斗笠的男子正站在門口,除此之外,還有一匹馬。
“已經關城門了,要出城明天趕早!”
士兵不悅道。
男子手一擡,手裏拿着一個黃橙橙的牌子,冷冷道:“錦衣衛外出公幹,還不快開門!”
他的聲音似乎比起這寒夜的冷風還要冰冷,士兵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急急忙忙提着燈籠跑了出來,仔細的一看那個小牌,先前的不悅頓時變成了滿臉堆笑,道:“好……你老稍等,馬上開門!”
在普通的老百姓面前,他們就是大爺,作威作福,沒人敢說什麼,可是在錦衣衛面前,他們立刻就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他們非常清楚,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錦衣衛,不然的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雖說心裏也有些奇怪,這種天氣別說是人,就是鬼都冷得懶得出來,爲何這錦衣衛要出城,可是他不過是個守城的小兵,那敢多問,老老實實的開門就行了。
沉重的大鎖被打開,在士兵的努力下,厚重的大門帶着沉悶的聲音緩緩被打開了,男子牽着馬走出了城門,一個翻身上了馬,一抖繮繩。
健馬一聲長嘶,硬着風雨基本而去,片刻之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很快,大雪帶來的漫天的雪花便將足印掩埋。
“拽什麼拽!”
士兵嘀咕的罵了一句,使勁的關上大門,掛上鎖,旋即使勁的搓了搓自己已經有些冰冷的手,正打算躲進屋內烤烤火。
可還沒進屋,城門前的街道內突然鑽出一隊騎兵來,一個個打着火把,迎着風雪直奔而來。
在距離城門還有十多丈的時候,領頭的騎士大聲吼道:“打開城門!”
士兵一愣,瞪着眼睛想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人。
可就在片刻功夫,這隊人馬已經帶着風雪,齊齊的抵達了城門前,馬蹄剎那間停止,更是激起一片雪花。
領頭的騎士是嗆的一聲拔出刀,一指士兵,厲聲道:“速開城門,不然取你狗頭!”
士兵現在這算看清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身穿黑衣,黑巾蒙面,僅僅露出就如鷹鳩一般眼睛,讓人有種不寒而壓力的感覺。
士兵此刻已經嚇得有些腳發軟,不過這城門可不敢亂開,至少在不知道眼前這些是什麼人的情況下,只有硬着頭皮哆嗦道:“好……好漢,要……要城守大人同意才……才能開門!”
領頭騎士道:“東廠出城辦事,他姜城要想知道爲什麼的話,讓他自個去問!”
姜城職位是城守,也是這個小兵的長官,敢直呼其名的估計也沒幾個,當然,給他姜城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質問吳公公!
一聽是東廠,士兵頓時嚇了一跳,那裏還敢廢話,急急忙忙打開了城門,用盡了喫奶的勁打開了城門。
城門外,黑夜就如一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的猛獸,正準備對自己獵物發動襲擊。
…………
城中,一座府邸此刻正是燈火通明,護衛更是裏三層,外三層將這裏保護得嚴嚴實實。
這座府邸的主人姓肖,是當地有名的商人,也是城中的首富。
大廳內,一個臉色蒼白,裹着厚重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而在他旁邊,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站在旁邊,一臉畏懼之色。
除此之外,大廳內左右各四個站着兩排侍衛,和外面的那些護衛一樣,他們頭戴褐色高尖帽,身穿罩衫,背披黑色披風,腳穿白底皁鞋,腰斜掛長刀,手撫刀柄而立,仍由外面寒風拂面而來,卻如鐵打一般,紋絲不動!
“報……”
外面有人大聲喊道,片刻道,一人急奔而進,單膝跪地,垂首道:“啓稟公公,張四息已經出城,王百戶已經親自去捉拿,後續人馬已經在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同時已經通知沿途的人馬嚴密監管,一旦發現張四息的行蹤立刻緝拿,另外張四息的同黨已經被抓獲,等候公公發落。”
中年男子便是吳公公,聞言微微點點頭,斜眼一看旁邊畏畏縮縮的錦衣男子,淡淡道:“廠公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辦,那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你居然連什麼時候被錦衣衛盯上都不知道,你可對得起廠公對你的厚望?”
錦衣男子臉上的肥肉不由的微微一哆嗦,急忙辯解道:“都是小的疏忽了,真沒想到他張四息居然是錦衣衛,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
“哼!”
吳公公一聲冷哼,道:“要是如此輕易就知道他是錦衣衛的探子,這錦衣衛豈不是和你一樣太無能?”
錦衣男子連忙道:“是……是……小的無能,小的無能,公公教訓得是!”
“罷了!”
吳公公緩緩地站了
起來,抖抖身上的衣服,緩緩道:“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就得想想怎麼善後便可,這張四息看上去還有幾分本事,不過想逃回去,可沒那麼容易,你也就安心等着消息便是,廠公那邊咱家會替你說說話。”
“謝吳公公……謝吳公公!”
錦衣男子連忙道,一臉的感激。
吳公公擺擺手,邁步朝外走去,那幾個侍衛旋即跟上,出了大門,原本一臉平和的吳公公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問道:“這家可還有其他人?”
陪同的侍衛道:“尚有一女,現年十六歲,在武當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