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迅速快速調酒,很快,就重新將一杯酒送到我的面前。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杯酒和剛纔那杯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多了些氣泡,被子裏還多了一片檸檬。
因爲剛纔喫的虧,我這次喝的慢了一些。
先是輕輕的品嚐了一點。
果然,這樣調後的酒,口感一下子豐富了起來,甚至感覺有點好喝。
我坐在那喝酒。
也許是這種酒這樣調試之後,變的更好接受,我就喝的更順利了。
當我喝了幾杯之後,酒保端過來了一個果盤,我說了聲,“謝謝。”吃了起來。
正喫着,旁邊坐過來了一個男人,對着酒保說,“來一杯‘邂逅’。”
酒保也沒說話,就轉身做酒。
很快,一杯酒放在了吧檯上,旁邊的男人將酒推到我的面前,說道,“美女,這杯酒送給你,來慶祝我們的邂逅。”
也許是第一口喝的太猛了,這會我覺得眼皮有點沉。
聽見男人的話,我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身邊坐着的這個男人穿着黑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領口的幾個釦子解開着,下身穿着同色系的褲子。
頭髮全部用髮蠟定型,眉毛很濃,一雙眼睛正帶着幾分暗示的看着我。
雖然他穿着襯衫西褲,極力打扮的成熟,但我一眼就看得出,這最多是二十四五的小P孩。
我沒理他,繼續喝酒。
男人似乎完全沒有被我的冷漠打退,湊過來,“呦,高冷型啊?我就喜歡高冷的大姐姐。”
“呵。”我冷笑一聲,把一直放在吧檯下的左手拿上來,拿起果盤上的金屬小叉子,查了一塊火龍果放在嘴裏。
我的左手上,帶着紀兆銘給的鑽石戒指。
又大,又刺眼。
男人自然一眼就看見了。
不但他看見了,酒保也看見了。
男人微微挑眉,“暗示我你已經結婚了?”他把臉湊了過來,似乎在仔細看我的戒指,帶着幾分揶揄說道,“小姐,你騙人也要拿個像樣點的啊,拿這麼大一塊玻璃出來唬人?你知不知道,這麼大一塊鑽石要多少錢?”
呵呵。
果然,這塊大鑽石大到別人根本不信他是真的。
“那你好好看看。”
說着話,我就把手湊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埋着頭仔細看了一會。
臉色明顯變得有些不太好。
過了一會他又招了招手,叫了另一個人過來。
我就歪着腦袋看着他們兩個。
新過來的那個人,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戒指。
就這麼來回看了三四次,一隻手拽着坐我旁邊的男人,生生將他從椅子上拽下來,然後滿臉堆笑的對我說,“對不起啊,沒想到您是紀太太。”
“呵呵,知道就滾吧。”
我冷笑。
“是是。”
那個人說完,拉着剛纔坐我旁邊的男人就趕緊跑了。
紀太太。
這個稱呼,真是悅耳又扎心。
最可悲的是,我最想嫁的,和真的要嫁的,都姓紀。
紀擎軒的太太也是紀太太。
紀兆銘的太太也是紀太太。
明天,我就要成紀兆銘的太太了,這輩子都做不了紀擎軒的太太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我的心疼不已。
我把手中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推給酒保說,“我不要這個了我要最開始那個只加冰塊的。”
酒保默默地看着我,沒動。
我撩起眼皮,“怎麼?怕我付不起你錢。”
我說着,拿出手機,打開支付軟件,說,“你掃我,還是我掃你?多少錢?我先給你付了。”
“女士,我聽剛纔的人說,您應該是名門夫人,如果您在我們這裏喝醉出事了,我們酒吧擔不起這個責任。”
酒保恭恭敬敬的說。
原來是怕這個。
我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腦袋怎麼想的,直接把手上的戒指拿起來,扔到酒杯裏,然後擡起手說,“你看,我沒戒指了,我現在不是紀太太了,給我拿酒。”
那個戒指就在酒杯裏的冰上面靜靜的躺着。
我看着它,心中一陣悲涼。
如果擺脫這個身份,像是摘掉戒指這麼簡單就好了。
酒保輕輕嘆了一口氣,給我重新上了一杯酒。
我在喝酒的時候,才注意到,檯面上有支付碼,爲了防止自己等一下喝醉了,就直接先掃了三千塊錢。
等掃完我才擡頭問酒保,“夠嗎?不夠我再付。”
酒保看着我付的錢,點了點頭。
意思是夠了。
從那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起初意識還是清醒的,後來,似乎在喝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突然大腦就開始混混沌沌的。
意識也有些不清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模糊中感覺到一個人走過來,似乎拿起了被我放在杯子裏的戒指。
戒指。
那個戒指不能丟,價值連城!
那一刻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擡起頭來,正想去拿戒指的時候,只抓到一個男人的大掌。
我順着男人的胳膊看過去,朦朧間,我認出了男人的臉。
“紀兆銘。”我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紀兆銘點了點頭,“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喝多了?
好像吧。
胃裏好難受。
紀兆銘把我抱起來,抱到了車裏,我看着他發動車子,我抓住男人的胳膊,說道,“我不回家。”
“不回家?”男人微微揚眉。
“對。”我點了點頭,“我這樣回去,他們會擔心的,你幫我給……師父打個電話說一下。”
我這麼大醉着回去,一定所有人都會擔心。
畢竟我這個人沒事根本不會喝酒。
紀兆銘點了點頭,我坐在副駕駛,聽着他給謀向禮打電話。
等電話掛了,他又把手機遞給我,然後發動車,問我,“去我們的家可以嗎?”
我們的家?
哦,我知道是哪。
我點了點頭。
去吧。
反正我也要成爲他妻子了,那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我逃也逃不掉的。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因爲車裏有點熱,我坐了一會,眼皮就打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過也許是因爲在紀兆銘的車上,又要去家裏,我沒有睡的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