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標題幾個字,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在我的面前炸開!
我趕緊走到電腦前,轉動鼠標滾輪。
新聞頁面開始往下拉。
下面緊接着就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居然是那天我和紀兆銘的訂婚宴,紀擎軒抱着爍爍的照片。
而且在那張照片上,爍爍和紀擎軒相似的這一點看的格外清楚。
然後,下面還有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看的我都倒吸一口冷氣。
是我和紀擎軒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天下着大雨,周圍無人,寬大的馬路上,紀擎軒抱着我。
我仔細看了一下,居然是我剛到燕城的照片!
難道有人在我剛到燕城的時候就一直盯着我?
這個人如果不是紀擎軒會是誰?
我坐在那,大腦一片混亂,一頓胡思亂想之後,腦袋裏只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尹世傑。
尹世傑曾經說過,他就是想把紀家弄的一團亂。
如果是這樣,他做這些真的是做到了!
看見這些我的心一陣狂跳!
天吶,這個時候我最怕的不止是傷害到爍爍,甚至還有紀嚴海!
紀嚴海一把年紀了,他肯定受不了這個刺激。
我從口袋裏摸出電話,看着屏幕,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要打給誰。
打給紀擎軒?不行。
打給紀兆銘,有什麼用?
打給紀嚴海?不行。
我左思右想,還是撥了號,打給了尹世傑。
從上次之後,我一直留着尹世傑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邊傳來尹世傑愉悅的聲音,“哎呦,這不是紀太太嘛?今天吹的什麼風,能讓紀太太給我打電話。”
他故意一直在用紀太太這個名字。
我就猜到這個事情肯定和他有關。
“讓你的人把新聞撤了。”我開口。
“嗯?你在說什麼?”尹世傑好像在喝水,等他嚥下嘴裏的東西,才提高聲線,“哦,你說那個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紀太太?”
這次,尹世傑把紀太太三個字咬的更重了。
我很是生氣,“你這樣,其實對紀擎軒還是紀兆銘沒有任何影響,他們是做企業的,最多股價波動一下,很快就回來了,可是,紀爺爺年紀大了,他受不了這些!”
“嗯,對啊,我就是要那個老東西趕緊死啊。”
尹世傑若無所求的說。
他的話讓我背後一陣發冷,“你的目的是紀爺爺?”
“是啊,什麼紀擎軒,什麼紀兆銘,反正我也搞不死紀家,我要的不過就是氣死紀嚴海而已。”尹世傑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說,“我猜,楚小姐應該還不知道手機怎麼開錄音功能吧。”
錄音?
電話可以錄音!
可是,我確實不會。
我承認,“是,我不會,可是你這麼年輕,你能和紀爺爺有什麼仇,什麼怨?”
尹世傑還沒紀擎軒大呢。
他開始在生意場上混的時候,紀嚴海應該已經讓位了。
他們兩個人中間至少隔着一輩人,怎麼會有什麼恩怨?
“恩怨嘛……”尹世傑笑了笑,“我猜紀嚴海那老不死自己做了太多虧心事,不然,我家那點他肯定是不記得了。”
“你別這麼說,他……”
“怎麼,你打算幫他說話?難道你不知道,你老公紀兆銘,最大的心願也是搞死紀家搞死他嗎?”
紀嚴海的話,讓我愣住。
我手裏捏着電話,微微用力,半晌才說,“你,你騙人。”
“我騙沒騙人,你問他啊,你說一個自己兒子多想搞死自己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尹世傑知道我沒開錄音,更是肆無忌憚,“你怕他死?我告訴你,他做那麼多壞事都沒死,這點小時死不了。”
“可是……”
“撤回新聞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紀嚴海真因爲這事死了,我一定會請你喫飯,親自謝謝你的,哈哈哈哈。”
尹世傑大笑着,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着手機屏幕,一時有些無助。
紀兆銘也想讓紀嚴海死?
也是,畢竟紀嚴海當年那麼對他母親,而且紀兆銘的童年又不太好……
我頓時覺得,紀家可能纔是那個複雜的漩渦。
唐若在一旁看着我,問我,“怎麼了?”
“我……”我猶豫了一下,看着唐若,說,“我好迷茫。”
“來,給我說說。”
唐若拉着我坐到沙發上。
我們兩個並排坐着,我看着唐若,“我突然不知道我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嗯。”唐若說,“你說,我不打斷。”
我把和我紀擎軒、紀兆銘的關係大概講了一下,還有剛纔尹世傑的話,然後說,“我突然覺得紀兆銘確實不愛我,紀擎軒,應該愛我吧,紀兆銘想得到我,不過是因爲紀擎軒愛我,
我跟着紀兆銘,是怕他真的給爍爍注射了藥品。
紀家本來是一個不可動搖的大山,無論紀擎軒,紀兆銘,還是紀家的其他人,都有自己獨立的公司,各成一派,卻又互相照應,而我的出現,已經讓擎天陷入過危機,如果這次再讓尹世傑利用了,氣到了紀嚴海,我還有什麼臉面再在紀家呆下去?”
唐若聽了我的話,思考了一下,才說,“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點是紀兆銘,是他的目的,這些日子我看,覺得他是愛你的。”
“他不愛我。”
我的肯定讓躺入有些意外。
我頓了頓纔給唐若解釋,“紀兆銘不愛我,我們還沒訂婚他就和家裏的一個傭人有染,訂婚晚宴的那天,我親耳聽見他和傭人在做……當然,我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是一樣。”
女人,在遇見不愛的人,肯定是不想做的。
做愛,做愛,沒愛怎麼做?
唐若眉毛都擰在一起,滿臉苦惱,“你這……確實太複雜了,水太深了。”
“是吧。”我苦笑一下。
我好迷茫。
曾經我以爲紀兆銘愛我,他做的大部分事情也都表現出他愛我。
可是,現在發生這些事情,我又變得不確定了。
甚至說,我已經不相信他愛我了。
“興高采烈的破蛹,華麗新生的衝動……”
在我一籌莫展時,手機鈴聲響起。
我站起身來,看見上面的號碼是紀兆銘。
該來的總要來的。
我接起電話,“喂。”
“秦佳淇,我要見你。”
電話裏冒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女聲。
我很快就認出,是羅淑惠的聲音。
她的聲音讓我意識到四個字——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