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睜眼,你現在這個可能是雪盲症。”紀擎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手提着藥箱,一手拿着乾毛巾走過來,將我放倒。
讓我躺在沙發上。
先將毛巾搭在我的眼睛上,然後說,“我幫你包紮傷口,你等一下。”
我乖乖的躺在那,對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
“腳都凍紫了,你以後不要衝動,有事你好好求求我,我怎麼可能不答應?”紀擎軒說話時,輕輕抓住我的腳踝,說,“我幫你消下毒,會有點疼。”
“好。”
我點頭。
剛說完這個字,就覺得腳踝處蝕骨的疼!
“嘶——”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手抓住眼睛上的毛巾。
紀擎軒死死的按住我的腳,“很快就好了。”
我點頭,卻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我感覺到紀擎軒消完毒開始給我包紮。
“大哥,你這可夠嫺熟的啊,誰教你的?”羿子安在一旁問。
“小叔。”
紀擎軒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
一時間,別墅裏陷入安靜,沒有人再說話。
很快紀擎軒就爲我包紮了傷口,又湊過來問我,“眼睛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閉着眼睛不敢動,因爲現在我一睜眼就會流眼淚。
躺在那,我伸手抓着紀擎軒的手,問他,“剛纔羿子安說,你被董事會要求讓位了?”
男人拍了拍我的額頭,“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走吧。”我突然坐起來,半睜着眼睛,強忍着眼睛的不適感往樓上走,“我現在換衣服,現在走,你去解決你的問題。”
紀擎軒過來扶住我,他沒有反駁。
我上去,本來想摸索着自己穿衣服,就感覺男人伸手過來,想解我家居服上的扣子。
“我自己……”
“閉好眼睛,我幫你。”
我剛說話,就被紀擎軒打斷。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帶着幾分嚴肅。
我只能乖乖的閉着眼睛,等着男人幫我把家居服脫了。
黑暗中,我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略帶薄繭的大掌時不時的碰到我。
有些癢癢的。
我被他換上一身溫暖的冬衣。
之後,我只聽見耳邊響起一聲,“我抱你下去。”
緊接着我整個人就被他從牀上抱了起來。
“啊。”
“摟好我脖子。”
我乖乖的摟住他的脖子。
在往下走的時候,我聽見男人在我耳邊說,“別怕,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我會幫你全部解決好的,包括爍爍,我會將他毫髮無傷的帶到你的身邊。”
不知道爲何,明明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還不確定。
可是紀擎軒此時此刻這樣給我說,我居然就真的能安下心來。
我覺得他說了,就會真的做到。
我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點頭,“嗯,我信你。”
羿子安將紀擎軒將我抱下來,不禁發出“嘖嘖”的聲音。
似乎是紀擎軒給了他警告的眼神,他很快收了聲。
“去開車。”紀擎軒說。
“是。”
羿子安老老實實的答應。
紀擎軒將我放在車上,自己進去收拾了一些東西,纔出來陪我坐在副駕駛,找出一個墨鏡戴在我的臉上。
羿子安開車,一路就到了燕城,問紀擎軒,“大哥,先去哪?”
“去燕城一號,然後你打電話通知醫生來。”紀擎軒自然的說道。
羿子安一聽,馬上說,“大哥,你瘋了?你現在去那,讓記者逮住,還能有好過?要不你去我那吧。”
紀擎軒想了想,改口,“好,去你那。”
“好的。”羿子安答應。
也許因爲帶着墨鏡的緣故,我的眼睛好了許多,我擡頭看着紀擎軒,男人手裏拿着手機,在不停的發這消息,這會神色凝重。
我一時間覺得,是不是我做錯了。
我遲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腿,問,“擎軒,我們提前下山,會給你帶來什麼壞處嗎?”
“沒事。”
紀擎軒拍了拍我的手,只說了兩個字。
開車的羿子安卻不高興,“什麼沒事,前天出事後……”
“好好開車!”
紀擎軒直接打斷羿子安的話。
我卻說,“說吧,我想知道。”
“現在對大哥來說本來就是最危險的時候,這陣子擎天股價大跌,紀兆銘已經買下了不少股份,股份已經和我大哥所差無幾了,但是因爲剩下的持股人都是紀爺爺的人,他們不會轉出股票,但是都在找我大哥讓他讓出董事長,大哥說要等三天時間。”
羿子安說的,我不是完全懂。
但是,又好像懂了。
“那三天後呢?”我看向紀擎軒。
“我在談R國方面的一個技術團隊,如果談成了,加入AI研發,最快今年就可以批量生產了,但是對方要三天才能給我答覆。”紀擎軒對我說。
我大概明白了,這個團隊應該是紀擎軒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的最後籌碼。
“那,我們要不然回去吧?”我看着紀擎軒,難過萬分。
“不行。”紀擎軒搖頭,“你的腳不能耽誤,而且還有爍爍的事情,我們也應該下來了。”
其實我心裏時時刻刻都掛念着爍爍。
可是,我又覺得紀擎軒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又不能一直提。
這會他說,我才問,“爍爍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紀擎軒將我摟在懷裏,聲音中帶着幾分自責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小叔打傷我的人,騙過了謀向禮,單獨帶走了爍爍。”
“是這樣?”我看向紀擎軒。
一時間覺得,事情也許不會像我想的那麼壞。
紀兆銘無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對爍爍下手。
畢竟曾經幾年裏,紀兆銘對爍爍還是很好的。
紀擎軒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在找他了,找到後,我會把爍爍帶回來的。”
“別。”我趕緊說,“這樣會嚇到爍爍的,不如我們有機會和他談一談……這件事情上,說到底,我也有錯。”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紀兆銘做這麼多,不過是爲了一個我而已。
紀擎軒聽了我的話,臉色異常凝重,“跟他談一談?恐怕,你還是不瞭解他。”
“可是……”
“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吧,先把這三天過完,把董事會穩住,其他的事情,我會想出對策的。”
紀擎軒將我摟在懷裏,不敢鬆手。
就好像,我隨時都會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