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我更緊張了。
可是,這件事情我確實幫不上任何的忙。
“我老公他們推測,之前擎天不是出了一次AI實驗室失火資料失蹤的事情?之後市值蒸發了不少,這次他這樣,如果被爆出來,擎天基本上就完了。”
唐若的話,讓我緊張無比。
這麼說來,紀擎軒被人算計綁架的可能性似乎非常的高!
“興高采烈的破蛹,華麗新生的衝動……”
在我聽過唐若的話對着電腦屏幕發呆時,手機響了起來。
我垂眸看了一眼,是紀兆銘,就接了起來。
男人打電話來,是我約我喫午飯,說正好有空。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問唐若,“我和阿銘去喫飯,你去哪?”
“不去。”唐若搖頭,“我可不要當十萬瓦的電燈泡。”
我下樓時,紀兆銘穿個白色的高領毛衣,下身穿着一條牛仔褲,灰藍色的大衣。
手裏拿着一個淺粉色的毛團。
看見我,直接走上前來,將手上淺粉色的毛團展開,裹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一愣。
才發現,這是一條圍巾。
“謝謝。”
我話音剛落,男人直接俯身,一個微涼的吻落在了我的脣上。
但只是貼了一下,男人就很快直起腰來,嘴角帶着淺笑,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問我,“想喫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手放在圍巾上,問他,“這個是……”
“送你的,怕你冷。”紀兆銘伸手幫我整理着毛巾,問我,“喜歡嗎?護士推薦給我的,說別人都買,我就買了。”
“嗯。”
其實,我覺得這個淺粉色好像不太適合我這個年紀。
太少女心了。
但是紀兆銘一片心意,我也沒有說出來。
因爲下午還有工作,我和紀兆銘就到樓下的快餐店喫飯。
在快喫完的時候,旁邊一個人端着菜路過我們的餐桌,沒拿好,將一些菜汁撒到了我的衣服上。
因爲菜汁裏有油,無奈,我只能起身去洗手間先大概把衣服洗一下。
還好,只是滴了幾滴,我用洗手間裏的洗手液大概洗了下,就差不多了。
等弄好,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從洗手間出來。
出來時,紀兆銘又在打電話。
男人是背對着我的,洗手間的那個方向可以看見男人的小半張臉,我看過去,發現紀兆銘的神情非常嚴肅。
雖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在說的事情,應該和紀擎軒有關。
我一點點的靠過去,走到他的身後,聽見他說,“這件事情他逃也沒有用,如果這次訂婚宴不能順利舉行,我就把AI的文件毀了,要下地獄,我怎麼也要拉個墊背的。”
男人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只是短短几句,我整個人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定在原地。
看着紀兆銘的背影,毛衣的米白色,剛纔看還是那麼柔和,現在看來卻是森冷駭人的白。
他剛纔的話什麼意思?
難道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有關?
紀擎軒投資的AI項目發生火災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此時此刻,我想起紀擎軒曾經說的話。
他說如何他和紀兆銘打賭,輸的一定是他。
難道原因是因爲,紀兆銘會使陰招?
男人看了看錶,回頭找我,猛然看見我站在身後,微微有些詫異,之後馬上帶上柔和的面具,看向我,淺笑,“什麼時候來的?”
我遲疑了一下,勾起脣角,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剛過來,看你在打電話,就在遠處等了一會。”
“是嗎?”
紀兆銘什麼都沒有說。
這會我也沒有什麼胃口了,就找了個藉口,讓紀兆銘結賬。
和他道別,我就上樓了。
等到了樓上,唐若跟我說話,我卻因爲在想紀兆銘剛纔的話,根本沒有注意到。
直到她大聲喊了我三遍,我才聽見。
唐若皺着眉頭,“你這是怎麼了?下去喫個飯把魂喫沒了?”
“嗯。”我點了點頭,“唐若,你覺得紀兆銘這個人怎麼樣?”
“很好。”
唐若只說了兩個字。
我把椅子轉了一圈,看向窗戶的方向。
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纔開口,“剛纔我偷聽了他的電話,擎天這一步步的事情,好像都和他有關,包括AI的事情,包括這次紀擎軒的失蹤……”
“什麼?”唐若愣住了,“怎麼可能,他不是就是個光銘醫院的院長嗎?”
“不是,他還是聖心的院長,他手底下到底有多少資產,我也不知道,紀擎軒很早就告訴我,讓我遠離他,說他這個人不簡單,可是我就不聽……”我頓了頓說,“這次的事情,好像是紀兆銘怕這次訂婚宴不能正常舉行,所以把AI資料的事情押着,拿來威脅紀擎軒。”
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所有的一切是因我而起。
“這……不會吧,如果是這樣,那他這個人……”她頓了頓,說出四個字,“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
是啊,紀兆銘似乎真的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我坐在那,腦袋一片混亂。
紀兆銘說“他逃也沒用”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是他綁架了紀擎軒,紀擎軒逃跑了?
這件事情,讓我的大腦亂成一團,我根本沒有辦法不去想紀擎軒。
我怕極了他出事。
現在的我,不求和他在一起。
只求我們兩個都能平安無事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好。
哪怕再也不見面。
他活着就好。
終於我忍不住,拿起電話打給紀兆銘,電話一接通,我就先開口,“我要見你,我有話跟你說。”
“嗯,我知道,我就在樓下,你隨時下來都可以。”
紀兆銘在電話那邊說道。
他的語氣平常。
那一刻我就明白,他知道我聽見了電話,也算到我會沉不住氣給他打電話。
在我聽見他這麼說的那一刻心中一片淒涼。
唐若說的沒錯,紀兆銘真的深不可測。
——
我下了樓。
紀兆銘還穿着和剛纔一樣的衣服,站在中午等我喫飯的那個地方。
臉上的表情溫和依舊。
看見我,微微蹙眉,“怎麼沒有帶圍巾?是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