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躺在那裏,熟悉的感覺遍佈我的全身。
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我稍微有一點點的妥協。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將不可想象。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去和藍泉離婚,以後我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紀擎軒摟着我,力氣那麼重。
這句話,語氣那麼熟悉,可惜經歷了五年,那個愚蠢的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紀總,我是楚蝶。”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心裏,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妥協。
曾經我就是這樣可笑的夾在秦佳夢和紀擎軒中間。
現在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可笑的過去了。
紀擎軒似乎沒有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他抱着我,對我說,“是誰都無所謂,我知道你是你,這就夠了。”
我是我?
紀擎軒,你錯了。
我早就不是我了。
可是我沒有說,我被他抱着,男女力氣的懸殊,以及曾經的重重讓我知道。
如果他想,我不可能抵抗住。
所以乾脆躺在那裏,“紀總,如果您想上我,那就請便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不過之後,我還是會去報警,告你強姦。”
紀擎軒本來一直撩撥着我。
讓我的身體隨時都處在一種可以開始的狀態。
可是,當我說出這句話時,男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他看着我。
此時已經快六點了。
天邊泛着魚肚白。
一點點的光透過二樓的窗戶照進來,我可以看見紀擎軒的臉。
男人五官都是凝滯的,看着我,眸子裏漆黑一片,整個人彷彿籠罩着濃濃的憂傷。
他就這麼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與他相比,我的表情只有平淡,或者是視死如歸。
我在賭。
賭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
我們就這樣對峙着,紀擎軒擡起胳膊,大掌落在我的臉上,由上至下的移動。
很輕,很柔。
像是在撫摸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當他的手掠過我的睫毛時,我的睫毛微微顫抖,卻沒有閉眼。
他的手就這樣,輕輕的,撫便我整張臉,每一處五官,最後終於擡了起來。
苦笑了一下,“沒事,我可以等,只要你不屬於別人,我都可以等。”
“等什麼?”
“等你原諒我,等你相信我,等我重新追回你。”
紀擎軒說完,從牀上起身,去了浴室。
緊接着,我聽見花灑打開的聲音。
我坐在牀上,愣了好久好久,連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到底是失望,還是失落。
我不敢想。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既然他不碰我,不就是最好的嗎?
我起身,趁着男人還沒出來前,換了一身衣服。
鋪牀,下樓。
我坐在電腦前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上有紀兆銘昨天發我的信息。
上面寫着,【今天有手術,中午就不去陪你了,自己記得喫飯。】
好巧。
以前紀兆銘都會來,偏偏今天沒有來。
如果昨天紀兆銘來了,會發生什麼事?
我也不敢確定。
不過,無疑紀兆銘來,纔是趕走紀擎軒最好的方法。
我看了一眼表,怕紀兆銘還在睡覺,決定上午再給他發信息。
當我打開電腦,剛剛把軟件打開,紀擎軒就從樓上下來。
他還是穿着自己之前的衣服,只是沒有系領帶,襯衫也不過是簡單的披在身上,只繫了三四個釦子,沒有放進腰帶裏。
領口開的很大,露出結實的胸肌線。
頭髮沒有幹,水珠順着短髮盡頭,一滴滴滴落在襯衫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被撩撥起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壓下去,這副畫面,在我眼裏,居然帶着無限的誘惑力。
我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這個微小的動作被男人捕捉到,他看着我,看着我的黑眸似笑非笑。
走到我旁邊,拿着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說,“我回去換個衣服,一會回來。”
“不用了,紀總。”我趕緊站起來,“紀總,我跟您保證,以後不會晚睡了,請您不用來了。”
紀擎軒將西裝外套掛在右手小臂上,站在門口看着我,眼中帶着捉摸不透的笑意,“你說了不算。”
說完,開門離去。
我坐在電腦前,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
一想到等一下紀擎軒會回來,我的心就亂得不得了。
今天的事情,一次躲過去了,也不可能次次躲過去。
無奈,我還是給紀兆銘打了電話。
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都告訴給他。
男人在電話那邊聽我說完事情經過後,先是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了,我有辦法說服他。”
“真的?”
我聽見紀兆銘這麼說,心中是有些高興的。
“嗯。”男人在電話那邊,語氣輕鬆,“很高興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就好。”
“配合你?怎麼配合?”
男人的話讓本來輕鬆的我,莫名有一些多心。
“等中午你就知道了。”紀兆銘說完,頓了頓說,“抱歉,我這裏要開個會,我先掛了。”
“好。”
“嗯,乖,中午等我。”
紀兆銘的聲音依舊是溫暖溫和的。
我看着手中已經回到桌面的手機,不知道爲何,心中泛起隱隱的不安。
總感覺今天紀兆銘會給紀擎軒說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昨天因爲中午就睡着了,這會肚子餓的咕咕響。
我出門,在附近的煎餅攤買了個早點,回來喫完,喝了杯咖啡。
剛準備工作,紀擎軒就回來了。
讓我意外的是,男人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上面陪着白襯衫。
頭髮也沒有打發膠。
這樣的他,氣場和平時完全不同。
看上去居然覺得親和不少。
紀擎軒看着我,微微勾脣,“我回來了。”
“……”
這句話,讓我的心裏有些酸澀。
以前紀擎軒回家時就會這麼說,再次聽見,居然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我微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迴應他。
而是繼續看向屏幕,工作。
紀擎軒見我沒回,也沒有生氣,而是走到我面前,說,“你上次把我的咖啡杯打碎了,是不是應該賠我一個?”
我擡頭,愣了一下,果斷的拿出手機,“嗯,紀總說得對,我現在就網上下單,給紀總買個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