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逃到什麼時候?
我看着謀向禮。
他問我,我也在問自己。
是啊。
謀向禮見我不說話,繼續說,“燕城,可以說是整個國家文化底蘊最深,而且發展最好的城市,其他地方你發展的再好,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去那裏,纔能有更多的人認識你。”他頓了頓,“當然,如果你打算在蘇鎮這裏我一輩子,我也不強迫你。”
雖然嘴上說不強迫,可是謀向禮臉上的失望,是遮不住的。
我知道,作爲師父,謀向禮希望我更好。
當年我放棄一切來跟他學習,也是希望更好。
而且這五年,我幾乎也沒有再想起紀擎軒。
我想,我已經把他放下了。
在心裏掙扎了幾番後,我告訴謀向禮,“師父,我打算接下這個項目,一會我就去回覆。”
“想好了?”謀向禮聽見我的話,臉上稍微有些驚訝。
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快做決定。
“嗯。”我起身,衝着他笑道,“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不能因爲執着於過去,而放棄未來。”
說完,我出去就給燕城的那個公司回覆。
在和對方敲定時間後,我第二天就啓程了。
因爲這次是我一個人去,工作又忙,我沒有時間照顧爍爍,所以把爍爍就放在了蘇鎮,留給謀向禮照顧。
——
我到燕城機場時,這個私人會所項目的負責經理羅鑫親自來接我。
在這之前,一直和我聯繫的也是他。
他已經爲我訂好了酒店,接上我之後,直接將我送到了酒店。
在酒店大堂,羅鑫就給我說,“楚小姐,因爲投資方對這個項目非常關注,知道您來了,下午就讓我帶着您去看一下工地的具體情況,如果沒有問題,今天,最晚明天咱們就先把合同簽了。”
“這麼快?”我微微蹙眉。
說實話,以前我結果不少大大小小的項目。
像這個投資方這麼着急的,還真的是第一個。
羅鑫聽我的態度,似乎是怕我反悔,趕緊說,“快?不快了,您看現在都已經幾月了,如果不快一點,可能綠植都要等明年再種了,那樣投資方不是得多花錢?”
我算了算,也是。
燕城和南城不一樣。
燕城的冬天來得早,氣候更加寒冷,更加乾燥,所以用的樹種以及栽培時間都不一樣。
這些,我必須要花時間提前準備。
我想了想,點頭,“好,那下午去吧。”
現在還是9月份,燕城和南城的氣候差不多。
所以我只是放了行李就跟羅鑫坐車去工地。
工地離我住的酒店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坐車大概花了一個半小時。
當我看着面前的一大片空地,不禁有些驚訝,“這麼大一塊地,做個人會所?”
“對。”羅鑫點頭,非常得意的說,“咱們這個投資方,絕對不差錢,只要是工程需要,根本不用擔心錢少。”
我左右看了看,說實話,這個工地附近可真的是有點荒涼,除了森林,幾乎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又問,“那我以後怎麼來?”
羅鑫似乎早就猜到了我要問這個,得意的說,“放心!投資方說了,會找一輛車跟着您,您想去哪,打個電話就行。”
“那好……”
還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對一個設計師也這麼上心。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這個投資方對項目的重視了。
我大概問了羅鑫幾個問題,又在工地轉了一圈。
這麼大一個工地,做成會所,我不禁感覺我來對了。
這個項目對我的能力,絕對是一個提升。
看完工地,我跟着羅鑫去了他的公司,燕城建築園林設計院,也可以說是燕城最大的建築園林設計公司了。
這個公司我在離開燕城前就知道。
這裏有自己的設計師團隊,有施工隊。
和他們籤合同,我還是很放心的。
我去了之後,設計院的韓院長親自來接我,我又見了這個項目的施工部,等其他幾個重要負責人後,又仔仔細細的把合同看清楚,確認了工期以及賠償等項目,都非常合理和寬鬆,才簽了合同。
當我簽下合同,韓院長握着我的手說,“楚設計師,歡迎您加入這個項目。”
“謝謝。”
我微笑道。
韓院長本來說要給我安排一個助理,被我拒絕了。
因爲我從來都是一個人做事情,多一個人,反而有些不適應。
在簽了合同後,我本來是打算回酒店的。
結果,剛到他們公司門口,就又收到了羅鑫的電話。
他說投資方的人想請項目組喫飯,然後補了一句,“楚小姐,您是我們的招牌,務必參加。”
我明白,招牌不是我,招牌是承香幫傳人的弟子這個名號。
但是,既然這次接下了這個項目,以後可能會在燕城有更多和項目往來,和羅鑫公司,以及投資人搞好關係還是有必要的。
左右權衡,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羅鑫說晚上7點來接我。
我回到酒店時,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洗了個澡,化了淡妝,將頭髮盤起,換了一身淡紫色的改良漢服。
噴了一點淡淡的香水。
當我把一切弄好,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這五年的時間,我不但修復了臉上的皮膚,還對五官進行了整容。
如今的我,已經幾乎看不出從前的樣子。
加上我現在說話習慣將聲音壓低,顯得更加溫柔,音色也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到樓下時,羅鑫的車已經到了。
他看見我,眼神中是遮不住的驚豔,一邊爲我開門,一邊說,“哎呀,楚小姐,您這個樣子,簡直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美女啊,不但有才,還有氣質,還漂亮!”
羅鑫讚不絕口。
我也聽習慣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住的地方離喫飯的地方開車不過十分鐘。
羅鑫帶着我去包廂。
我一進門,裏面坐着的兩個人都是熟人,一個是項目裏的施工負責人,還有一個是設計院的韓院長。
我們落座後,還有一個位置空着。
不用問,肯定是投資方的人。
“咔。”
我剛坐下,把包放到一邊,包廂的門再次打開。
一個服務員先走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收拾,衝着外面說,“紀總,裏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