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收拾行李。
我找了一套不太怕壓的禮服,之後除了幾件常服,和兩套泳衣外,就全部是化妝品了。
我希望那天的我能儘量漂亮一些。
當我收拾好東西,自己給自己煮了一碗陽春麪。
本來想滴點香油,剛把香油蓋子打開——
“嘔。”我不禁覺得一陣噁心!
馬上衝去洗手間。
可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拿出手機算了一下日子,月事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最近都在忙投簡歷的事情,一下子沒有注意……
真的是造化弄人。
在我要去紀擎軒婚禮的時候,我卻懷孕了。
我和紀擎軒的第三個孩子。
我讓自己強迫吃了這一晚面。
剛坐下來休息時,紀兆銘就來了,問我,“可以出發了嗎?”
“嗯。”我強打起精神。
紀兆銘開車,當車離開小區,經過藥店,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喊,“能不能停一下車?我去買點藥。”
男人停車,我去藥店買了個驗孕棒。
偷偷摸摸的塞進包裏。
到了機場,所有的行李都託運了,我和紀兆銘走在各種免稅店之間。
這個時候都在出情人節限量款,女人好像對限量款都沒有抵抗力。
我左看右看,又想到自己的錢包,最終只選了一款限量款眼影。
是紅色的。
我這個顏色的眼影很少。
也算是挑戰一把自我吧。
在結賬的時候,紀兆銘很把卡遞給營業員。
我趕緊攔住紀兆銘,對營業員說,“刷我的卡。”
說着,慌慌張張的想從包裏拿錢包,一着急,錢包拿出來了,而放在最上面的驗孕棒,也掉了出來。
看見驗孕棒,紀兆銘愣了一下,將我的錢包擋回去,溫和一笑,“跟我出來還讓你結賬,你是要讓營業員看不起我嗎?”
“……”
此時,我也不爭了,趕緊彎腰去把驗孕棒裝起來。
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羞的通紅。
等結完帳,我和紀兆銘到頭等艙休息室裏,等服務員送來兩杯茶,紀兆銘喝了一口才問我,“小軒的吧?幾個月了。”
“兩個月吧。”我端着茶杯,哀求的看着紀兆銘,“請你一定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紀擎軒,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和他沒任何關係。”
紀兆銘看向我,起初是沉默的。
後來,嘆了一口氣說,“你不覺得你這樣有些自私?”
“自私?”
“我們醫院的小病人裏,也有一些是單親媽媽,媽媽雖然有時候是無所不能的,但是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對孩子也是一種不公平。”
是這樣嗎?
我聽了紀兆銘的話,心中不由得有些遲疑。
可是,紀擎軒要結婚了,我不可能要求他對這個孩子負責。
這樣肯定也傷害了藍泉。
而且,紀擎軒也不一定會負責,八成就是給給錢。
如果是兒子搞不好還會被他直接搶走。
我心裏一團亂,後來想明白紀兆銘的意思,趕緊說,“你不會是想讓我把孩子打掉吧?我是絕對不會打掉的!”
紀兆銘被我的話說懵了。
他愣了一下,笑道,“我怎麼會是這個意思,每個孩子都有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只要是健康的孩子,大人也沒有權利剝奪孩子的生命。”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裏也安心多了。
我沒說話,紀兆銘接着說,“我只是覺得,未來你和孩子的生活中,應該有一個人扮演父親的角色。”
男人的話,我斜睨着他。
有點聽懂了,也似乎沒有聽懂。
紀兆銘笑笑,“我這輩子可能也不會結婚了,在你找到另一半以前,我可以作爲長輩照顧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顧。”
我笑道。
不知道爲何,聽見紀兆銘這麼說,我的心反而有些暖。
“在我看來,你就是小孩子。”
“可是……”我想了想,“紀大哥,你還年輕,萬一哪天遇見喜歡的人,心情就不一樣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我和我的孩子的。”
說到底,我不能這麼自私。
紀兆銘說到底也才三十幾歲,生活中處處都是驚喜,不是嗎?
我和紀兆銘下了飛機。
又登上了遊艇。
到島上的時候,這裏還是下午。
上次來還冷冷清清的小島,這一次,卻已經完全換了個樣子。
從下島的地方開始,到處都是粉色和白色的氣球。
還有玫瑰花。
到處都是穿着西裝的服務員。
我們上島,服務員過來檢查過請帖後,就將我們安排到了一個臨近沙灘的別墅。
帶到後,服務員放下行李就打算走,卻被我叫住,“你好,請問這是誰的房間?”
服務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紀兆銘,恍然大悟,“抱歉,我以爲你們是一起的,請跟我來這裏。”
服務員將我帶到了旁邊的房間。
很明顯,這次賓客不多。
我坐在房間沒多一會,就聽見外面有人喊,“有人嗎?”
這個聲音剛中帶柔,我只聽過一個人這樣說話,一下子就分出來是誰了。
果然,當我起身走到門口時,看見艾米站在那裏。
穿着一身寬鬆的彩色裙褲,外面套着防曬服,手裏提着一個很大的化妝箱。
看見我,就走進來,“秦小姐,你好,紀總說這幾天我都負責給你化妝。”
“給我?”
我愣了一下。
“是啊,我是託你的福,才能到他的婚禮上來。”艾米放下手中的化妝箱,看着身後的海灘,滿臉幸福的說,“這可是我第一次上私人島嶼,可真的是太棒的!”
“……”
我看着艾米,心情說不上的負責。
紀擎軒是什麼意思?是怕我身爲他的前女友給他丟人,還是……
這時,艾米已經走到我旁邊,在一旁的茶几上擺開陣來,邊往外拿東西,邊說,“以後每天早上我給你化妝,晚上來幫你卸掉,不過呢你也可以選擇自己卸,這個很簡單,我給你一個小鏟子,你把膚蠟剷掉就可以了。”
艾米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根像是雕塑用的小棒子,放在一旁。
“那我晚上自己卸妝吧。”
我一邊說,一邊就坐在了沙發上,準備讓艾米給我化妝。
說實話,他的手藝實在太厲害了,不管紀擎軒出於什麼目的,我都很高興他可以叫艾米來。